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等候大廳。
早在眼看着姜令曦已經進去十分鐘還沒有出來的時候，佟悅就坐不下去了。
乾脆起身一邊來回徘徊緩解緊張，一邊時不時看向通往內場的大門。
“就連佘曼也就進去試鏡了十多分鐘就出來了，小曦怎麼會這麼久？箏箏，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路箏箏看着眼前把自己給繞得眼暈的佟悅，晃了晃腦袋，“佟姐，試鏡時間長了不是好事嗎，說明導演滿意。”
“但這都快半小時了，之前哪個試鏡的演員進去這麼久的？”
要是太快出來，那沒戲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這麼久還沒出來，同樣讓人覺得反常。
“好像確實是這樣。”路箏箏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掃了眼周圍。
現在大廳裡相比較上午人已經少很多了，因爲曦曦姐從進去試鏡到這會已經過去快半小時還沒有出來，已經引得不少人時不時朝她們這邊看過來了。
恐怕這會心裡都在琢磨着。
林雪霏捏緊了手裡的水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姜令曦越是不出來，她心裡就越發有些慌。
難不成真讓姜令曦試鏡成了女一？
念頭剛起她就下意識否定。
不可能，除非衛導那人瘋了，否則絕不可能越過徐青媚選擇姜令曦。
那又是爲了什麼？衛導看中姜令曦又讓她去試鏡了其他角色？這才耽擱了這麼久。
其中會有姜令安這個角色嗎？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姜令曦那小助理的呼喊：“曦曦姐出來了。”
一瞬間，林雪霏跟廳內幾乎所有人都做了相同的動作，直直看向了內場大門的方向。
此刻那扇大門正緩緩開啓，姜令曦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就見那人依舊是如之前進去時一般從容不迫，甚至隱隱間透露出些許令他們不明覺厲的霸氣凌然，不少人都下意識跟着屏息起來。
佟悅帶着路箏箏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你可算是出來了！怎麼樣，試鏡還順利不？”
她低聲問話的同時擡頭對上姜令曦看過來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以爲自己是透明的，心臟被一隻手揪起，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但在眨了下眼後，這種被震懾到的感覺又莫名消失，讓她以爲自己出現了錯覺。
姜令曦也沒想到佟悅還有這麼沉不住氣的時候，她把自己身上在試鏡時候放出的氣勢加快收斂起來，溫聲道：“佟姐，出去說。”
佟悅這才反應過來，她們現在這一舉一動都有周圍好些眼睛看着呢，擡手輕拍了下自己腦門，“看把我給急的，對對對，咱們回車上再說。”
林雪霏眼睜睜看着姜令曦被她那經紀人和助理簇擁着離開，到底還是沒能鼓起勇氣上前去問自己最想知道的。
而在姜令曦的身影消失在衆人視線裡，安靜的大廳才緩緩響起說話聲。
“我怎麼覺得，剛剛從裡面走出來的姜令曦，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先別說這個，也不知道爲什麼，剛剛姜令曦朝我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她這試鏡了快半小時吧，也不知道試鏡的是哪個角色，我估計怕是穩了，可千萬別跟我是一樣的，要不然我估計就白來了。”
剛好聽見這句的林雪霏死死抿住脣。
她不想承認，自己這會也有着同樣的恐懼。
相比起等候大廳內由此引起的人心惶惶，車裡的氣氛就輕鬆多了。
或者應該說姜令曦那篤定的模樣，給了佟悅和路箏箏不少信心。
“這麼說，你先是在衛導的要求下試鏡了衛扶纓，接着又自己要求試鏡了姜元昭，衛導居然還同意了！”
“衛敏敏居然要跟曦曦姐你爭一個角色啊，你們都是競爭關係了，她居然還願意跟曦曦姐搭戲！”
“這位千金大小姐在圈裡的人設一向是耿直直率，有什麼就說什麼，懟起人來可厲害了。她小叔又是衛導，圈裡沒人敢惹，要是她不願意給你搭戲，誰勸都沒用，我確實是沒想到你們倆居然還挺投契的。”
姜令曦想到自己離開時那姑娘因爲入戲有些發紅的眼睛：“我倒是覺得敏敏她脾氣挺好的。”
佟悅和路箏箏不由面面相覷。
“你們這才第一次正式見面吧，這就把敏敏給叫上了？”
“不可以？”
“那倒不是，你要是能跟衛敏敏拉近些關係挺好的，我肯定是樂見其成。”佟悅笑出兩排白牙，“哪怕這次的試鏡不成功，能跟衛敏敏交個朋友，那我也滿足了。”
姜令曦聽她這麼說，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衛敏敏在這娛樂圈的影響力怕是比她以爲的還要大。
等等，剛佟悅還說衛霄是衛敏敏小叔，那或許也是衛扶纓的後人。
這麼說她接下來就很有可能在衛扶纓後人手底下拍戲。
感覺麼……略有些複雜！
“這麼說，你有幾分把握？”
姜令曦回過神，沉吟了下，回道：“八分。”
之所以還剩了兩分，則是因爲他對衛霄和徐青媚之間的關係還不清楚。
若是衛霄在看過她的試鏡後，依舊無條件傾向於徐青媚。
那這部劇，不演也罷。
她也不會退而求其次去跟衛敏敏爭衛扶纓這個角色。
“八分，”佟悅喃喃一聲，“那我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等劇組的通知了，聽說衛導在這方面效率挺高的，估計這兩天就能有結果了。”
“還有就是給你準備複習資料的事，我問過我那個外甥，他說這複習資料還不能亂買，得先看你目前是什麼水平，再根據你目前的水平去買，才能買到正正好可以用的。”
姜令曦：“……”
她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麼？
雖說原身確實把學過的知識留給她了，但原身離開學校也有幾年了，平時也沒有做到溫故而知新，那現在的真實水平，還真不好說。
佟悅沒等到姜令曦的回答，不過看她這會的表情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這樣，趁這兩天等通知有空閒，回去我跟我外甥要幾張高一到高三的卷子，你做一做試試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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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曦沉默片刻，還是緩緩點點頭。
以往都是她去考別人，現在終於輪到自己被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