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到底是誰的人18
離得太近了,那一點呼吸就不可避免地噴在頭頂的某一處,延伸着燙熱起來,如同高燒般不受控制,連每個毛孔都如出一轍地高度緊張着,身體僵硬得不敢稍動。
明明什麼都做過了。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終於離開了一點,安寧剛鬆了一口氣,黎靳哲就在微微停頓了一秒鐘後,把一隻手撐到自己貼得緊緊的樹幹上,放置在安寧的耳朵旁邊。
一片漆黑裡,居然能捕捉到正視着自己的那個人的眸子。
有着無限的壓抑和剋制,全都是曖昧不明的光和渴望。
悄然無聲的夜,好象他們的世界就只有這麼大了,只有黎靳哲撐出去的胳膊那麼一段短短的距離,又好象無邊無際地大,大得幾乎要走好幾個光年才能觸碰到邊緣。
“……不許想別的人。”因爲距離近,傳到耳朵裡的聲音格外的低。
“我……”沒有啊。
雖然不知道怎麼就扯到這上面去了,但就是不想違逆他,想快點逃出去結束這般被動的局面。
安寧撐緊樹幹的雙手牢牢地抓住乾枯的樹皮。
假如,時間也有年輪的話,是不是可以像這棵樹一樣,用圓圈的方式記錄下一點一滴哪怕微不足道的曾經?
“我不高興了。”黎靳哲不依地又逼近了,說話的時候氣流不穩,噴在耳邊:“都是你的錯。”
這樣的黎靳哲像是喝醉一樣。
“……那,那你要怎麼樣啊。”
她的姿態這麼低了,他是要幹嘛。
“怎麼樣麼。”黑暗裡黎靳哲的聲音順暢地流淌着,包裹着沸騰的血液,就變得蒙了霧般的不真實:“假如我說,這樣呢。”
假如是,這樣呢。
哪樣呢。
冰涼的脣落下來的那一瞬間,緊貼在樹幹上的安寧眼睛驀地睜得好大。
終究和想象到的“你要怎麼樣”不大一樣。
結果卻是黎靳哲眼睫都幾乎輕輕擦在安寧臉上的親密接觸。
對於KISS的話。嘴脣要輕輕地碰到,也不用那麼深入,只是舌尖觸到剛剛好。哪怕是黑得要窒息的地方,也能輕輕地閃出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