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幹目的達成之後起身就走。
韓嬌嬌把手裡的卡片給捏住了汗,這纔拿起桌上的手機藉着屏幕的亮度看了看卡片的模樣。
黑金配色高端奢華,但也改變不了它是這會所裡其中一個房間的房卡的事實。
記住上面的房間號把房卡放好後,她纔看見十多分鐘前裴心緣給她發過來的消息。
手緊了緊,纔開始打字,【要拍一晚上,就不回去了,不用等我,早點睡。】
消息發出去,韓嬌嬌深吸了一口氣。
原本她跟裴心緣無話不談,兩人在這偌大的影視城抱團取暖。
但現在連她都數不清自己已經說了多少句謊了,好像,真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攢的局一直到凌晨才散,韓嬌嬌看着那位白先生被簇擁着出了包廂,也連忙拿起包和手機追出去。
只不過在避讓着人趕去房卡上房間的時候不小心在會所四通八達的走廊裡迷了路,等找到房間她只簡單順了順頭髮就沒敢耽誤直接刷卡進門。
寬敞奢華的房間內只開了零星幾顆射燈,她屏住呼吸踮着腳尖小心翼翼一步步走進去,正要穿過外面的小會客廳,一旁的衛生間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她連忙扭頭看過去,就見那位白先生穿着一套浴袍正表情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頓時緊張起來,“白先生,我,我是……”
“房卡是程幹那小子給你的?”
“是,是的。”
“哦,我知道了,跟我進來吧。”
韓嬌嬌拍了拍發燙的臉跟上去,同時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這位白先生身材不錯相貌也端正,而且人也彬彬有禮的看上去脾氣也不錯。
算下來自己也不算虧。
但這一番心理建設在對方推開內室的門,她又對上了兩雙從屋裡看過來的眼睛時,直接崩了。
但更讓她崩潰的是白先生的話:“人過來了,你們看看吧。我覺得還不錯。”
深更半夜,三個只穿了一件浴袍的男人,全都用打量物品一般打量着自己。
韓嬌嬌直接僵在原地不會動了。
程幹把她當成什麼了!
眼看着自己沒動,那兩個男人乾脆直接起身走過來,韓嬌嬌直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刺激下這才找回聲音,後退幾步慌忙解釋:“抱,抱歉,我應該是走錯房間了。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說着轉身就準備往門口方向狂奔。
她雖然爲了能夠出名放棄了自己一部分原則,但這麼突破底線的事,她做不到!
饒是白先生也沒想到這自己送上門的鴨子居然臨時反悔要飛走,愣了一瞬的功夫就見人已經飛奔到門口伸手就要開門。
他不緊不慢追上去,“姑娘你這麼做就不厚道了,我也能猜到你是爲了什麼過來的,你確定放棄這次機會,不,是以後所有機會。相信我,我絕對有這個能力。”
韓嬌嬌充耳不聞,伸手擰動門把手。
在發現擰不動後,情急之下乾脆擡腳去踹。
嘈雜的聲響這才讓走到她身後的白先生臉色一變,原先溫文爾雅的面具撤掉,伸手一把扯住韓嬌嬌頭髮就往後拖,“出爾反爾的孩子可不乖,那就別怪我待會對你粗暴一點了!”……
會所內徹夜歡暢,哪怕半夜突然下起細細密密的雨夾雪,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在四季恆溫的室內徹夜狂歡的人們。
直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隨後就是被砸中的豪車報警器響起,連帶着其他車子也都一邊閃着燈一邊響起來。
很快,會所內的熱鬧也被按了暫停鍵。
沒過一會,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裴心緣這一覺睡得不怎麼好,亂七八糟的夢境也做得很累,睜開眼拿過放在牀頭櫃的手機一看,纔不到凌晨三點。
偏偏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乾脆掀開被子起來,拉開窗簾就見窗外的路燈下,時不時閃過晶瑩,“下雪了!”
來不及開窗接一接今年帝都的第一朵雪花,被她扔在被窩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這個時候還有誰能給我打電話?”
她走回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備註,不知怎麼的心臟就是猛地一跳,回過神已經把電話接通手機放到耳邊。
“嬌嬌,怎麼這麼晚……”
話筒裡傳來的卻是一道陌生的女人聲音,打斷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悲憫,“我們從韓嬌嬌的手機裡查到你是最後跟她通訊的人,你是韓嬌嬌好朋友吧,她墜樓了,現在在帝都三院進行搶救,你現在方便過來一下嗎?”
裴心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出租屋的。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捏着手機站在路燈底下打車了。
身上套的還是那件前不久跟韓嬌嬌一塊拼的毛絨睡衣,腳上穿的棉拖,連把傘都沒想到要帶。
雪花落在臉上身上瞬間就成了水,半夜的出租車不好打,沒一會睡衣上的毛茸茸就被打溼成一縷一縷的,沉甸甸掛在身上。
等到終於有一輛出租車經過,裴心緣摸了摸自己頭髮和睡衣,末端已經發硬結冰了。
開出租的是個頭髮已經花白的中年女人,看見裴心緣這副模樣大半夜的打出租車,要去的目的地又是醫院,頓時同情心起,一邊開車一邊從手邊拿了包紙巾遞過去,“姑娘擦擦頭髮吧,你這樣容易感冒。”
裴心緣朝她道了聲謝,抽出紙巾機械地開始擦頭髮,擦衣服上因爲暖氣又開始融化開來的雪水。
女司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儘量平穩又快速地把人送到目的地。
等看着人下了車就朝醫院急救處的方向飛奔,這纔想起什麼猛地一拍腦門,“唉,這不是那誰,前兩天還直播來着,叫什麼來着,原來是這小姑娘啊!這當大明星的,遇上事,也跟普通人一樣狼狽啊!”
一聲嘆息消散在風裡。
醫院的急救處白天黑夜都在忙碌是常態。
但今晚上尤爲不同。
守在急救處門口的除了幾位等候的病人家屬外,還有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裴心緣就是穿着一身還溼漉漉的睡衣,頂着還殘留着紙巾屑的頭髮,腳上的棉拖更是溼了大半一踩就是一個腳印,一路小跑到警察面前。
“嬌嬌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