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裡面走出來之後,蔣蔓枝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已是正午,醫院多了許多的人。
到了一處較爲僻靜的地方,蔣蔓枝停下了腳步,轉頭問身後的人。
“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我們爲什麼還是夫妻關係?”
男人聽此樂呵呵的道:“還需要多解釋什麼嗎?無非就是魏淑珍偷懶,沒有去幫我們辦離婚協議,我們自然還是有名有份。”
有名有份,這四個字把蔣蔓枝都給說笑了。
垂下眼眸,看不出眼底的情緒,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找個時間去民政局辦一趟吧,徹底的離婚。”
沈洛祺蹙眉,反駁:“我不同意。”
他怎麼可能會同意,當初從沈母那裡知道他們根本沒有離婚的時候,他有多麼的高興,怎麼能離婚。
蔣蔓枝嘲諷地看着他。
“你不同意有什麼用嗎?難道你不知道法律有規定,分居超過兩年就可以自動判離離婚了,我們分居可不止兩年了。”
這麼長的時間都夠了離百八十次了
沈洛祺的黑眸沉了下來,還是一句話:“我說不同意就不同意,你想離婚,休想。”
他的語氣不想剛纔那般輕鬆了,說的意思就好像是你要離婚就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蔣蔓枝覺得有一些看不懂了,她閉了閉眼,睜開,問:“沈洛祺,你這樣有意思嗎?”
他們最初在一起本就是爲了開開,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一一個人帶着孩子完全沒有什麼問題,又何必再糾纏。
他過他的陽光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不是更好嗎?
沈洛祺咬牙看他,似乎是想要看出她臉上有沒有一絲猶豫的意思。
他還是道:“我不會放手的。”
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記憶,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棄,他對她真的動了感情,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
“蔓枝,你再給我一個機會,不爲了誰就當是爲了開開也好,孩子還那麼小,他需要父親真正的愛。”沈洛祺大概是見到她態度強硬,放軟和了許多。
蔣蔓枝冷漠:“開開跟着我生活了五六年了,就算是沒有父親,他不是照樣過得很好嗎?”
這話說的是扎心了,讓沈洛祺說不出話來。
他還是故作強硬的道:“開開還小,什麼東西都不會表達,但是他的心裡還是需要父親的,你不能裝作和孩子一樣,真的覺得沒有父親就沒有吧。”
沈洛祺承認自己有一些卑鄙,爲了留在她的身邊,不管做什麼,他都拼了,無所謂臉面。
不得不說她的話也抓住了蔣蔓枝的痛點,開開還小,父愛和母愛缺一不可。
他就算是不說,對於沈洛祺這個父親,他還是很認可的,並沒有太過於排斥的心理,鬧的太難看不好。
沈洛祺見自己終於把她給說動了,再接再厲的道:“蔓枝,我保證我會當一個好父親,從前沒有給他的,我以後會盡力的彌補他,同樣也比彌補你。”
聽他說到這裡,蔣蔓枝伸手阻止:“這就不必。”
她一個人就過得很好,沒有必要一定在一起,沈洛祺被她冷漠無情的神色打倒,似乎是被她傷到了。
“你一定要這樣嗎?你就這麼排斥我?”
還是第一次看見沈洛祺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蔣蔓枝並沒有任何心疼的意思,冷漠的看着他,回了一句:“是的。”
已經分手了的人,又何必一直糾纏在一起,真的沒有什麼意義。
兩人氣氛沉寂。
“vines,你說的真對你就應該和這個男人道歉分手,我娶你,我可以當開開他爸爸,我可喜歡他了,肯定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來寵,以後就算是有了我們的孩子,我也不會偏幫任何一個。”
戴維森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張口便是這樣的話。
蔣蔓枝錯愕的看向了他,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不能再這嗎?”他無辜的打了眨眼,回道:“今天早上我發現你不在,就問了伯母才知道你到醫院來了啊,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他剛纔的那一番話,什麼叫做嫁給他?
“戴維森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了?我們兩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不知道他到底是抽了哪根筋,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你難道不記得三年前……”他說的一臉欲言又止,又看向了一旁的沈洛祺,挑釁意味十足。
蔣蔓枝感覺頭痛,他怎麼什麼事都要攤上一角,想要讓他閉嘴。
偏偏旁邊的沈洛祺開了口他一臉陰鬱:“你說,三年之前怎麼了?”
蔣蔓枝感覺自己的額頭隱隱的抽筋。
戴維森並沒有看沈洛祺一眼,而是看向了蔣蔓枝:“寶貝,你喝醉了,當時就和我約定說,你三年之內只要不嫁出去,你就同意讓我當開開的爸爸,你的老公。”
他說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看蔣蔓枝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記得,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不記得沒有關係,當時你是喝醉了醒來估計就忘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要知道我的第一次就是失身給你,你說過,華國人最講誠信,你看,三年已經過去了,你什麼時候嫁給我?我隨時準備好。”
他說的有鼻子有眼,蔣蔓枝都覺得自己要相信了。
三年之前他跟他喝過酒嗎?說過這麼一番話嗎?
“蔣蔓枝,你和別的男人喝酒?”
發生了關係,醉酒誤事,身爲男人的沈洛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沈洛祺的臉都已經黑的成墨碳了,一想到自己不在的五年當中,蔣蔓枝很有可能跟別的人在一起,他就無法忍受。
偏偏戴維森跟沒有察覺到似的,在旁邊添油加醋的道:“是啊,當時我們不僅在一起喝酒,還把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
一臉嬌羞狀,特意強調:“我的第一次”。
他就差把明晃晃的“我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你難道沒有聽懂我說的話”一句話寫在自己的臉上了。
你要是再問,那你就是傻逼的表情。
蔣蔓枝想要解釋,就接到了戴維斯朝她拋過來的媚眼,意味十足。
她沉默了。
而她的沉默對於沈洛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混蛋,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沈洛祺雙眼赤紅,揮起拳頭就朝着戴維森的臉上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