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都沒有看見。
天已經下起了點點的小雨,蔣蔓枝無法想象一個孩子在山上會遇到什麼危險。
她管不了這麼多了,冒着雨直接跑出去。
在背後,她好像還聽到了村民的提醒:"下着雨呢,山路特別的滑,小心一點,還是先穿個防滑的鞋子再走吧。"
蔣蔓枝根本就管不了這麼多,還穿什麼鞋,。
她現在就想要找到開開,這裡山上沒有什麼狼,可是還是會有危險。
"開開……"
蔣蔓枝的呼喊聲在山裡迴盪,雨滴打在了她的臉上,已經分不出來是水還是眼淚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卻還是找不到孩子的影子,蔣蔓枝的心越來越慌,真的很害怕孩子出什麼事情。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開開你在哪裡,你答應一句媽媽,媽媽來找你呢。"
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一個腳下不留神,蔣蔓枝從溼漉漉的泥地裡面摔了一跤,渾身沾滿了泥土,腳上扎到了旁邊的一層帶刺的荊棘。
她卻是一點不在乎的重新撐着竹竿子,站了起來,也不在乎自己的臉旁邊都沾上了泥土。
"開開,你在哪裡,回答一句媽媽還不好。"
雨越下越大,蔣蔓枝早就已經淋透了,甚至把剛剛摔了一跤的泥巴都淋乾淨了。
溼漉漉的衣服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腳下已經出了血,她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每走一步,血都會留下痕跡。
一個人走在這路上,就好像是她一個人走在荊棘大道上。
"媽媽……"
孩子的哭聲傳到了蔣蔓枝的耳裡。
她怔住,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驚喜。
"開開看看你在哪裡,你回答一下媽媽。"
她東張西望的想要找到孩子的準確位置。
"媽媽……"
孩子的哭聲好像離她越來越近,似乎是也聽到了她的聲音。
蔣蔓枝猛的跑了過去,就看見孩子站在了樹下。
天空雷電霹靂。
閃電就好像是一把巨大的電鞭,狠狠的打了下來。
蔣蔓枝根本就顧不了這麼多,跑過去護住了孩子躲到了一邊。
"媽媽。"
還好蔣蔓枝抱着孩子躲得及時,閃電劈了下來,剛剛孩子躲的那一棵樹都已經劈的焦黑了。
"媽媽。"
開開嚇得大哭,尤其是看蔣蔓枝腿上的血都已經要成河了。
那麼多。
開開慌張的道:"媽媽,你流了好多的血。"
"沒事。"蔣蔓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此時,她的驚喜已經蓋過了腿上的疼痛。
"媽媽帶你回家。"
在山上總是不安全,尤其是在這樣的雷雨天氣,閃電很容易劈下來,剛纔就是教訓。
"開開不怕,媽媽帶你回家。"
她一邊說着一邊想要帶着孩子離開這裡,可是走了半天都沒有動。
恍惚之間,蔣蔓枝只看到了自己腳邊滿地的鮮紅血液,她的意識好像逐漸的開始變得模糊。
她不能昏過去,她要把開開要帶下去,把一個孩子一個人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媽媽。"
"開開不要怕,媽媽帶你回家。"
蔣蔓枝勉強的朝着孩子笑了笑,笑容也是那樣的疲憊。
在這個時候,似乎是有人在他們。
"蔣蔓枝,開開……"
她恍恍惚惚的聽到了。
在不遠處,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好像就沈洛祺,她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匆匆地跑了過來,蹲在了她的身邊。
"你怎麼回事?你怎麼留了這麼多的血。"
蔣蔓枝想要說話,卻是根本就說不出來。
她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最後,他好像還聽到了開開的大呼以及沈洛祺的聲音。
"媽媽。"
"蔣蔓枝。"
她的眼中從模模糊糊的雨幕,轉變爲徹底的黑暗。
等到她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潔白的房間裡。
旁邊好像還有一個護士正在給她掛吊針
看到她醒了,驚喜地呼了一聲:"你醒了。"
孩子小小的身影抓着蔣蔓枝的另外一側,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聲音含糊不清,卻是十分的軟糯好聽。
"媽媽,你醒了。"
"嗯。"
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卻是覺得自己隨便的動一動,渾身痠痛。
"媽媽,不要動我過來你不要動,當時你的血流了好多的一些,我好害怕啊。"
蔣蔓枝笑了笑,安撫他:"你看我不是沒事嗎?不要怕。"
她一邊說着,一邊安撫性的摸了摸孩子的頭。
有人進來了,是沈洛祺還有醫生。
醫生上前仔細的給他檢查了一番道:"你的腳劃了很深的口子,還扭傷了,必須要好好的修養。"
"那我是都不能站起來了嗎?"
醫生明明是戴着口罩,蔣蔓枝卻是感覺到了他的冷笑。
"呵呵,你試試。"
"……"蔣蔓枝。
剛纔她稍微動了一下,就感覺撕心裂肺的疼從腳上傳了上來,她當然不敢再動了。
好痛。
"好好的省心一些吧,不要總是動來動去,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是不好好休養,等會兒就小心你的腳都廢了。"
醫生放完了狠話就走,典型的恐嚇人。
蔣蔓枝說是不在意,實際上還是放在了心上,她可不想變成殘疾。
等醫生走了,又面對上了沈洛祺,男人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他。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要是不在這裡的話,誰照顧你?"
蔣蔓枝的親人都不在這裡,的確是沒有人照顧,可是也輪不到他。
"不用你多管,你去忙你的事情吧,讓我的助理接過來一趟就行了。"
"呵呵,你可真是硬氣。"
他留下了這句話出去,然後張茜茜和林蕭來了。
因爲她腳傷的問題,拍攝肯定是不能繼續了,節目組肯定會來慰問,這件事情已經告訴餘青了,再趕來的路上,後續的事情他會處理。
林蕭爬在她的身旁哭:"姐姐啊,你怎麼這麼慘,好好的拍這個節目還受這麼重的傷,你知不知道當事人被抱下來的時候有多恐怖,都血流成河了。"
蔣蔓枝無語:"有這麼嚴重嗎?"
"哪裡沒有這麼嚴重?當時要不是太着急了,我肯定給你拿相機給你拍下來。"
林蕭說的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