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愛我的那種滋事,最素服。”康正帝說着,便擁立的夾了夾他與她的連接。
“唔——”唐越感覺到心底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似的,甜甜膩膩的。他低頭學着康正帝用牙齒輕扯着他的脣那樣,輕輕撕咬着她的。
“葉——額愛你——”康正帝的下嘴脣被扯着,難以發出正確的聲音。
可是,唐越聽懂了。他將頭埋在康正帝的頸項裡,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抱着她。他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嵌入在她的甚題裡……
康正帝額角的汗,浸透了秀髮。背下的青絲貼在甚上,好不舒服。可她一點翻身調整的力氣都沒有。
“越,幫我把頭髮撈開,貼在身上不舒服。”
唐越雖然氚着氣,卻還是翻過來幫她調停好。他將她攬入懷中,說道:“早點休息。”
康正帝有些納悶,以往,唐越總是要抱到他傾盡透支的。這,也是康正帝不太願意總來找他的原因之一。
許是累壞了,她在他懷中,不過片刻,便沉沉睡去。
唐越看着康正帝熟睡的嬌顏,親了又親,低聲說道:“我真希望,我能表達出來我對你的感情。我也真的很羨慕,他們那樣擅長表達。”
而此時,漪瀾殿裡,柳書君這纔開始拆去髮髻。浮翠在一旁爲自己的主子鳴不平:“這唐修儀也真是的!平日裡看起來是不爭寵的,可背地裡,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柳書君心裡雖然也是醋意翻涌,可是他卻說道:“好了,唐修儀平時像太醫一樣,本宮的平安脈都是靠他診斷調理的。陛下許是覺得愧對於他,這纔跟着他去了延禧殿的。”
“可是……自從入了宮,陛下雖然經常三不五時的來陪主子您用膳,可留宿……在這皇宮裡,還是有龍嗣才能讓日子更好過的。奴才是真心替主子着急。”浮翠一面給柳書君梳着頭,一面委屈地說道。
柳書君哪能不知道這些道理呢?可他也知道康正帝的身不由己。
浮翠見柳書君不再說話,趕忙跪下,說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說錯了話。”
“起來吧,你也沒有說錯什麼。這以後的日子,慢慢有了盼頭,會更加好過的。暫時,本宮不能太過計較這些。去計較的話,只是平白苦了自己罷了。”柳書君嘆了口氣。
一大早,康正帝在唐越的懷裡擰來扭去的,像貓兒一樣撒了會兒嬌。而唐越則是一臉木然的看着這一切。
康正帝鬧夠了,忽然揚着臉,看着唐越睜着褐綠色的眸子,一副“我認真看了,但我真的沒看懂”的樣子。
康正帝忍不住想笑,親了親唐越的臉頰,說道:“越,我去早朝了,你多休息一會兒,給我生個你這種呆萌屬性的女兒,好讓我天天逗着玩兒玩兒!”
唐越微微蹙了蹙眉頭,並沒有說話。
唐越夜擄康正帝,這樣大的事兒,闔宮上下沒有不知道的。
秦楚笑早早就出了江都殿,站在漪瀾殿院子門口的甬道上等着。他見着柳書君眼底的烏青,張了張嘴,輕聲說道:“你沒事吧?”
柳書君淺淺地晗着疲倦的微笑,搖了搖頭。
“對了。”柳書君爲了不想看見秦楚笑的同情,便轉開了話題,說道:“我跟你說個事情,但這事兒,能不能成還不知道。”
而大明宮那邊,南宮虹夕像是得了多好的禮物似的,一臉喜慶的去了承暉堂門口等他的哥哥。
遠遠地,他看見了慕容淺秋帶着苗善兒從院門口路過,便讓若蒼去喊住了他們。
“弟弟也是聽說了昨夜的事兒吧?”南宮虹夕挑着鳳眸,小人得志的竊喜堆了滿臉。
“嗯。”慕容淺秋雖然不喜歡柳書君獨享帝恩,卻也不太喜歡這樣子站在院子裡說別人壞話。
“行了。”南宮紫晨走了出來,他說道:“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着急去給鳳太后請安。”
南宮虹夕嘟了嘟嘴,說道:“我是心疼那傻唐越……”
“虹夕!”南宮紫晨低聲呵斥道:“文德太貴君讓你抄的書還是嫌少,是吧?”
南宮虹夕吐了吐舌頭,撒嬌地說道:“我這不是看着,只有咱們自家人在麼!”
“你也是因爲知道這個事情,專門繞道從這邊走的吧?”南宮紫晨走到慕容淺秋身邊問道。
慕容淺秋自從失了孩子,性格沉靜了許多,他點點頭“嗯”了一聲,算作應答。
“我猜,唐修儀事先,也並不知道陛下翻了柳倢伃的玉牌。”南宮紫晨嘆了口氣。
慕容淺秋趁着南宮虹夕還沒張口,便說道:“此事可大可小,咱們還是快些去吧!”
一行人腳步匆匆的,到了永壽宮。他們感覺,今天壽康殿請安,恐怕不會早早散了。
大家都前後腳到了壽康殿,可坐在鎏金雕刻鳳戲珠寶座上的鳳太后,卻沉着一張臉。
直到連燁大腹便便地被念慈扶着進來,大家這纔算是全到了。
“連傛華是有孕在身,所以來的遲些,便不好說什麼。怎麼你大明宮一宮主位,也要姍姍來遲?便是要所有的人都跟着你,有樣學樣嗎?”鳳太后平日裡,看着和煦春風的眸子,今日,卻忽然變的極爲犀利。
“侍身知罪。”唐越一臉木訥地跪在地上叩禮謝罪道。
他的這種木訥,卻在鳳太后眼中變了味道。
鳳太后以爲唐越是有恃無恐,他心底的怒氣就更盛了,斥責道:“原本你們在潛邸時,陛下身邊一直沒有個可心的人幫她操持管理。你們,不懂什麼規矩,想來你們是因爲閒散慣了。哀家爲此,還專門讓你們學了三個月的後宮規矩。可是,恐怕你們是完全沒有學到心裡去啊!”
鳳太后抿了口茶,重重地放下茶盅,繼續說道:“一個一個的,先是相互間大打出手;再是在長街訾議其他君侍;現在倒好,還出現了衆目睽睽之下強擄陛下之事!”
“你們還有沒有體統!”鳳太后拍案喝道。
一衆君侍都起身跪在地上,齊聲向鳳太后告罪。
“怪不得大明宮裡的小小夕寶林,都敢跟未央宮的一宮主位大打出手。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來啊——”鳳太后話音剛落,他身旁的何宮侍便向前走了一步。
“哎呀——這一大早上的,就聽見哥哥發了這麼大的脾氣。沒的嚇壞了連傛華腹中的龍嗣,就不好了。”文德太貴君被竹虛扶着,從殿外走了進來。
“還愣着幹什麼呀?快把連傛華扶起來!”文德太貴君滿臉堆着笑意,對跪在地上的一衆人,說道:“看你們把鳳太后氣的,這都忘了,連傛華,還——懷着龍——嗣——吶!”
一衆君侍再度叩頭謝罪。
而文德太貴君卻搶在鳳太后前面,說道:“行了,都起來吧!鳳太后這樣一個仁慈寬宥的人,生生被你們氣的忘了顧慮龍嗣,當真是你們的不是了。以後一定要謹記着自己的錯處。”
鳳太后臉上有些觸怒,文德太貴君往常一向是對他禮讓三分的,而今天,他這是擺明了來跟他叫板的了!
“不知文德太貴君哥哥,今日如何這般得閒啊,哀家正在教誨女婿們禮儀周全得事宜呢!不知哥哥此番造訪,是爲何事啊?”鳳太后依舊面上掛着無懈可擊得笑意。
這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有的逆鱗,文德太貴君比如今得鳳太后年長七歲,而他的逆鱗就是——最討厭別人拿年紀得事情說項。
文德太貴君因爲母家低微,雖然算得上是先帝后期最爲寵愛得人。可他位份卻不高。可是,一般這後宮的尊卑長幼,都是先按位份叫的。所以,每每聽着那些位份比他高的君侍,喚他做哥哥,他就很不舒服。
文德太貴君依舊保持着和煦暖陽的笑意,說道:“弟弟也是過來人,咱們男子的身子最爲要緊。唐修儀剛生下皇長子不久,這又蒙陛下恩寵,自然是要補一補的。哥哥這叫人煲好了乳鴿湯,本想等他們請安完畢,當面送給唐修儀,以免啊,有的人再趁機從中動了手腳。(慕容淺秋孩子沒了,就是所謂的“有人”動了手腳。)”
“誰知呢,在這壽康殿門口,就聽見弟弟大發雷霆。其實,依哥哥拙見,陛下願意跟着唐修儀走,自然也是陛下心有屬意的。咱們何必非要拿規矩套着他們呢?這眼下的規矩,定然是趕不上皇嗣重要的不是?”
文德太貴君原本只是想略說幾句,奈何鳳太后先踩了他的痛腳。人這情緒會影響理智。文德太貴君這一席話說出來,鳳太后臉上一陣青白交替,可他斷斷不能在皇嗣這事上反駁什麼,只好作罷。
“既然如此,唐修儀也不便博了文德太貴君的美意,就趁熱把乳鴿湯用了吧。”
鳳太后聞到唐越打開湯煲的濃郁味道,忽然覺得胸口膩堵,忍不住用手背掩住鼻子,說道:“這上好的蔘湯就是不一樣,這湯,怕是昨兒夜裡就座在火上煨着了吧。”
文德太貴君笑了笑,說道:“咱們年事已高,自然比他們年輕的更加知道這些進補的好東西,一定要把精髓全部熬透了才最好。只是,哥哥記得弟弟以往很喜歡喝這乳鴿湯的啊。怎麼如今,卻好似連這味道也聞不得了呢?”
鳳太后臉色忽然像降霜的茄子,可他還得故作鎮定地淺笑着說道:“先帝去了,弟弟許多爲着先帝養成的喜好和習慣,便也隨着先帝一併去了。”
文德太貴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倒忽然想起了康正帝跟他說的,關於年輕的那幾位太醫的事來。
“行了,都散了吧!雖然皇嗣最爲要緊,但是,拈酸吃醋的事切不可發生。今兒個,哀家叫大家重提規矩的要緊,也是怕你們爲着爭寵,再惹出什麼大打出手的事情!既然文德太貴君幫唐修儀求了情,罰就免了吧。都退下吧。”鳳太后忍住不斷在胃裡翻涌的嘔吐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