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長椅的位置,坐着一個30多歲的男人,身材微胖,五官看起來很猥瑣,上身一件寬大的灰色短袖,下身一條藍色短褲,腳上一雙夾趾拖鞋,正翹着二郎腿,右腳上的拖鞋有一下沒一下的抖動着,而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着一個女孩,耷拉着腦袋,兩隻手分別牽着一個小孩,一副挨批的樣子。
阿金皺着眉頭,三秒之後,她終是沒忍住,捏着手裡的報表衝下了樓~
“白洋,這麼熱的天,在這幹嘛呢?”
拍着白洋的肩膀,阿金的心裡難過極了,一百遍對不起,一千遍對不起,一萬遍對不起,我又忘記了你。
白洋顫巍巍的轉過身,那一刻,阿金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纔多久,久到記憶中的模樣,已經面目全非。眼前的白洋,面色慘白,頭髮乾枯的垂在額前,無神的雙眼,看人的時候充滿了恐懼,乾裂的嘴脣,沒有一絲血色且泛着幹皮,如此病態的她,究竟是怎樣在活着?
“阿金,你,你怎麼在這,好久,不見了,我都,想,想你了。”
一句想你了,徹底的摧毀了阿金的理智,她抱着白洋,炙熱的烈日下,心如冰窟~
“白阿姨,爸爸,爸爸都生氣了~”
白洋牽着的兩個小孩,睜着圓圓的眼睛,無辜的看着她們,奶聲奶氣的聲音,淹沒在這諾大的花園中。
阿金放開白洋,朝長椅上的男人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想必您是白洋的僱主吧,您好,我是她最好的姐妹,我叫阿金。”
其實,本來的計劃是直接拉着白洋走,可是阿金還是忍住了,看白洋的樣子,勢必受了不少折磨,背後的真相是什麼,她必須要挖出來,不能便宜了這個王八蛋!
很明顯,長椅上的男人有些意外,他急忙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阿金,那目光,像一雙無形的大手,似乎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將她剝光。
“阿金小姐啊,你在這家醫院工作啊,這可是部隊醫院,你一定有關係吧,在哪個科室啊,以後看病能走個後門不?”
諂媚虛僞又極其蹩腳的普通話,阿金真想踹死他!
旁邊的白洋輕輕的拽了拽阿金的衣服,她轉身,對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這人一向脾氣直,誰對我好,對我身邊的人好,我一定會百倍千倍的回報,反之的話...”
阿金頓了頓,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目光開始躲閃~
她笑了~
“請問您怎麼稱呼?”
“那個,我姓李。”
男人開始慌亂,像這種人,典型的欺軟怕硬,自己本性齷齪,十足的僞君子。
“哦,李先生啊,說實話,我雖爲女孩,可是我從小就練武,總是對社會有股子不滿,告訴你個秘密啊,其實我對人命不怎麼看重,反正遲早都是一死,司馬遷不是說嗎,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可是,我不太瞭解法律,不知道國家對那種虐待和侮辱女性的人會怎麼處置,你說呢,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