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被童哥安置在靠近窗口的鞦韆上,那上面交錯纏繞的藤蔓枝,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用利器割開了,露出白色的內裡~
小彭就那樣站着,沒有說一句話,20來個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把他們包裹起來。
“小坦,你喝多了。”
小彭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身後那個憤怒的男子。
阿金的目光落在小坦的右手上,這緊攥的酒瓶是要怎樣,難不成上次的傷口還不夠深,還是去醫院縫針縫的不夠過癮?
“阿金,你沒事吧?”
白洋艱難的撥開人羣,快步走過來,她身後,跟着建華。
阿金伸出手晃了晃,示意自己很好,她不想讓白洋擔心,更不想讓建華擔心,這兩個人,都是滿身傷痕的人,怎麼忍心再將自己的不好強加給他人?
“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當着這麼多戰友的面,小彭,你說,你是不是搶了我的女人?”
小坦那二百五的勁頭看來是壓制不下去了,再加上童哥跟旁邊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好傢伙,所有的酒精竄上腦門,阿金清楚的看到那雙會放電的桃花眼變的血紅。
小彭依然很冷漠,他面無表情,根本沒有想解釋或者爲自己辯解的意思。他眼神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阿金所在的鞦韆上。
小坦咄咄逼人的樣子激怒了阿金,小彭一言不發的態度也讓她心煩,爲了不惹出什麼麻煩,她直接起身走向小坦旁邊~
“我是我自己的!”
說完這話,她直接拉着小坦往外走,沒有絲毫猶豫,也不爲任何人停留。
那是阿金第一次主動去拉一個男人的手,當時她腦海中只有一個畫面,就是彩燈打在小坦額頭上那個疤痕,也許,她欠他的,也許,她不想再讓任何人爲自己受傷。
那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很多事就這樣陰差陽錯的發生了,讓人噁心的,意想不到的,或者說蓄謀已久的,一切亂七八糟的片段,不管你願不願意,喜不喜歡,它就是肆無忌憚的來了。
在樓下,阿金遇到了小十和阿東,他們談的很不好,因爲,她看到他們時,小十正蹲在馬路邊抽菸,淚水覆蓋了整個臉孔,能讓十爺流淚的男人真的沒有幾個,至少在阿金的記憶裡,阿東是第一個。
阿東狠狠的拿拳頭去砸牆,他看起來很痛苦,臨走時,他抱着小十,並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一個很溫柔的印記~
阿東開着車絕塵而去,緊接着,阿金就聽到了小十撕裂般的怒吼,聲音之大,蝴蝶坊的招牌差點被震下來。
她說:“東子,你王八蛋,我恨你一輩子!”
他們分手了,原因小十沒說過,阿金也沒問過。只是從那天開始,小十又回到之前的狀態,視男人如衣服,視愛情爲草芥。
多年之後,每每想到這一幕,阿金總會忍不住感嘆,男女之間的感情像一片漂浮的雲,對有的人來說,抓住了就是幸福,而有的人,最終是要看着雲朵飄走的,只能做一個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