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她?
在她成爲真正的“禍國妖姬”,天下人都恨不得將她啖血食肉的時候?
慧珺吶吶不言,水光瀲灩的眸子閃動着複雜的情緒。
對於這般美好的承諾,慧珺不願意相信的,但她的心卻在瞬間背叛了她的理智。
姜芃姬又補充了句,“我說了,這是一場很公平的交易。我在你身上投資,耗費精力,讓你享盡榮華富貴,平步青雲,你幫我達成目的。事成之後,我自然也有責任保你安然無恙。”
因爲姜芃姬酥炸天的承諾,直播間的彈幕直接換了一種風格。
之前都在舔慧珺的盛世美顏,如今都在給姜芃姬喊666。
【醉斬白蛇羹】:蘇蘇蘇蘇酥炸天,主播你的後宮還缺人不,上過大學會寫代碼那種?
【我愛大神雲芨】:主播真心是6翻了,胸襟廣闊,感覺隔着屏幕都要被她征服。
【歲月在指尖流逝】:#掩面,我也是這麼覺得。主播明明沒有撩,但總覺得自己被撩到了。
【玲瓏密保鎖】:雖然我覺得主播只是一本正經履行交易合同的內容,但真的好蘇啊。
【多啦愛夢】:哎,古往今來,用女人霍亂朝綱,達到目的之後再過河拆橋的人比比皆是,他們都該跟主播學學。想想那些傢伙把鍋甩給紅顏禍水的難看吃相,我還是選擇主播。
銀貨兩訖,公平交易,保證雙方利益,遵守合同內容,感覺畫風如此清新。
當然,十五萬直播觀衆,總有人看姜芃姬不順眼。
【我欲成仙】:#摳鼻,沒有落到實處的承諾也只是屁話,誰知道她以後怎麼過河拆橋。
【一雙筷子】:什麼蘇炸天,感覺尷尬癌都要發作了,我只覺得噁心做作,傻子纔會相信。
【三隻松鼠零食】:樓上幾個,你們做不到,不意味着主播也做不到。一句話奉還給你們,主播說的話是承諾,可你們的惡意揣測就是真實了?臉大如盆!我是不知道主播蘇不蘇,但我知道她很有擔當和胸襟。也是,一個敢劍指帝位的人,難道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慧珺不知道有觀衆看直播,也不知道他們的評論,她更不是傻子,但她依舊選擇了相信。
“您都這麼說了,那麼奴便在上陽宮等候郎君大駕親臨。”
在此之前,她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比誰都要肆意瀟灑。
“好。”
姜芃姬仔細瞧了瞧慧珺的容貌。
那些卡牌並非瞬間生效,這中間有一段時間的緩衝,在使用者原有容貌的基礎上漸漸改變,最先生效的是氣質類卡牌以及局部微調卡牌,如今的慧珺已經具備舉手投足都惑人的神秘氣息,她的眸子也帶着吸人般的深邃和誘惑,若是沒有防備,很容易被她吸引目光。
“你暫時先以帷幕遮掩容貌,等庶妹與巫馬君成了好事,你再尋機會,伺機而動。”
慧珺點頭,“奴謹記在心。”
只要牢牢勾住巫馬君,博得他的寵愛,慧珺不信自己找不到接近皇帝的機會。
姜芃姬想到某個細節,對慧珺提了提,免得她日後犯了忌諱反而被害。
“你的容貌與皇帝心中白月光極爲相似,好好利用這點,這也許能成爲你的利器,若是能將那位白月光取而代之,再好不過。”姜芃姬冷冷一笑,對着慧珺道,“當然,你不用刻意模仿那位的言行舉止,畢竟替代品永遠也不可能替代正品。你唯有做另一個白月光,心尖寵,才能漸漸消磨掉前任留在皇帝心中的一切。具體如何做,你如此聰慧,自己拿捏就好。”
“白月光?”
慧珺不解,不懂這個詞是何意思。
“心上人,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或者說,已經得到了,卻因爲某些原因不得不割棄。”
慧珺驚訝地睜大眸子。
在老百姓心中,皇帝便是天地之間最無所不能的人,這世上竟然也有皇帝求而不得之人?
“對了,等你入宮之後,記得暗中查查‘王氏’,已故王貴妃,她是四皇子巫馬君的生母。”
慧珺將這些默默記在心上。
她偏着腦袋,眼中帶着疑惑,“不知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是何等脾性?”
姜芃姬想了想,道,“大概屬於那種離開男人就無法呼吸的柔弱女子吧。”
“奴明白了。”
既然那位白月光是柔情似水的仙女兒,那她便走奔放潑辣路線,當媚惑入骨的妖姬。
暫時處理好慧珺的事情,她翻了翻自己的小金庫,挑出不少好東西給尋梅做嫁妝。
正在羅列單子,屋外的踏雪微微推開門,躬身道,“郎君,二娘子求見。”
二娘子?那個庶妹?
姜芃姬擰着眉心,她翻遍了柳羲的記憶,只能找到一個模糊的幼小身影。
雖然同住一座宅子,但柳羲與這位庶妹的接觸幾乎爲零,姜芃姬來到這裡之後,也沒見過她,後來又去琅琊求學,根本沒見過傳說中的柳府二娘子。
“讓她進來吧。”
姜芃姬收拾了一下桌案,不多時,屏風後傳來輕飄飄的腳步聲以及衣裳摩挲的聲響。
瞧見這位庶妹臉蛋的時候,她倏地笑了。
她算是徹底明白柳佘打什麼主意了,爲何一定要將這位庶妹嫁給巫馬君。
“坐吧,一家人不用拘束。”
姜芃姬隨口道,那位二娘子則依言坐下,望着姜芃姬長久不開口,眼神怯怯的,好似被欺負了一般,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意思。
最後,還是這位庶妹忍不住了。
她緊張地絞着帕子,暗咬下脣,“羲哥兒,小妹今天來……有事相求。”
“什麼事情?”
“小妹即將嫁入皇家爲婦,但生母依舊沒有名分……”
姜芃姬打斷她的話,道,“然後呢?”
“羲哥兒能否與父親書信一封?小妹這身份在府中頗爲尷尬……若是嫁入規矩森嚴的皇家,有人用生母的事情戳小妹肺管子,父親與羲哥兒也顏面無存不是麼?”
姜芃姬眯了眯眼睛,瞧着這位庶妹。
這番話是真是假,有幾分真情有幾分假意,根本瞞不過姜芃姬的眼睛。
“你能嫁入皇家,全賴父親的身份,與你生母有何干系?她在府中有無名分,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