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狀元郎來了
眼看這時間也不早了,晚膳也在這兒用過了,話也說了不少了,宮楚也覺得累了,明天還要早朝,總是不能熬太晚的,便和東宮蒼離說了:“東宮殿下,你累了麼?”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是累了,我們就寢吧。”東宮蒼離那時正坐在一旁看手中的一卷書。
之前宮楚要忙着批閱一些奏摺,他也就沒有去打擾。
現在宮楚事情忙完了,就過來與她說話,言下之意當然是請他回去了。
不料,他這意思是說要在這裡就寢?
宮楚不由道:“你要在這裡睡?”
“有何不可?”他反問一句,似乎這只是一件極爲平常的事情。
“這個嘛……”宮楚不由得抹了一下鼻子,說:“你現在身體又不好使。”
“能讓你快活就好。”他已合上了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宮楚一聽這話就覺得有點渾,立刻衝他:“喂,你還是回去睡吧,我今天可累着呢,明天還要早起上朝呢。”一邊說罷一邊就要走了。
東宮蒼離擡步就跟着她一塊去了,宮楚忙和擋住他,道:“東宮蒼離,你別亂來,等你解了身上的情毒再說。”她可不情願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怎麼樣,畢竟,他又不行。
“想得真多,只是陪你睡而已,免得你一個人孤枕難眠。”
她脫口辯解:“誰孤枕難眠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我不喜歡人陪。”實事上也是如此,他現在擺出一副要和她睡的樣子,還真讓她一下子不能接受,畢竟,還沒有睡過。
他聞言目中有波瀾飄過,忽然上前伸手就把她給抱了起來,說:“以後就兩個人睡。”說罷這話抱她就往裡去了,大有今天他非要睡在這裡的架式。
宮楚見狀有點不高興了,衝他道:“我不喜歡被人強迫。”
“你只喜歡強迫人。”
“……”
不管是她不喜歡強迫還是她喜歡強迫人,現在是東宮蒼離直接把她抱到牀上去了,翻身,他整個人也躺在了她的旁邊,說:“我就睡在這兒了。”
宮楚還是立刻坐了起來衝他道:“這麼霸道是不討人喜歡的。”
平時親親我我一下難免心跳,卻也並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現在他大大方方的往這一躺,準備在這兒過夜了,她其實是沒這樣的準備的,畢竟,她還真沒和一個異性躺在一張牀上過,雖然這個人她是打算留住的。
“你不也這樣。”他淡淡的回了她一句,腦袋已枕在自己的雙臂上,眼睛且一閉,看也不看她。
宮楚被他的話噎住,微微抿了脣。
的確,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像似之處。
這麼二個霸道的人,不知道怎麼就平安無事的相處了這麼久?
她只好默默的嘆了口氣,想起一句話,覺得引用一下是不錯的。
自己留下的人,含着淚也得忍着。
當然也不必含淚,沒這麼誇張。
她平身躺下,微微撇了一下旁邊的人,裝模作樣的睡,誰信他會睡得着。
猛然,她側了身,伸手就搭在了他的腰上,人也朝他靠近了。
人是她留下的,不能太被動了,這樣扭扭捏捏的可很容易處於下風。
他沒有動一分,只是一雙睫毛還是有了動靜。
“哎,其實我是蠻同情你的。”宮楚開口和他說聲。
他聞言卻只是冷哼一聲,伸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說:“該被同情的是你。”
“我,我又沒中毒,爲什麼要被同情。”她不以爲然的問聲,明明是他現在倍受同情,因爲情毒的原因,處處受制。
他語調忽然染上幾分的戲謔:“因爲情毒的原因,現在沒辦法寵你,你是不是很遺憾着急呢?”
“我遺憾着急個p。”宮楚脫口爆粗,這麼急於解釋實在也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猛然睜眼看向她,就見她正一臉不爽,似要證明自己一點也不着急也不遺憾般。
“睡吧,我困了。”宮楚立刻給了他一個白眼,卻是把臉枕在了他的臂彎中,他已自然的擡手把她擁抱。
今夜,東宮蒼離算是留下來了。
這一點女皇陛下寢宮裡的人都知道,因爲東宮蒼離就沒有出來過了。
女皇陛下的寢宮裡也熄了燈,靜悄一片。
但就在房外,北唐玉已經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倒是真想衝過去打擾他們一下,眼看裡面已經熄了燈,他的一顆心就被被扔在熱鍋裡的螞蟻。
東宮蒼離留在這裡不走了,和女皇陛下明目張膽的睡一塊去了。
這簡直是要把人給逼死了,明天他又要如何的趾高氣昂?以爲自己是這宮裡的正宮了?
相對的,南宮瞳卻是要安靜許多。
獨自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靜的睜着眼睛想了一會。
女皇陛下寵東宮蒼離,這是早就有的事情,如今不過是明目張膽的直接睡到陛下這兒了,這並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只是有點氣憤罷了。
那個人,實在是太過自以爲是了。
本來是要走的人,也許只是故意賭氣要走,或者做給陛下看的,實在根本就是緩兵之計,欲擒故縱之法,總之女皇陛下一聽說他要走就立刻追了過去,又把人給帶回來不說,還直接睡這兒了。
以往再怎麼樣也沒有這樣直接過,現在是直接睡這兒了,那是直接朝外宣佈了東宮蒼離是她的男人。
次日。
女皇陛下依舊早早上牀去了。
至於東宮蒼離,他自然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事實上,宮楚悄然離開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言聲罷了,只是在她走後到底是伸展了一下自己被壓酸了的胳膊,到底是翻了個身,現在牀上只他一個人了,終於也是得自由了。
他何嘗不是頭一次陪一個人睡,而且一夜都枕在他胳膊上,現在整個胳膊都麻掉了。
瞧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本來想要抽出自己胳膊的,不料她還枕得緊不說,整條腿都壓了過來,令他沒法動彈,瞧她睡成這樣子,竟是不忍心弄醒她,甚至是不捨推開她,硬生生的忍了她一夜。
也許,以後會習慣的。
也只能慢慢習慣她了,他並沒有打算因爲這點小事就此不睡在這兒。
只是,今天的宮楚上朝還沒有回來,如今天色早已大亮了,東宮蒼離在又睡過一個回籠覺後纔算起來了。
下面的宮女知道他是起牀了也就立刻準備了水來幫她洗漱,陛下走前有交待過,宮女們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東宮殿下人都睡在這兒了,肯定是被陛下給寵了的,陛下寵的人,誰敢怠慢得了。
東宮蒼離也就在這裡洗漱了一番,那時北唐玉正頂着一雙熊貓似的眼睛,表情陰沉的坐在外面,主要是他一夜怎麼睡好,這天亮後整個眼圈都黑了。
至於南宮瞳,這會人並沒有過來。
陛下現在還沒有回來,大家也就各忙各的了,一旦陛下人回來了,該往前湊的人自然是會往前湊的。
事實上,今天宮裡是發生了一件事情。
科舉之後的成績已經出來了,狀元郎的名次也報了上來。
當聽到名字果真是姬無憂這三個字的時候宮楚不知道是鬆口氣還是緊了一口氣,他到底是考上了。
大家對於姬無憂這個名字都是陌生的,但對於商驚鴻這個人,還是熟悉的,畢竟,他跟隨過陛下出席過幾次宴席,各位大臣還是有印象的。
當在朝堂之上狀元郎被引薦進來的時候,姬無憂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時,不要說各位大臣覺得他面熟,就連左相白玄衣也是微微驚訝了。
商驚鴻,姬無憂?
一時之間,他也沒有料想到這裡面的不同,只是這段時間確實不曾注意這個人了。
“你就是姬無憂。”殿上,女皇陛下問他,好似真的不認得他一般。
他也垂下眼瞼,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道:“啓稟陛下,正是草民。”
“擡起頭來,讓孤仔細看看你。”她完全是不認得他的樣子,他也就慢慢擡了頭。
由於是新科狀元郎,他也被封了新衣,擡眸,那張臉是絕大多數人所熟悉的,但是這一切讓人怎麼去聯繫?女皇陛下昔日的寵妃是今日的狀元郎?
也許,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
大傢俬底下暗暗猜測着,並不敢多問什麼。
大家不敢問什麼,倒是女皇陛下問了一些大家心裡都想問的。
“這模樣,倒是眼熟得很,很像孤過去的一位寵妃,請問狀元郎可有娶妻生子?”她並沒有解釋她過去的那位寵妃那裡了,只是後宮裡的一個寵妃,要死要活,她也犯不着和任何人解釋,畢竟,那人並沒有什麼顯赫的家勢,如果不是因着陛下的寵幸,誰會注意他幾分。
“啓稟陛下,草民並未娶妻,也未生子。”他恭恭敬敬的答她,對於旁人各樣的眼光他並不在意,如今,能站在這裡纔是最重要的,他終於站在了這裡,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悄然隱藏了眸中那一片渴望,他目光平靜如水,人也從容不迫。
左相白玄衣刀子似的目光掃在他的身上,對他充滿了幾分的審視,他自然明白他心裡的懷疑,可那又如何?她現在就是姬無憂,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