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禹寒雪這種神情,宇文龍忽然有種預感,覺得這個‘女’孩可能再不會在這個城市出現了。不知爲什麼,他心中竟然有些憐惜,半晌之後才輕嘆道:“你多保重,如果有困難的話,可以告訴我或者小飛。”
“龍哥,你是好人。”禹寒雪微微一愣,眼眸中一下子竟然有些溼潤,忽然站起身來,在宇文龍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讓宇文龍忍不住微微一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禹寒雪已經紅着臉逃出了餐廳。
“呵呵,哥,竟然被人發好人卡了。”宇文龍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耳邊還在迴響着禹寒雪離開之前在他耳邊留下的話語,“幫我照顧小飛,她是真的喜歡你,只是她不敢說而已。”
“咦,寒雪呢?”正在宇文龍發愣的時候,張飛和金柔月已經笑嘻嘻的走了回來,看見禹寒雪不在,張飛臉‘色’忍不住微微一變。
宇文龍看了張飛一眼,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神‘色’,他忽然覺得張飛可能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只是她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怪禹寒雪而已。
想到這一點,他忍不住又想起剛纔禹寒雪臨走時說的話,第一次覺得原來“飛哥”也是一個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孩。
不過雖然有這種猜想,他還是呵呵一笑,故作輕鬆的道:“她剛纔說她有點不舒服,所以先回去了。”
有些事,哪怕大家都明白,但還是不要說破的好。這不是虛僞,也不是隔閡,只是人與人之間需要這麼一點點空間而已。
“哦。”張飛無聲的輕嘆了一聲,果然沒有再追問,不過宇文龍卻注意到她神‘色’中有一絲黯然。倒是金柔月有些擔憂的道:“那她不會有事吧,阿龍哥哥,你也真是的,人家一個大美‘女’,生病了,你都不知道送人家一下。”
“我現在不是要照顧你們兩個小美‘女’嗎,哪有功夫管其他人。”宇文龍嘿嘿一笑,十分違心的道。
“哼,鬼才信你。”兩‘女’雖然嘴巴上說不信,但心裡卻還是很歡喜的,尤其是張飛見宇文龍第一次肯定了她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美‘女’,心中竟然忍不住有點小‘激’動。
因爲這點小‘激’動也稍稍的沖淡了好友離去的感傷,出了餐廳之後,張飛的心情再次好了起來。
幫宇文龍和金柔月安排好了酒店之後,又主動請纓給兩人當起了導遊。
平陽市自古就是江南名城,風景名勝不可勝數,尤其是錢湖的荷‘花’更是一絕,有“風動湖光月印‘波’,十里荷‘花’香滿城”之稱。
如今正是盛夏,正好是荷‘花’最美的季節,站在堤岸邊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綠瑩瑩的荷葉,粉嘟嘟的荷‘花’,清風吹來,滿湖‘花’海翻動,真是美不勝收。
而且張飛這個導遊也確實稱職,雖然大咧咧的,但嘴巴卻很利索,歷史又好,每到一處景點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不時的還搖頭晃腦的拽兩句詩文,俏皮又生動。
加上金柔月在旁不時‘插’科打諢,兩人一個捧一個逗,不光宇文龍覺得賞心悅目,就連其他遊客也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簡直成了景區的一道風景線。
有些人甚至指着張飛很不滿的對自己的導遊抱怨道:“你看人家多少稱職,人漂亮,說的又生動。你看還可以牽手……”
被抱怨的導遊也很鬱悶,兩眼一翻,無語的道:“人家還一帶帶兩個呢,你羨慕的來嗎?”
遊客聞言也沒話好說了,只能不平衡的道:“也是,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好白菜都讓孬豬給拱了。”
聽着這些議論,張飛和金柔月都忍不住得意的笑的‘花’枝‘亂’顫。宇文龍卻是又自得,又鬱悶,“哥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長的帥一點,長得帥也有錯啊。”
幾人正玩的高興,張飛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張飛拿起手機一看,臉‘色’一下子苦了下來,“我媽打來的,肯定沒啥好事。”
宇文龍看她像是剛喝了一口中‘藥’,還不給糖一樣,忍不住笑道:“一定是後媽。”
“你才後媽呢?”張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並且瞬間對此了一個諂媚的虛假笑容:“母親大人,您有啥指示否?”
“否你個頭啊。”電話中傳來一個沒好氣的笑罵聲,隨即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又跟小秦吵架了?”
張飛聞言,表情一下子從諂媚變成了厭惡,“媽,以後你不要再說這人了好嗎,再‘逼’我,我就離家出走。”
“好了,好了,不說,不說,你這孩子。小秦不是……,行了,我不說了,不過你爸和你爺爺那關,你過得去嗎?”張母嘆了口氣,她也知道張飛不喜歡秦涵,其實她對秦涵也不是怎麼欣賞。雖然秦涵在家長面前一直都僞裝的很好,但憑着‘女’‘性’的直覺,他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男人。
但張家說起來也是一個武術世家,雖然時代不同了,但還是一直秉承着武道傳家的思想,想法也比一般家庭更加傳統一點。當初雖然只是一句戲言,但之後秦家卻一直把這事當真了,而張家這邊一邊是礙着面子,一邊看着小時候的秦涵也‘挺’不錯,所以也算是默認了。
如今秦老爺子已經不再了,這種事更加說不清楚了,張大東和張恆兩個都覺得如今反悔的話,有點背信棄義。
另外一點,張飛張恆所處的位置,也比較怕這種閒言碎語。
這些道理張飛自然也明白,不過她一想到真要嫁給那種男人,渾身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就像密集恐懼症患者看見馬蜂窩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張母忽然好像想起什麼,又道:“你現在是不是還跟你朋友在一起?不如請他到家裡來坐坐,他跟你爺爺不也是忘年之‘交’嗎?”
張飛聞言下意識的看宇文龍一眼,隨即噘着嘴道:“是不是又是那個‘混’蛋跟你說啥了?”
張飛雖然也願意帶宇文龍去見爺爺,不過卻不願意帶他去見父母,要是讓父母見到宇文龍身邊還跟着一個‘女’孩,肯定又會囉嗦。
其實張飛自己心裡也很矛盾,她自己到現在都不能確定自己對宇文龍的感情,究竟是兄妹還是朋友,又或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但她很清楚,如果父母知道宇文龍身邊有別的‘女’孩,肯定會阻止她跟宇文龍發展,從潛意識裡,她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
所以這次出來見宇文龍,她也沒跟父母說,而且如果沒有人跟父母說,他們也不會往這方面想,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問。
想到此處,她心中不禁更加厭惡起秦涵起來,“真是卑鄙!”
宇文龍看她看向自己,心中也大概猜到一點,但他什麼都沒說。其實對於張飛的感情,跟他對於其他身邊的‘女’人的感情還是有些不同的。
甚至他也跟張飛一樣,有點搞不清楚這種感情,他打心裡憐惜、疼愛張飛,但卻並沒摻雜男‘女’的那種‘欲’望。
這倒不是說張飛不漂亮,雖然他一直都說張飛是個假小子,但事實上張飛也就是‘性’格和打扮有點中‘性’化而已,但這種中‘性’化恰恰是她的魅力所在,使她更多一份吸引力,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男生追她了。
不過宇文龍內心深處卻有點‘迷’戀這種類似於兄妹式的感情,雖然偶爾會有點小曖昧,但卻讓他覺得更加美好,更加特別,讓他越發不願意,也不忍破壞這種感情。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有點自‘私’,但是真正的感情就是這樣,它會不知不覺間影響人的行爲,卻不會被行爲所支配。
最終這個電話母‘女’兩人似乎還是有點不歡而散,最終張飛氣呼呼的掛了電話,賭氣的道:“哥,你帶我‘私’奔吧。”
宇文龍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啊。”
金柔月也湊熱鬧道:“‘私’奔我也要,我們‘私’奔到哪裡去?”
三人說說完,都笑了起來。
笑過後,張飛忽然又忍不住輕嘆起來。
宇文龍見她難得‘露’出這種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呀,小飛哥,竟然還會嘆氣,難得啊,說說到底啥事,看哥能不能幫上忙?不過要是你老媽‘逼’你嫁人的話,就難辦了。”
“還不是秦涵那個‘混’蛋嗎,竟然跑去跟我老孃告狀了,‘混’蛋!”張飛聞言頓時咬牙切齒,隨即又嘆氣道:“其實明天是我生日,我媽剛纔在電話裡說要給我辦個生日會。”
“這是好事啊。”宇文龍一愣,不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眉頭忍不住一皺。
張飛這麼說,顯然就是希望他能陪她參加這個生日會,那樣的話他要再帶着金柔月就不合適了。
他不怕張飛父母知道他有別的‘女’人,因爲這是事實,不管他跟張飛將來會是什麼關係,他都不可能把身邊的‘女’人丟掉。
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流氓,作爲一個流氓,自然比一般男人更貪心一點,更無恥一點,這也是事實,對於事實他不想隱瞞。
隱瞞事實的男人不算是真流氓,是僞君子。
但他卻不能不考慮,張飛和她父母的面子以及感受,如果在那種場合他還帶着另一個‘女’人去參加,那就不是流氓,是王八蛋了。
但要是不帶。把金柔月一個人丟下,他心裡也同樣不忍心。張飛顯然也知道他爲難,所以纔不願意說。
金柔月在旁見兩人表情,立刻知道兩人所想,不禁嘻嘻一笑道:“看你兄妹兩愁眉苦臉的,一看就知道有‘奸’情。呵呵,別擔心,明天我把阿龍哥哥借給你一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