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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今天十一點多下班,終於趕出了這章,只能這麼晚發了,唉。又到了凌晨,睡不醒啊,睡不醒。
“很多年以前,有一位守寡的婦人芳心錯許,同一位有婦之夫廝混在了一起。那個男人顧及自己的名身,一直不肯娶她,即便是她懷了孩子,依然將她安頓在一個偏僻的住處,不讓人知道。
這個婦人後來生下一個男孩,那個男人在孩子一出生時就將他抱回了家,寄養到自己妻子名下。婦人十分思念孩子,幾次糾纏那個男人,要他把孩子還她,或者讓她見見孩子,可那男人都拒絕了。
婦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哭求,男人都不爲所動,還揚言要將她趕走。
婦人日日處於痛苦與絕望中,有一日終於她絕望了,下定決心要報復那個男人。
她將一種劇毒的毒藥抹在了燒製好的魚乾上,將一籃子的魚乾帶到男人所在的村裡,抓了一把給正在那嬉戲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那個男人的長子,是他的正妻所生。
婦人想要報復,所以對那個孩子下了手。
可是在她看到那個孩子即將將魚放入口中時,她良心發現,一把將那些魚打落,然後將那個孩子趕走了。
婦人對孩子下不了手,只能哭着走了。
卻忘了將地上的魚乾收起。
另一羣孩子走到這裡,看到了地上的魚乾,不知有毒,撿起來吃了。
沒多久,這些孩子便一個個奄奄一息,相繼死去。
那個男人是這個村的村長,村子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急壞了,仔細調查,才發現了魚乾和婦人來過的事。
他開始惱恨這個婦人。覺得這個婦人是故意想要毒死他的大兒子,是故意害死這些村裡的娃,以讓他身敗名裂。
於是,他請來神婆。找到這個女人,說她是邪魔,觸犯了龜神,要拿她生祭。
婦人看着男人決絕的眼神,絕望極了,但是她知道那些孩子是無辜的,她確實害死了他們。所以她沒有爭辯,沒有反抗。爲了自己孩子將來能夠挺起胸膛做人,她也沒有說出自己與那個男人的關係。
她被活活扔進河裡祭了龜神。”
王大人說到這,看到胡山福的臉上已毫無血色。知道這個故事已經觸動了他,便繼續說道:“那個男人在婦人的住處找到了那些毒藥和一張毒方,毒藥被他毀了,毒方他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就這樣,這個可憐的婦人因爲一念之差。害了自己的性命,也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
胡山福面無表情,眼神有些空洞。
當王大人說出這個故事後,他終於明白,王大人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查清楚了。
故事中的那個婦人就是他的親生孃親董氏。
“這是出啥事?”胡山福的婆娘走了進來。
王大人看了看她,沒回答她。
“胡山福,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婦人是誰了吧?”王大人問。
胡山福沒吭聲。
“喂。大人在說什麼呢?什麼婦人?”胡山福的婆娘聽着咋那麼不對勁呢。
“草民不知大人所說的是誰?這個故事令人難過,草民一時聽呆了。”胡山福也算是經歷過風浪,呆怔了一會,還是回過神來,辯解道。
“哦?不知道?你手上毒方就是你爹,也就是故事中的男人所留。而你的親孃就是故事中的婦人董氏。她之所以會有這個毒方,是因爲她以前的丈夫是一位鄉間郎中,特別喜歡研製毒藥,後來在一次試藥中,一命嗚呼。這才讓你娘守了寡。”王大人早將胡山福的過往查了個一清二楚。
胡山福慘白着臉,卻硬撐着不承認。
胡山福的婆娘聽了個雲裡霧裡,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來人,帶他上來。”王大人一聲令下,兩名衙役押着一個行銷骨瘦的男人上來。
胡山福一看,瞬間臉便垮了。
此人正是當年和他勾結誣陷胡水福的吳大壯。
“表哥,救我。”吳大壯見了胡山福就喊,令胡山福忍不住心裡頭低罵一聲蠢貨。
“這是董氏妹妹的兒子,也就是你的表弟,胡山福,你當年隱瞞了這一事實,讓吳大壯指認胡水福是收蚌牟利之人,通過此舉,他爲了養河蚌禁漁十年的事便暴露了。村民自然是怒不可遏,此時,你再火上澆油,說當年的慘禍是他爲了嫁禍同樣養珍珠的小娥、小錦所爲,大夥兒自然就信了,至此,胡水福的罪名就被那個糊塗知縣給定了下來。原本,胡水福被判得是秋後問斬,但上呈刑部時,刑部認爲證據不清,發回重審,你和吳知縣便商量着用其它罪名將他發配了。也許你以爲他會受不了休寧的苦寒,最終死在那裡。
若不是小娥、小錦爲他伸冤,恐怕再過不了多久,他是要死在那個地方了。
可蒼天有眼,還是讓他活着回來了。
如此,吳大壯便不能活了,你收買殺手想要將他殺死,卻不想被他逃了,又機緣巧合下,被我們抓了。
爲了能夠引出你,我們有讓沈郎中哄騙你們,你們家中的孩子中了和竹子一樣的毒,誘使你拿出毒方。沒想到你倒是頗沉得住氣,最終沒有將毒方拿出來。
一計不成,我們只得用了第二計,讓神婆到你家裝作發現毒方的樣子,讓你因恐懼而亂了方陣。加上沈郎中對你們說孩子危在旦夕,再晚無救後,你終於還是回來取這毒方了。”
王大人話音剛落,就見吳大壯猛地撲了過去,照着胡山福的腦袋便是兩下。
“你這個惡狼,竟然是你讓人殺我。我還以爲是遇上了劫匪,幸好有貴人相救,否則,我竟是怎麼死得都不知道。”吳大壯邊打邊罵。
只是,這些年,他沉溺於酒色賭中,身子空了,胡山福用力將他一慫,他便摔倒在地。
王大人也不下令去攔,這吳大壯其實早就被四阿哥派的人尋獲了,他們暗中保護他,在胡山福派人殺他時,出手相救,並將他仍在了一小戶附近。
吳大壯每天餓着,又不敢出去,只能進了這戶人家偷吃,這才引發了後面的事。
四阿哥不願意小娥、小錦知道他暗地裡仍一直幫着她們,再三強調不讓王大人說出幕後事,王大人自然是絕對聽從。
“好了,胡山福,不管如何,人證物證都有了,容不得你狡辯,你簽字畫押吧。”一個師爺將寫好的供詞放到了胡山福的面前,並要他按上手印。
胡山福絕望地環顧了一下這四周,看着自己婆娘淚眼婆娑的眼,忍不住哽咽道:“我到頭了。希望柳芽兒和月牙兒能對你好。”
胡山福的婆娘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摟着胡山福大哭大叫的。
王大人不得不讓人將她拖開。
多年前,他逼迫這胡水福簽字畫押,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了。
因果循環,果然是沒錯的。
拿着胡山福的供詞,王大人滿意地帶人離開了。
沈郎中得到消息,也就向柳芽兒坦白了欺騙她的事。
柳芽兒先是震驚,再是驚喜,最後聽說自己爹被收監了,眼前一黑便暈了。
胡秀才也立馬知道了此事,氣得臉上一會白一會紅的。
自己的親家作出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他的老臉都不知往哪擱了,所以對柳芽兒也就冷漠得很,自顧自抱着慢慢甦醒的遠兒回了家,獨留下柳芽兒在沈宅治病。
原本一切似乎都完美結束了,卻不想小娥在家中左等右等,就是沒見小錦和依土回來。
“他們去了哪?”小娥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神不寧。
沈郎中也不知道,但見天色墨黑,兩人卻一點消息都沒,頓時也着急起來,取過燈籠,就想出去尋找。
小娥嚷着要一起去,沈郎中只好帶着她一起出發了。
兩人在村子附近四處搜尋,卻仍是一無所獲,小娥此時十分害怕,生怕小錦出事了,卻不得不跟着沈郎中繼續找尋。
烏雀村西邊的樹林中,一個捕獸陷阱裡,依土和小錦偎依在一起,默默地等待有人發現他們。
今天,本來他們是和王大人說好裡應外合,將胡山福引出來,讓他自投羅網的,但不想,他們還沒走到胡山福家中,就遭人暗算,醒來後便被扔在了這裡。
摸了摸仍然劇痛的後腦勺,小錦問依土:“你還好嗎?”
依土輕聲說道:“好。”
小錦擡頭看了看這個陷阱,說大也不大,但卻很深,要想爬出去,不容易。
“依土我們爬着試試,你說呢?”小錦覺得天氣如此陰涼,他們要是不想辦法出去,今晚可能就會凍死。“
依土搖搖頭道:“我……我傷着腳了。”
小錦一驚,順着他的腿摸下去,想要知道是不是依土腿斷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依土有一絲心神盪漾,但身爲醫者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腿怎麼樣了。
“我的腿被夾野獸的夾住了,可能是掉下來時,我的腳踩到了夾子。”依土道。
小錦又是害怕又是心疼。
這裡黑漆漆的,她想看下依土的傷勢也看不到,但想着一定很痛,無計可施之下,小錦急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