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針鋒相對
女皇陛下瞧起來對狀元郎賞識得很,當朝就宣了旨,還要賞賜他一座府坻,下了朝就又留下了狀元郎,與他熱絡的聊了起來。《
左相白玄衣那時人站在宮院之中,對於這件事情,他需要一個答案。
果然,很快,就有答案傳了過來。
據宮裡的探子剛剛探到,商驚鴻所住的院子已經封了,人早已不在那裡,至於究竟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陛下在宮裡也從未提及過這件事情。
待探子退了下去,左相白玄衣臉色也鐵青下來。
這宮楚,搞什麼鬼?居然讓商驚鴻參加科舉,照她這意思以後是要讓他在朝中爲官了?
猛然,他轉身匆匆離去。
那時,宮楚與商驚鴻正一塊走了出來,白玄衣就迎着他們走了過去。
“左相大人,還沒走麼?”宮楚瞧他表情黑着,也就狀若無恙的問了一聲。
“讓一個後宮的妃入朝爲官,合適?”左相白玄衣瞅着這個狀元郎,他眼神有幾分的冷厲,只是他卻仿若不認識他一般,表情依舊的泰然自若。
“陛下,左相大人在說什麼?”他非但面無波瀾,還裝得絲毫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宮楚就無可奈何的說:“我也不知道左相大人在說什麼,左相大人是不是今天沒睡醒?還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所以說話有點顛三倒四了?”
一旁的狀元郎聞言立刻做出若有所悟的神態,之後忙對左相大人道:“左相大人原來是身體不適,一定是近些日子太過操勞了,左相大人一定要好好休養,養充了精神才能爲陛下多多的分憂解勞。”
左相白玄衣冷冷的掃着他,這兩個人倒是一唱一合起來了。
當然,他們兩個人向來如此,在他爲妃的日子不也是這般跟隨左右,對着她左右擺尾。
左相大人是心中惱怒的,如果早知道他是狀元,他絕不會再給他入宮的機會的。
看左相白玄衣氣得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宮楚也心情愉快的一笑,道:“左相大人還有要事要忙,無憂,我們走吧。”這般,她擡步要走,狀元郎也立刻擡步跟上。
左相白玄衣暗暗咬牙,看這兩個一塊離去,再想想這宮中又傳出來的事情,心裡的那股無名之火,怎麼也難以熄下去。
聽說那東宮蒼離直接在她的寢宮住下了,昨夜在此過夜。
皇后現在還在冷宮裡待着,她絲毫還沒有要放出來的意思,但東宮蒼離卻已直接住她那兒了。
這些惱人的事情,怎麼是一個煩說得清。
那時,身爲狀元郎的姬無憂就與女皇陛下一塊離去,兩個人在路上又聊了幾句,最後他並沒有跟隨女皇陛下一塊過去,現在成爲狀元郎,女皇陛下又賜了他一個府,他要處理的事情也是多的。
目送女皇陛下離去,片刻,他也慢慢轉身離去。
這只是短暫的離別,從今以後,他只要想見她,便可以利用一切的藉口和機會來見她。
眼下,他還是要先回去處理手中的事情。
宮楚轉身回到自己的宮殿,知道女皇陛下下朝回來了,宮裡的人也早就迎了出來,南宮瞳那時也已起牀洗漱,待女皇陛下擡步走進宮殿之時便能一眼看到在院宇之內等候的人。
“陛下,今天怎麼下朝這麼晚呢。”北唐玉也已擡步迎了過去問她。
“朝中今天有點事情,哎,北冥殿下,你怎麼長了一對熊貓眼,昨晚又熬夜沒睡覺?”宮楚還是一眼瞧出了他頂着的黑眼圈,不由得戲謔一句。
“女皇陛下,什麼叫熊貓眼?”南宮瞳正好在旁邊,也不由得詢問一句,女皇陛下嘴裡常會崩出一些他們沒聽過的新鮮詞語,久而久之,就忍不住想問一問究竟是何意。
宮楚只好解釋:“熊貓,那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由於眼圈是黑的,所以稱之爲熊貓眼。”
北唐玉聞言頓時就知道自己是被取笑了,不由得臉上一沉,有點不悅,道:“陛下就會拿人開涮。”
宮楚也就立刻解釋道:“說笑而已,男人不能這麼沒氣度。”
北唐玉聞言也只能冷哼了,話都讓她說了,生氣都不能,不然又被說成沒氣度。
南宮瞳那時也就若有所悟的看了看北唐玉的一雙熊貓眼,道聲:“這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都在哪裡?好像沒聽說過。”熊貓麼,反正他沒聽說過有這個動物,要真有的話,到時他想弄過來養養。
對於各種稀奇的動物,他是比較感興趣的。
“這個嘛……”宮楚要怎麼告訴他,這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她現在也不知道這大西冥有沒有,那只是她那時代有的稀有產物。
她假裝若有所思,道:“這個東西是在一個冊子上看到的,咱們這地怕是沒有這種稀有動物。”
北唐玉那時就道:“西冥當然是沒有,但在北冥那種動物根本不算什麼稀奇之物。”
“哦?北冥有大熊貓?”宮楚不由得轉眸問他,這在現代的稀有動物,在他這裡好像變得微不足道一般,估計北冥還真有,據說那大熊貓多半是生活在北方的,而北冥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那個位置。
北唐玉就道:“如果陛下喜歡,我可以寫封書信回去,令人送些大熊貓來給陛下解解悶。”
“罷了,孤也沒有多喜歡。”節外生枝就不必了,她也就隨口一說,哪願意再多扯出許多的事情來。
談話之間,幾個人也就走了進去,就見東宮蒼離正若無其事的坐着早膳了。
他定然是不可能不知道她回來的,畢竟,陛下一回來,立刻就會傳來報聲。
擡眸,瞧見幾個人一塊進來,他也就淡淡的說聲:“陛下還沒吃過早膳吧,要一塊過來吃麼。”
“好啊,我剛好餓了。”宮楚也就走了過去,跟着一塊過來的北唐玉和南宮瞳停了步,兩個人不能不瞧着這東宮蒼離。
宮楚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下面的宮女也就趕緊拿來水讓她洗了一下手,又忙着爲她布了碗筷。
“很忙麼?”那時,東宮蒼離也就詢問她一句。
“和狀元郎多說了幾句話,就耽誤了一點時間。”宮楚把這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不往深處說是覺得也沒必要和他說這些個,畢竟,那些是朝堂裡的事情,又是商驚鴻,何必多說。
“昨晚睡得好麼?”他就又詢問了一句。
“很好。”她順口就答了,也實在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不過,還是立刻反問他一句:“你呢?習慣?”本來她是覺得自己會不習慣的,沒料想一會就睡過去了,現在聽他問纔想到,他其實也是第一次和人睡吧,不知道會不會不習慣?
實事上,她們什麼事情也沒有做,他也非常老實。
“不習慣,胳膊被你壓得痠疼死了。”他倒是直言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談論起這件事情,卻不知北唐玉和南宮瞳早就聽得心中火苗直往上竄。
“真的假的啊?”宮楚似有不信的問了一句,睡個覺而已。
東宮蒼離就哼了一聲,道:“不信?晚上我睡你胳膊一夜試試。”
“好,下次讓你枕我胳膊。”宮楚也就滿口答應了,第一夜平安無恙的過去了,後面似乎也就成了順理成章了,她也就不覺得彆扭了,仿若這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後宮裡的男人了。
南宮瞳那時已轉身就走了出去,北唐玉聽得下去,他可是聽不下去的。
這東宮蒼離分明就是故意的,這般的故意總是讓人覺得不爽。
女皇陛下竟然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夜,還說什麼晚上換他來枕她的胳膊。
這麼明目張膽的打情罵俏,分明也是沒有把他們當回事。
心裡總是覺得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惱恨這東宮蒼離竟然可以睡在這兒。
那時,北唐玉也慢慢退了出來,不想再看裡面那兩個人的你依我儂。
轉身,出來就看到南宮瞳正站在那裡,面色鐵青,瞧起來似乎也在生氣。
頓時,他冷哼了一聲,道:“人家好,你氣什麼?吃醋了?”
南宮瞳聞言立刻回眸看他一眼,眼神也冷了一分,回敬:“吃醋?你是在說你自己吧。”就算彼此都清楚對方的小把戲,但對方故意想來嘲諷他一句,他也是讓他一分的。
他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北唐玉也不需要他的承認,他不過就是想找他說幾句話,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不滿情緒罷了,因此,他道:“我看你這輩子也是沒有辦法枕到女皇陛下的胳膊了。”
“你有辦法?呵呵,你的確有辦法,上次偷看人家洗澡,不是被打出來了麼。”南宮瞳向來是不讓他一分的,立刻舊事重提,又揭了他過去的傷疤,令北唐玉表情吃痛,狠狠的拿眼瞪他。
外面,兩個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起來,北唐玉被他的話刺得心疼,就惱羞成怒,揮着拳頭招呼過去了,他向來如此,每次都是他先出手,結果都是兩個敗俱傷。
那時,宮楚與東宮蒼離正慢慢的用着宮女們端上來的早膳,時爾相視一眼,雖是無聲,倒也不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