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驍騎團
對於師傅李曾山的話,朱宸是知道的,這是實情。只是,實情雖然傷人,可朱宸的心裡,卻是沒有失望的。畢竟,她到了這個世界,好歹還是活得好好的,更是望見了一條通天之路,有何在意的?
世間之事,豈有真正的一帆風順嗎?
“師傅,不知道您尋弟子來,可是做出了決定嗎?”朱宸可知道,這事關了她的命運啊。李曾山是點了一下頭,道:“你表兄想讓你歷練。我浮圖教內的弟子歷練,從來不就會是簡單之事。便是歷練之中,未曾再返歸山門的,亦不在少數。當知道,修行之路,步步艱難啊……”
李曾山的嘆息,是讓朱宸迎面而來,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
“師傅,弟子不怕苦。更何況,修行之路,當是步步穩當。弟子想求師傅,讓弟子入得軍營。弟子想去戰場之上,尋得那等撕殺之地,以便在生死之間突破了瓶頸。”朱宸說這話時,是真感覺到了,她的修行之道,已經到了礙難之處。以她的資質,真心是想穩妥,就前途無望啊。
“你一女子……”
李曾山想拒絕,只是他未曾說完,朱宸是回道:“女子又如何?這天下間,亦不是沒有那等巾幗英雄。師傅,求您成全弟子吧。弟子……弟子總得去試一試。更何況,若真是不成,弟子亦能掙一些軍功,大陳朝非軍功,是定然不授爵位的。”
“你有封爵萬里侯之志向?”李曾山聽着小徒兒的話,倒是吃了一驚。他道:“爲師之意,倒不如你行走江湖之是,積累本門的任務。”
“徒兒是師傅的弟子,自當一搏。師傅亦知道,先鋒的資質……實是無可奈何。”朱宸最後,是吐出了此話道。李曾山聽後,嘆道:“罷了罷了……”
倒底,李曾山也不曾有半分攔了朱宸之意。他只是修書一封。讓朱宸去了主峰。領下那等軍門之任務。只等臨行前,李曾山想了一想,還是贈與了朱宸一尊木偶,道:“此乃替身之術,爲師無甚勸解。你當好自爲之,此玩偶能替你一次生死之難。”
那尊小木偶,朱宸收的非常小心。畢竟,這若真如師傅李曾山所言,那必然是當得多了一命的好東西啊。
李曾山在朱宸離開後,卻是直搖了搖頭。說實話。對於他的兩個弟子,他都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嘆息啊。只是。倒底有些事情,只是觀那星相,最終亦是前程如迷霧啊。
朱宸要離開了浮圖教,要離開了青雲峰,她自然得與青淵告了別。說起來,這一位師兄,這些年裡。與朱宸的相處,還是讓朱宸非常心中謝謝這一位亦師亦長的師兄。
“你想清楚,要下山了?”青淵聽着朱宸的道別時,是吃驚的。說實話,在青淵看來,朱宸完全就是半調子,還沒修得浮圖教的真法。朱宸點了頭,回道:“已經稟明瞭師傅,師傅亦是同意了。”
當然。朱宸的離開,拇指小福娃也有功勞的。畢竟,拇指小福娃除了告訴朱宸,這天下大劫將起,龍蛇起舞外,亦是告訴了朱宸,她不能與浮圖教再牽連過深。畢竟,若是一個記名的外門弟子,關係不甚大。
可真是入了內門,怕是個人的氣運之道,已經是鑲嵌在了浮圖教這一脈之上。
朱宸之道,當是集衆之法,而非是個人修行之法。
“既然師傅同意了,那師妹你當保重。”青淵最後,也只是這般祝福了話道。朱宸謝過了青淵的話,倒不曾再多講了什麼。青淵亦是想了想,還是贈與了朱宸一把的上等好槍,道:“若出行,特別是入軍中,豈能沒有好兵器。此,送與師妹吧。”
朱宸一直以爲,青淵會送了她劍呢。畢竟,君子之器,是爲百兵之首嘛。可瞧着青淵遞上來的槍時,朱宸還是喜歡上了。說到底,她亦是跟着青淵,好歹習過一些槍法。
“贈與你,望師妹善待。”好槍都是送了,青淵更是不吝嗇,拿出了一冊槍法的法訣,道:“此等密法,必然要師妹好好鑽研了。”
朱宸對於青淵的這等行爲,是真心謝謝了。說起來,她發現她好像一直都是得了青淵的照顧,都未曾是多多的謝謝了這一位師兄。
“師兄……謝謝您。”
“不用謝,在山門裡,還是師妹贈與了爲兄不少好東西。”青淵笑着回了此話道。朱宸搖了搖頭,回道:“我贈與師兄的,不過是一些尋常之物。”
“禮不在貴重,而在於心意。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青淵是笑着回了此話道。
最終,朱宸還是離開了浮圖教,而她走時,是拿着浮圖教的軍中任務離開。離開了青雲峰,要赴了千里之外的疆場,朱宸少不得還得去看了賀錢娘。
對於朱宸的再告別,賀錢娘是搖了搖頭,用脣語肯定的回道:“要隨着姑娘一起,姑娘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疆場之處,生死不知。錢娘你在浮山鎮山,更是安心渡日,豈不更好?”朱宸勸了話道。賀錢娘直搖頭,她是用脣語回道:“姑娘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反覆着這一句話,賀錢娘是主意定了的樣子。朱宸想了許久,倒也不在強求。想着簡卓明讓她離開了浮圖教,也罷,就是帶上了賀錢娘。畢竟,這浮圖教究竟未出了何事?朱宸實是不知道啊。
朱宸與賀錢娘去了邊疆,自然是往北而上。越是向着北方,自然是越加的天氣清冷。這一個春天,北方的天,還是冷着的。
一路行來,朱宸帶着賀錢娘,倒是日日趕路。
雖然,遇上了一些小毛賊,倒是一一栽倒在了朱宸的拳腳之下。對此,朱宸倒是親身上演了一回綠林女俠士的故事。這不,她就是做了一回的主角兒。
等着北疆重鎮處,氣氛亦是一變了。
在客棧打了尖,朱宸留下了賀錢娘,笑道:“你在此處安歇,我軍營報到。待我歸來之時,咱們再商議如何尋了住處。”有了朱宸的交待,賀錢娘倒是鬆了一口氣。
朱宸前去軍營報到,那守門的軍士,瞧着這一個小姑娘,卻是沒個好眼色。遠遠的望着朱宸,就是上前喝止,道:“軍營重地,閒人離遠些。”
“我奉朝廷調令,特來與樊將軍報到。”朱宸高高的舉起了那浮圖教的山門內,領到了的朝廷文書,是大聲念明瞭此話道。有了朱宸這話,守門的軍士,臉色雖然覺得不太相信,不過,還是派了一兵,到了朱宸的近前,是看了那文書和朱宸手中的這令牌子。
這之後,得了小兵報信的軍士,方是道:“等着。”
說完,也不管了朱宸,就是往軍營裡走去。
約是過了一刻鐘,那軍士歸來,讓小兵打開了軍營的攔馬,讓朱宸進了裡面。
進了軍營之類,朱宸覺得身邊莫名的重了一些。這軍營之類,更像是有一股特別沉重的感覺。不過,再是如何,朱宸還是隨着軍士,向前走去。
待一路行到了一個營帳前,軍士與帳篷外面的侍衛,是述了話。邊說着,還是指明瞭身後的朱宸。侍衛聽着話後,方是進帳篷裡稟明瞭話,稍片刻後,方是對朱宸道:“將軍讓你進去。”
朱宸在掀開的簾子中,是走進了帳篷之中。
“見過將軍。”朱宸行了軍禮,當然,這是她來之前,花了銀子專門與人學的。好歹浮山鎮山,還是有些退役的軍士。打着浮山驛衙的管事曾子曰後,就是打點一下,倒也相得了便宜。
那坐了主位的樊將軍是一直打量着朱宸,見着朱宸見禮後,便道:“免禮,請座。”帳篷之類,倒是有小札。朱宸謝了話,就是恭敬的坐下了。
那樊將軍瞧着侍衛遞上來的文書和令牌,問道:“姑娘是浮圖教的弟子?”
“已入軍中,自是報郊朝廷。”朱宸再是站起來,說明了此話道。聽着朱宸話裡的意思,這樊將軍是哈哈笑了起來,道:“好,朱隊正既然有心報郊朝廷。本官自然歡迎。”
“來人。”
這話一落,自人侍衛走了進來。那樊將軍是指着朱宸,道:“這是新來的朱隊正,去丙府驍騎團二旅,任一隊的隊正。”
有了樊將軍的交待,那侍衛是領了令,更是對朱宸道:“朱隊正,請。”
“將軍,卑職告退。”
朱宸再與樊將軍行一禮後,與侍衛離開了帳篷。待出去後,朱宸就是跟着侍衛,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這一回,倒是去了軍營的一個角落。在那裡,侍衛領着朱宸,再是進了帳篷,在裡面一個着武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前,道:“程旅帥,這是將軍派至一隊的新隊正。”
簡單交接了一下後,侍衛就是告退了。然後,朱宸就是在面前這個壯碩的中年男子眼光打量下,穩穩的站了那兒。
“你一個小娘子,好好的閨閣不待,倒是跑到了軍中來。真是可笑……”這一位程旅帥說此話時,臉上分明氣得血紅色,他大聲道:“某是不認同你這一隊的新隊正,樊將軍,這是不公平。哪有找個小娘子的道理,這是欺負咱們驍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