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露露被聶瑤的這句回覆說地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等她回神，聶瑤已經離開了。
她氣地跺了跺腳，但是回想她剛剛在曹衛國辦公桌上看到的聶瑤估分，她眼珠子一轉，冷冷的笑了一聲，隨後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曹衛國靠在辦公椅上，視線落在眼前兩份預估高考分數的冊子上，苦笑着搖頭。
現在這幫孩子，真是沒幾個靠譜的。
餘老師抱着資料進來就看到曹衛國這一副鬱悶的樣子。
他老人家哈哈笑起來。
“小曹，怎麼了？你帶的學生都高考過了怎麼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餘老師年紀大了，但是精氣神卻好，平時沒事研究研究國學，因爲是學校返聘回來的，課程也不多，只帶了一個班的語文。
現在聶瑤這一屆高三剛高考完，他們這些任課老師也閒了下來。
要不是他來學校取資料，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回辦公室。
“餘老，您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正愁呢！”
被曹衛國這麼一說，餘老師反而感興趣起來。
“呦，你現在有什麼好愁的，說來我聽聽，我給你這個後輩分析分析。”
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學生做的不靠譜的事兒，要是換做別的老師，曹衛國是怎麼也不會說的。
但是面對餘老師，那又不一樣了。
曹衛國把面前兩本冊子推到餘老師面前。
“您老看看。”
餘老師放下手中的資料坐到曹衛國身邊，拿起了桌上的兩份冊子，笑道：“這不是學校統一印的高考估分冊子嗎？”
曹老師點點頭，“您看看右上角的名字和分數。”
餘老師依言看過去，看到兩份冊子上的分數忍不住笑了。
“小曹，你們班的學生挺有潛力啊！”
要不是眼前是德高望重的餘老師，曹衛國一定立馬翻個白眼。
他好笑道：“要真是這樣我就不愁了！”
餘老師放下兩本冊子笑起來。
他年紀大了，經的事多，比曹衛國看的開多了。
餘老師還有心情拍一拍曹衛國的肩膀，“小曹，不過小事而已，分數半個月後就出來了，現在分估的再高又有什麼用，大學錄取學生又不是按照估分錄取的。你應該對你們班的學生有信心，萬一這兩孩子就考這麼高分呢？要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奇蹟的！”
曹衛國：……
“餘老，您別和我開玩笑了，去年高考我省的文科狀元才考了四百三十五。”
餘老師憋着笑看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曹老師又操心又生氣，去教室裡讓學生回家，然後自己去體育館打羽毛球發泄去了。
在高三七班同學都離開後，高露露才起身。
她攥着手機在路過曹衛國的辦公室時偷偷往裡面看了一眼。
此時，辦公室的門開着，裡面只有餘老師一個人。
餘老師的辦公桌上堆了各種研究書籍，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遮住。
高露露趁餘老師埋頭看資料，飛快朝着曹老師辦公桌瞥了一眼。
然後她目光就移不開了。
最後她趁着餘老師不注意，用手機對着曹衛國的辦公桌拍了張照片。
她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捂着快跳出心臟的胸口查看剛剛抖着手拍出來的照片。
高露露的手機像素不錯，雖然她離辦公桌有一米多遠，但是照片仍然很清晰。
辦公桌上隨便放着的那兩本冊子右上角的字跡也很清晰。
高露露激動興奮地攥緊拳頭，揹着包快步離開。
晚上八點多，突然有一條帶着#聶瑤#話題的圍脖上了熱門。
圍脖是一個剛申請沒多久的小號發的。
一看就是爲了不暴露自己臨時申請的圍脖號，什麼資料都沒有透露。
這條圍脖是這麼說的。
【就喜歡打臉：晉北市十一高高三今天估分，聶瑤估分四百六，有圖有真相。表情/微笑，表情/微笑】
後面跟了張照片，辦公桌上很明顯的擺放着兩本冊子，冊子的右上角寫着姓名和預估的分數，其中一本被打了馬賽克，只有寫着聶瑤名字的那本明晃晃的展露着。
高考完，學校都會讓學生估分，這種事非常常見。
只是沒想到聶瑤的估分會被人發出來，而且還有圖片證明。
雖然爆料的人用的是圍脖新號，但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無中生有吧。
因爲這條圍脖帶了#聶瑤#這個話題，分分鐘就在話題裡上了熱門。
關注聶瑤的網友很多，下面當即就出現了許多評論。
“這位親，這個時候誣衊人不太合適吧？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現在僞造照片的多了去了。”
“我靠，四百六？真的假的？我記的沒錯的話，蘇省高考只統計語數外三門的分數，選修劃分等級，聶瑤是讀文科的吧？語文加上四十分附加分兩百分，數學一百六十分，英語一百二，滿分也才四百八。聶瑤估分四百六？當高考試卷是小學試卷，滿分遍地走嗎？”
“咦，這照片上的冊子不是我們學校估分的冊子嗎？這辦公桌有點像高三年級語文組辦公室啊，我對語文組辦公室那盆吊蘭印象特別深刻，我每次送作業本去辦公室都能看到。”
“樓上的，這真是聶瑤學校估分的冊子？”
“剛剛特意去千度了下，蘇省去年的文科狀元考了四百三十五分……”
“聶瑤，你這麼吹牛，你媽知道嗎？”
“坐等分數出來，聶瑤被打臉，她要是真的考到這分數，我直播吃翔！”
“上面的，我已經截圖了，萬一聶瑤考到這分數，我會來挖墳的。”
“你們難道就沒人相信聶瑤嗎？”
“樓上的，你腦子被驢踢了？這分數能考出來還是人？”
……
一旦有人弱弱的出來表示相信聶瑤時，頓時就被人噴的體無完膚。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網友，蘇省高考滿分四百八的卷子估分四百六對於普通人確實有些誇張了。
小艾經常沒事就在圍脖上搜一搜聶瑤的消息。
這則突然火了的圍脖她當然過了沒多久也看到了。
看到的第一感覺是覺得有人捏造事實誣衊聶瑤。
她沒急着去懟這個爆料的小號，而是截圖私信了周睿的圍脖詢問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