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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小錦毫無懼色地回看了柳芽兒一眼。自從當年胡山福用計將老村長拉下馬之後,其實兩家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了。反正陸家主要的經濟來源不在地裡,所以求村長的事不多。除了每年的土地稅。康熙時攤丁入畝,所以不按人頭收稅也讓陸家減輕了不少的負擔。
柳芽兒和小錦互相盯着對方看了一會,最後柳芽兒瞥過頭去說道:“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樣的。爹,把錢給這女人,從此以後我們和她再無瓜葛。”
香寡婦嘿嘿笑道:“還是這位小娘子明事理,錢給了我,我們自然沒了瓜葛。”香寡婦對掌握在鳳槃手中的那份罪證一點都不擔心。她早就想好了,等胡山福將錢給她,她就帶着這些錢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過活。她男人增福死得早,留給她的也就一套破房子和幾分地。她生性懶惰,不願種地,這地她早就賣了,現在她只想拿到錢,再將自己住的那個破房子給賣了,遠走高飛。這個破地方她早就住厭了。
胡山福聽了大女兒的話,愣了愣,沒吭聲。他一是捨不得那二十兩銀子,二是事情不是柳芽兒想得那麼簡單,現在他還有把柄被鳳槃一家子抓着呢。那份認罪書肯定裡面提到了他,雖然他和香寡婦沒啥男女關係,但是這種東西要是流傳出去,他僱傭一個騷娘們破壞根叔一家的事被大夥兒知道,那他可就聲名掃地了。作爲一村之長的他,名聲壞了可就不好了。到時候吳知縣也會罵死他。
胡山福現在終於完全冷靜下來了,他剛剛雖說威脅陸家,但是他心裡頭知道要想對付陸家的人,光靠嘴巴說說肯定是不行的,而現在也不是好時機。鳳槃武功好,他胡山福就是全家一起上,那也只是一個男人加三個女人的陣容,而且都沒有武功。誰都不是鳳槃的對手。故而,現在恐怕只能智取不能硬攻。
“咳咳咳……”胡山福清了清嗓子,說道:“葛桃花,銀子我可以給你,但是那張認罪書拿不回來,這銀子就不能給。你也知道,你那些話雖然不盡不實的,但是難免別人會相信,到時候我這個村長的名聲可就被你牽累了。這禍是你闖的,怎麼着你也得把那張紙拿回來。”
柳芽兒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爹說得什麼認罪書。但想着這事肯定很重要。
小錦好笑地插嘴道:“胡山福。你也太拎不清了,這東西在我們手上,你卻和這朵爛桃花談起了條件,這不是很可笑嗎?”
胡山福冷冷地看了看小錦。說道:“葛桃花,你要是要不回來也沒事,我現在另寫一份聲明,你按個手印,就說昨晚你是被鳳槃和板子脅迫的,這才簽下了那份認罪書。”
香寡婦一聽,這是好事呀,立馬點頭答應。
小錦沒想到胡山福來這一招,心裡頭直罵胡山福陰險。
胡山福讓他婆娘去找來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小娥求助似得看向了鳳槃。
鳳槃對她報以一笑,似乎是在說沒事兒。
胡山福很快就寫好了,讓香寡婦按了手印。
香寡婦照辦後,胡山福又讓婆娘取了二十兩的銀票,讓香寡婦快走。
香寡婦樂顛顛地走了。
香寡婦走後。剩下的事就是胡山福和陸家的了。
“胡山福,你這個老東西,你竟然想這法子害我。”根叔終於敢說話了。
“陸大根,別血口噴人,我可沒害你,你和那寡婦娘們上-牀,難道還是我讓你上的不成。我可沒這本事。”胡山福說着,淫笑了兩聲。
根叔漲紅了臉,罵道:“要不是你這老東西讓葛桃花來勾引我,能出這事嗎?”
“哈哈哈,陸大根,你還是男人嗎?自己佔了便宜,不謝謝我,倒還來怪我。你這次有這豔福還不是我給你的?話說,這二十兩銀子真不該我給,而是應該你給。你小子得了豔福,卻讓我給你付錢,這事可真是說不通啊。”胡山福似笑非笑地說道。
根叔氣得直跺腳,想要開口大罵,被鳳槃攔住了。
“叔,不用跟他爭這個。”鳳槃知道胡山福這是用激將法呢。
胡山福收住了笑,他知道鳳槃可比陸大根難對付多了。
“鳳槃,你那張紙留着沒用了,我這裡有葛桃花的聲明書,說明你那張紙上所寫都是遭你脅迫所致。你那張紙就留着吧,我也不要了。”胡山福得意洋洋地說道。
“胡山福,公道自在人心,那葛桃花是怎樣的人,她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熟悉她的人都清楚得很。你那張聲明書只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退一步說,我本就沒想那張東西去控制葛桃花,我只是想讓根叔看清葛桃花是個怎樣的人,卻沒想帶出了你來,而今日我也不是想拿那張紙定你的通-奸罪,只是想警告你,不要再打我們家的主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互不來往就是。”鳳槃將自己的意圖說了。
胡山福眯起了眼,說道:“果真是這樣?”他不太相信鳳槃僅僅只是這樣的目的。
“就是這樣,你若答應,今個這事就當沒發生過。”鳳槃允諾。
胡山福滴溜溜轉着眼珠,最後答應了。
根叔似乎有些不甘心,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了胡山福,但見霞嬸白了他一眼,心虛地噤了聲。
一家人回到家中。
霞嬸一言不發地回到了房間。根叔想要跟進去,卻最終沒臉進去,站在堂屋左右徘徊。
小錦看着根叔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她心裡頭不願意原諒根叔這人,但卻明白爲了霞嬸,她也得原諒他。
“爹,你先坐下吧,你這走來走去的,娘也不會就原諒你了呀?”小錦打趣道。
根叔不好意思地看看小錦,勉強笑笑道:“小娥、小錦,你娘最疼你們,你去和她說說去。”
小錦呵呵笑道:“我纔不去呢,我去說啥?這時候不是該你自己去了嗎?”
小娥淡淡一笑道:“爹,你去和娘說說話吧,娘心軟,不會不理你的。”
根叔看了看小娥、小錦,最終嗯了一聲,硬着頭皮走進屋去了。
“哥。現在該和我們說說這是咋回事了吧?一大早就沒見你人,原來是去做好事了呀。”小錦問道。
鳳槃看了小錦一眼,沒回答,反而進了竈間舀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哥,你快說呀,你想急死我們呀。”小錦催促道。
小娥拉了拉小錦,說道:“別催了,讓哥把水喝完。”說完,小娥又去櫥櫃裡端出早上的剩菜,再看看鍋裡的粥,還溫着,便舀了一碗給鳳槃。
“哥,你還沒吃天光吧,別光喝冷水,吃點粥。”小娥說道。
鳳槃接過小娥手中的粥碗,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小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看來自己剛剛是太冷血了,這鳳槃肯定一晚上都沒吃呢,她還一個勁的催。
安安靜靜地等鳳槃喝完粥,小娥將碗筷收拾乾淨了,鳳槃這才說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他思前想後不能讓小娥、小錦去聽牆根,兩個姑娘家聽牆根,萬一被人發現了不僅名聲受損,恐怕還會遭到歹人的算計。
所以,他決定在他回北城縣之前將這事給辦了。昨天夜裡,他去了板子家,敲了敲板子的窗戶,朝他借了那匹老馬。板子聽說他要揭開勾引根叔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便興沖沖地也要跟着去。於是,兩人騎着馬一起去了香寡婦家,並裝神弄鬼的,把香寡婦嚇得什麼話都往外說。
“你是怎麼知道香寡婦的男人的呢?”小娥好奇道。香寡婦的男人增福死前如何稱呼香寡婦,和香寡婦之間的一些瑣事鳳槃是怎麼知道的呢?
鳳槃看了他一眼道:“兩三年前,香寡婦和一個男人欺負你們時,我就順便打聽清楚了這女人的情況。”
小娥愣了愣,忽然覺得鳳槃這人不簡單,有些事她和小錦兩個再世爲人的人都有些無法及時的警覺,鳳槃卻能做到。
小錦也有同感。不過,她們早有約定,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彼此不說便不問。所以她沒有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問道:“你是一早知道香寡婦和胡山福的勾當嗎?”
“那我哪能知道,我只是想去捉-奸。”鳳槃語出驚人,讓小娥差點被口水給嗆了。清咳兩聲,小娥微紅了臉,不說話了。
小錦卻是無所謂,大膽問道:“你是想那朵爛桃花還有其他男人,所以想去捉個正着,然後帶着他們到爹面前,讓爹死心嗎?”
“嗯,是的。只是沒想到竟然釣出了胡山福這條大魚。”
“呵呵,你說我們聽牆根有傷風化,你這裝神弄鬼的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小錦弄清楚了事情經過,忍不住譏諷道。
鳳槃白了她一眼,說道:“裝神弄鬼總比你個大姑娘去聽牆根好,你也不怕聽到什麼,沒羞沒臊的。”
小錦眨巴眨巴眼,故意問道:“我能聽到啥?”
鳳槃一愣,頓時語塞,看着裝瘋賣傻的小錦,不知道她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