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期頤和月神對視,屋舍內的氣氛有些凝固。
雖然瘋和尚跟他說過,月神相對於其他古神,對人族的態度保持中立。
就是因爲中立,所以存在許多不確定。
尤其是月神是古神的這個身份,讓他必須重視起來。
誰聽說過,爲了外族,損壞自己同族的利益的?
這種二百五往往都是腦袋被驢踢過的。
月神單手撐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顧期頤。
“你在顧忌我的身份。”
看到月神有了猜測,顧期頤也不再隱瞞。
說道:“沒錯,因爲你是古神。”
月神沒有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我怎麼說,你都不會完全相信我,你可以挑選一些能說的告訴我,我再挑選一些等價的信息告訴你,如何?”
“如此……”
顧期頤有些猶豫。
說實話,他心動了。
但月神不是能推演未來嗎?
爲什麼還要找他了解。
還是說,月神只能觀一人的未來,無法窺得全貌。
這個疑問顧期頤並沒有說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不然人皇發動逆神之戰也不會持續那麼久。
思忖片刻,顧期頤點點頭:“也好!”
斟酌了一下,顧期頤挑選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說了出來。
隻字未提逆神之戰,只說了人族將會大一統,元界天下歸於大炎。
月神聽聞,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些我有預感,只是無法證實,這個情報不怎麼值錢,不過……”
月神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過既然我們是第一次交易,那我便給你個福利,就當我沒預感到這件事吧。”
“……”
顧期頤咧了咧嘴角。
感情大炎統一天下,就是將要發生的大事件了。
不過月神說她有預感,說明不詳細。
間接證明了月神的推演是有限的。
或許是礙於自身實力。
月神想了想,說道:“古神雖應宇宙大道而生,看似爲一族,但還是分兩個派系。一爲伴道生,二爲道伴生。
伴道生是大道誕生時的伴生物,這種古神的實力初期不強,隨着對伴生大道的感悟越來越深厚,祂們的實力纔會提升起來。
道伴生,則是大道應命而生,這種古神天生就強大無比,後來才修成人型。如我,先有月,後有月之道。”
“也就是說,你的本體是月亮?”顧期頤問道。
月神只是笑一笑,並沒有說話。
顧期頤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回答這個問題是需要情報交換的。
“在未來,人族的數量會大幅度衰減,神庭和地府之間還會有一戰。”
顧期頤的話言簡意賅。
他並沒有說人族爲何而衰減。
但後面提到了神庭和地府,則是誤導。
人族衰減因逆神之戰,地府只是橫插一手。
他這麼說,只是想讓月神以爲,人族衰減是因爲神庭和地府之間的大戰。
聽到顧期頤的話,月神的表情凝重。
“地府又出現了?”
想了想,說道:“我是月而非月,真正的月亮是太陰古神,而我是太陰古神隕落後的新月。”
“古神也會隕落?”顧期頤眼睛忽然一亮。
月神眯了眯眼,淡淡說道:“人族,你的想法很危險。”
顧期頤臉上的表情凝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失態了!”
月神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古神亦是生命體,自然會隕落,曾經的太陰古神照耀萬古,而我只能圍着元界旋轉。”
“也就是說,你是太陰古神的孩子?”
顧期頤想到了生命傳承,或者說是宇宙大道的自動查漏補缺。
太陰古神隕落,太陰大道消散,那自然會產生缺口。
宇宙大道會根據太陰大道,模仿出來一個類似太陰的新道,也就是月之道了。
這麼一想也十分合理。
月神微微頷首:“可以這麼說,準確來說,我是繼承者。”
顧期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很好奇太陰古神是怎麼隕落的。
但這麼做,就是在向一個古神詢問古神的弱點是什麼。
這種事腦袋被驢踢了纔會告訴他。
以後有時間再慢慢找吧!
“神庭有多少古神?”
顧期頤隨口問道,但看到月神的表情,接着補充道:“未來元界發生了重大變化,天下被黑霧籠罩,裡面有魔神投影,可以獵殺黑霧中的人族,只有神性才能隔絕黑霧。”
“哦?”月神低下腦袋陷入沉思。
顧期頤見狀,急忙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原因?”
月神搖頭:“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只是覺得跟幽冥迷霧類似而已。”
頓了頓,月神回答顧期頤之前的問題:“宇宙有多少大道,就有多少古神,但實力均不相等,大致分爲五個階梯。”
說到這裡,月神戛然而止。
顧期頤正湊着耳朵聆聽呢,就看到月神停下了,心中越來越好奇。
不過他心中有靜氣,這些好奇也只是一瞬間的。
反正後面有的是時間去了解這些。
“能說的我都說完了,剩下的不便透露,爲了人族。”顧期頤說道。
月神微微一笑:“真是可惜了,我還有好多可以說的,可惜你沒有了籌碼。”
顧期頤撇撇嘴,不置可否。
旁邊安靜許久的瘋和尚終於忍不住了。
他看向顧期頤:“人族人數銳減,是不是又是神庭和地府之戰造成的?”
顧期頤看了眼月神,沒有說話。
瘋和尚抓耳撓腮,想了想,一把拉起顧期頤的手。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
顧期頤眨了眨眼,任由瘋和尚帶着他離去。
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眼月神。
月神屈指一彈,將一道銀光打入他的體內。
“初次見面,沒什麼送的,這是月之大道的一絲感悟,送給你當見面禮了。”
顧期頤只覺得神海內多了一抹銀光。
銀光漂浮在神海上,仿若海面反射的月光,波光粼粼。
顧期頤被瘋和尚帶離了月神後花園,在金光內穿梭了一會,他們來到了元界通天崖頂上。
顧期頤一看就知道瘋和尚要做什麼。
來找人皇商議未來的人族。
顧期頤也沒有阻攔,跟着瘋和尚走進人殿。
人殿內的弟子們一如既往的匆忙。
瘋和尚死死的拽着顧期頤,帶着他來到人皇閣前。
“人皇!”
瘋和尚粗魯的推開大門。
裡面的的高陽氏一臉無語的看着瘋和尚。
“降龍,你這廝不繼續遊歷人間,來我這裡做什麼?”
“讓他跟你說!”
瘋和尚指了指顧期頤。
高陽氏對顧期頤微微頷首。
“見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