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念也不隱瞞,直接承認了:“對,我在害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的你們,的確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可是日後,卻也不一定興起什麼風浪。不過,二哥,你又何必挑明這一點呢,挑明瞭,不就更活不下去了嗎?”
軒轅銳如今已經緩過神來了,看着軒轅念,眼睛猩紅:“念兒,你當真如此絕情?我們可是你的親哥哥啊!”
軒轅念低頭,她不想去看軒轅銳的眼睛,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擡頭正視軒轅銳:“哥哥,絕情的是你們,想要謀反的是你們,想要誅殺我與風寰宇於祭壇之上的,是你們。
哥哥,你們若不是對我也起了殺心,我又怎麼會非要致你們於死地呢?所以,哥哥,誰都別怨,怪就怪,你們輸了。”
軒轅銳聞言,整個人失魂落魄,沒再說話,而軒轅鏡則笑着問了一句:“若我們不對你起殺心,你就真的,不會殺了我們嗎?”
軒轅念擺弄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你們已經起了殺心,我怎麼能確定,你們沒起殺心,我會如何呢?二哥,你很聰明,你應該明白,我的擔憂。你們,是容不下風寰宇的。”
軒轅銳聞言便指着軒轅念道:“對,我們就是容不下風寰宇!你憑什麼讓風寰宇繼承王位?!今天的事情,也都怪你!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想要立風寰宇爲帝,我們怎會如此?這個王位是北軒轅家付出巨大代價換來的!你竟然拱手送回風家!你憑什麼?!”
軒轅念聞言也是十分的不開心,對軒轅銳大怒道:“軒轅家的代價跟你們倆有什麼關係?!
天機山拜師學藝,留下一身寒症的人是我!
送入宮中,失去自由的是我!
你們是被逼着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可你們愛的人,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大哥,你甚至娶她爲妾,享正妻的榮華富貴!
而我呢?
天嵐,我最愛的男人,卻死在了父親的手裡,你們憑什麼跟我談代價?”
停頓了一下,軒轅念突然間看着軒轅鏡一笑:
“我竟忘了,兩位哥哥還是北軒轅的將軍,曾經還帶領着北軒轅的兵馬,不過,哥哥啊,身爲將軍,你們護着的,究竟是北軒轅的利益,還是南燕的利益?
我初繼位的時候,兩位哥哥究竟與東虞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真當我一點都不知道嗎?
姑姑爲何會突然間進攻南燕,想來,你們比我更加清楚。
兩位哥哥,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還真是萬幸,你們在那個時候猶豫了,沒有真的跟姑姑合作,亡了南燕,若是那樣的話,恐怕,你們也活不到現在。”
軒轅鏡見真相已經讓軒轅念知道,也就不再隱瞞,看着軒轅念,淡淡一笑:“我卻是後悔,當時不曾堅決。若不是怕淳于搖光、上官凝野、嬴羅等察覺我與姑姑聯手,背上這叛徒的罪名,你以爲,我不會借姑姑的手,逼你讓位嗎?”
“或許,不會,”軒轅念淡淡的一笑,“因爲當時的南燕,只有我能做這個王,二哥你素來謹慎,知道如果自己做了王位,江益謙一黨,絕不會就此罷手。說到底,那雖然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卻也並不是最好的機會。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王命!”
軒轅銳還是不服氣,但軒轅鏡卻已經接受了這件事情,已經明白,嬴羅的投誠,司徒靈淵的引誘,或許,都在軒轅唸的設計之內,軒轅念一開始,便知道他們有反心。
一時之間,軒轅鏡心灰意冷。
軒轅念看着軒轅鏡和軒轅銳,道:“兩位哥哥,記住,這南燕的天下跟你們沒有關係。
南燕,是我軒轅念守住的,是被你們害死的淳于搖光守住的!
我萬千將士戰死沙場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我一身血衣支撐軍魂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我面對三國進攻守我南燕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南燕的天下不是你們打下來的,不是你們守住的,你們憑什麼要這王位?
你們配嗎?
就憑你們身上流着北軒轅家的血嗎?
若說代價,爲了南燕,南燕人又付出了何等的代價呢?
你們到現在都沒能明白,南燕,是南燕人的南燕,不是風家的南燕,更不是北軒轅家的南燕,你們連這個都不懂,有什麼資格成爲燕王。”
軒轅銳從未想過這些,但他現在卻也不想想這些,看着軒轅念,乞求道:“小妹,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我們死嗎?再如何,我們也是你的哥哥啊,我們可是你的親哥哥啊!”
軒轅念低頭,忍下了淚水,擡頭,還是那種淡漠的笑容,好似真的絕情絕義一般:
“兩位哥哥啊,不是妹妹不通情理,只是你們的存在,勢必會影響南燕的未來,只要你們活着,風寰宇的王位便坐不穩,這南燕的內部,就總會有禍患。
所以,我只好除掉你們了。
兩位哥哥,黃泉路上慢慢走,妹妹總會去陪你們的。
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
說罷,軒轅念看着軒轅鏡,又加了一句:“獨月,將會成爲南燕的後。”
軒轅鏡聞言,看着軒轅念,知道軒轅念已經給予了最大的承諾,讓北軒轅的血脈,留在南燕皇族之中,也算是,完成了北軒轅的使命吧。
其實,軒轅鏡並非那麼在意軒轅獨月,與軒轅獨月相比,他更在意司徒靈淵:“小妹,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