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的薄涼顧期頤是早有體會。
乾皇弒子,奪舍延命。
皇子爭權,禍及天下。
後宮爭鬥,紅顏枯骨。
這些都是皇宮裡的齷齪勾當。
凡是和權利掛鉤,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
這些,在顧期頤看來,都是正常情況。
每個朝代都無法避免會出現各種悲劇。
但乾皇時候,皇宮裡的皇后貴妃,她們的表現,比顧期頤想象中的還要冷漠。
仿若乾皇不是枕邊人,只是她們依附的一根皇權柱子。
這根柱子哪怕不叫乾皇,不叫武天神,換一個名字,只要她們能繼續依附在上面,讓她們做什麼都可以。
畢竟後宮不僅充滿勾心鬥角,還有龐大的利益。
妃子們都來自各大氏族,她們背後都有龐大的財力和資源支撐。
這就是乾皇死了,後宮依舊能維持下去的原因。
顧期頤在門外站着,直到大殿內的嬉笑聲消失,動靜平靜下來。
殿門被打開,從裡走出一位身披盔甲的將軍。
這是皇宮禁軍的統領,顧期頤曾經在乾皇身邊見過他。
那統領看到門外站着一個人,下意識的拔出長劍。
正當他開口呵斥時,突然確定了顧期頤的身份。
統領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他將長劍入鞘,恭恭敬敬的對顧期頤作揖。
“沈煉,見過顧公子!”
“嗯。”
顧期頤揹着手,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沈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了好久,沈煉硬着頭皮問道:“不知顧公子在這裡有何事?”
“觀賞風月。”
顧期頤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煉。
沈煉的臉一下子紅了,他低着頭,尷尬的都能用腳趾在地上扣出皇宮的平面圖。
顧期頤擺了擺手:“我來這裡只是解決一人,不關你的事,下去吧。”
沈煉一聽,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西平……”
話到嘴邊,沈煉立刻嚥了下去。
他知道顧期頤的身份和實力。
哪怕顧期頤沒有暴露真正的實力,那也不是他能應對的。
沈煉不過淨土境,顧期頤沒暴露之前,也是淨土境。
他深知自己這個淨土境的水分有多大。
面對那些強橫的宗門淨土,他是無法應對的。
更別提他知道顧期頤真正的實力強到沒邊了,更不敢在顧期頤面前造次。
“沈煉告退,若顧公子有用到沈煉的地方,儘管吩咐,沈煉萬死不辭!”
說完,沈煉恭恭敬敬的躬身作揖,隨後退着離去。
剛下了臺階,卻聽到顧期頤開口了。
“告訴後宮的其他人,以後誰也不要打我宗門的主意,如敢違反,西平貴妃就是她們的下場。”
“遵命!”
沈煉迴應。
當他擡起頭,沈煉瞳孔猛縮。
眼前哪裡還有顧期頤的身影,就連偌大的宮殿都憑空蒸發了,空中灑下點點灰屑,證明着這裡一開始是有宮殿在的。
沈煉後脖頸發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這是他離開了,他要是沒離開,顧期頤就動手,那他可能在極樂中就歸西了。
在原地站了良久,沈煉身下的一攤汗液都幹了,他才從後怕中回過神來。
“真是可惜了,西平真是一個小妖精,可惜招惹了個這麼恐怖的主。”沈煉長長的鬆了口氣:“還是知會一下其他妃子吧,不然一個個都去招惹哪位爺,我這皇帝的生活都體驗不到了。”
……
從皇宮離開,顧期頤來到一處山谷之上。
他凝視着下方山谷,腦海裡浮現茶叟的模樣。
“天尊境強者的故居,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顧期頤五指併攏,掌中元磁之力吞吐。
龐大的元磁之力將山谷籠罩,空間都出現了裂痕,直到山谷被夷爲平地,也不見曾經去過的那個山谷。
“搬走了,還是受天尊之力干擾?”
顧期頤低頭沉思,過了一會,他才動身,離開了這裡。
直接回到元一宗,外面的北涼軍已經撤走了。
元一村正在陸續往裡住人,敖霜也從登天台回到了宗門裡。
看着宗門一片欣欣向榮,顧期頤微微一笑。
還是回家好啊!
回到合極峰上,院子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進去,就看到林澈和一個十多歲的少女玩耍。
定睛一看,這少女正是葉卿。
葉卿歪着頭,打量着顧期頤,突然驚呼一聲。
“大溼兄!”
葉卿一頭扎進了顧期頤的懷裡。
雙手攬着他的脖子,如樹袋熊一般吊在他的懷裡。
“大溼兄,你離開這麼久,有沒有給卿卿帶好東西?爹爹都給卿卿帶了好多好玩的,你不會沒想着卿卿吧?”
“……”
顧期頤搖頭失笑。
翻手取出一個半人高的巨蛋。
“這是上古靈獸飛鸞的蛋,將它孵化出來,你能獲得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夥伴。”
“真噠?”
葉卿眼睛一亮,鬆開顧期頤,抱着蛋跑到了一邊。
林澈趴在桌子上,雙手支撐着下巴,臉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師兄!”
林澈小聲的呼喚了一下。
顧期頤笑道:“也給你帶了。”
說着,他取出一個儲物袋,放在了桌子上。
“我收了一些書籍,吸收了它們,你應該能踏入道宮很高的境界。”
“謝謝師兄!”
林澈興高采烈,拿着儲物袋歡快的離去。
這時,旁邊的靈藥園裡走出一窈窕黃衫女。
這正是猞猁變化的模樣。
顧期頤打量着猞猁,暗暗點頭。
“不錯,突破到淨土境了,看來這幾年你解開了心結。”
猞猁撇了撇嘴:“水磨豆子而已,一顆舍利子,浪費了老孃幾十年的光陰。”
顧期頤從袖子裡翻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給你帶的,神獸白虎的精血,應該能提高你的血脈。”
“我也有?”
猞猁面露詫異,直勾勾的盯着顧期頤手中的瓷瓶,眼裡的火熱快要形成實質。
不過猞猁還是忍住了這份誘惑。
她吸收了明慧的舍利子,身上沾染了一絲佛性。
面對這種慾望,她還是能夠忍住的。
猞猁看着顧期頤,說道:“現在這兩個小丫頭都完全成長起來了,不需要我的保護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離開出去繼續當妖王?”
顧期頤微微一笑:“我並沒有阻攔你,你隨時都可以離去,只要謹記明慧的教導就行。”
“廢話真多!”
猞猁翻了個白眼,扭着腰肢走到顧期頤身邊,一把拿走瓷瓶,轉身走進了林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