天使園,或許在某種意義上,是燕傲男夢裡的“杏村”,一個讓她付出,又能夠帶給她精神寄託的地方。\|經\|典\|小\|說\|j|d|x|s||
真要告別,各種不捨。
“方園長,你快來一下,田田似乎又在做噩夢了。”粉衣護士氣喘噓噓地撲了過來,沒有敲門便急匆匆地推開喊。
方若寒根本沒有時間在意這些小細節,他只是朝燕傲男遞過來一個抱歉的眼神,便像一陣風般地衝了出去。
燕傲男也待起身,粉衣護士卻客套地道:“只好麻煩二位在這裡先等一下了,田田最近經常突然做噩夢,每次都需要院長親自安撫纔有效。”
“沒事的。”龍一歡伸出手按住了燕傲男欲站起來的身子。
粉衣護士的心,顯然整顆都懸在了方若寒的身上,輕輕地帶上門告別想要跟過去看看。
似乎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覺得對自己冷若冰霜的方若寒會變得有人情味一些,自然不想錯過與他更加親近一些的機會。
“他們的故事,你聽說過嗎?”龍一歡指尖敲打的桌面,若有所思地道。
燕傲男搖了搖頭道:“你是說方園長和這位秦二小姐?我也是今天才發現,她好象挺在意方園長呢。”
“秦二小姐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圈子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的事了,不過大家都說,她想與死人鬥,基本不會有勝算的。”龍一歡感嘆地道。
“方園長心裡只有那個人了吧?”燕傲男的目光落在剛剛被方若寒收起照片的抽屜道:“他自己也是一個可憐的癡情人。”
“哼,不過是一個糊塗蟲罷了,有什麼可憐的。”龍一歡冷笑:“倒是秦二小姐,她的醫學天賦是家族裡最高的,一直被重點栽培,誰知道到頭來卻窩在這麼個地方。”
“你說方園長是糊塗蟲?什麼意思?”燕傲男詫異地問,不過聽龍一歡讚歎那個粉衣護士這麼厲害,還是很吃驚。
“方若寒當初遇到的那個女人,是他父親的對手安排的,曾經的那個孩子,也不是方堂主逼死的,而是對方爲了挑拔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故意安排的。”龍一歡嘆息罷道:“秦二小姐真是一個可憐人,如果她繼續追求自己的事業,肯定能夠成爲醫術界救死扶傷的女神醫。”
事實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嗎?燕傲男有些愕然,幾乎不敢相信,卻是感同身受,爲那個秦二小姐叫屈的念頭,冒出心頭。
“如果像你說的這樣,爲什麼當初方伯父,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方園長呢?反倒令他們父子斷絕了關係,那不是讓對方的陰謀得逞了嗎?”燕傲男不解地道。
“愛情是最沒有道理的,就像你自己,憑什麼就那麼死心塌地認定了龍一業那個傢伙了?如果有人告訴你,其實他對你是別有用心,你會願意相信別人?”龍一歡狹長的目光裡慢慢地蓄起了無措的哀傷。
“我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我的心去感受。”燕傲男淺笑道。
“真是可笑,你看看方若寒這個樣子就知道了。他就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看不出曾經的那個女人其實是個女騙子,放着秦二小姐這般對他癡情的女人都不要。”龍一歡狀似不屑地道,實則是將滿心的幽怨偷偷地藏起。
“愛一個人或許就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吧,方園長的心裡住着他愛的人,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她現在去了哪裡。”燕傲男輕嘆地道:“如果別人告訴他真相的話,他就會對她死心了嗎?”
“也許他父親也不確定吧,一個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如果讓他知道那其實不過是個錯誤,對於他那麼驕傲的人來說,或許會是一種難以接受的打擊吧。”龍一歡似乎是替她解釋,又似乎是想點醒她。
燕傲男若有所思地道:“方伯父這樣做是對的,人死不可復生,就算讓他知道那是一個錯誤,也改變不了結局了。”
“拋開這些不去糾結,你認爲像秦二小姐那樣的女子,難道配不上他方若寒嗎?如果他願意轉過身去看看她的好,難道成就不了一段佳緣嗎?”龍一歡不是個八卦的人,今天卻說了特別多的話。
他的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在這裡,他與秦二小姐的癡心何等相似。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回到他與她初相遇那一刻,就算她誤以爲自己是個意欲輕薄別人的惡少也沒關係。
他一定要耗盡全身的力量,糾正她對自己的認識,讓她慢慢愛上自己。
“阿歡,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我們都只是旁觀者,誰也管不住方園長的心啊。”燕傲男如此通透,怎能不明瞭他話裡的暗示。
龍一歡狹長的鳳目暗了下來,還是不呢,那個人怎麼就能夠如此牢牢地盤旋在她心底,趕也趕不走嗎?
燕傲男見他一副受傷的模樣,不由輕嘆道:“怪只怪,秦二小姐她愛錯了人,空將一腔相思錯付。作爲一個旁觀者,我倒是希望她能夠早點驚醒過來,離開這裡,早日尋到屬於她的幸福。”
“燕小姐說得對,別人都說她對我癡心,而我只覺得煩不勝煩,如果她能夠離開天使園的話,對我來說真是一種解脫。”方若寒邊說邊邁了進來。
“方園長。”燕傲男有些不自在地道,她不知道他聽去了多少,但是看他行色匆匆的模樣,料是不可能聽到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勉力笑着問道:“田田她沒事了吧?”
“你不必過於擔心,這對她這樣的孩子來說,是很正常的現象,雖然田田她很懂事,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會提那件事情,不想讓大家爲她擔心,但是夢裡還是情景重現。”方若寒反倒安慰起她來。
龍一歡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對他們的談話已經不感興趣。
燕傲男見他這般說,確定他沒有聽到前面的內容,放下心來,輕笑道:“每個人都需要邁出昨日的陰影的,對田田來說是,對方園長你來說何嘗不是呢。”
龍一歡見她如是說,眸底微微一亮。
燕傲男並不打算做無謂的說客,隨後便作辭了。
轉身的時候,不知怎滴,她便想起了對金寶兒視若己出的方夫人,莫名覺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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