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念再次運用了御風術,等她到了天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變得虛弱不堪了,看着冰棺裡的天嵐,軒轅念輕輕地,吻在了冰棺上:“師兄,我回來看你了,師兄,你有沒有想心兒啊?”
一句話過後,軒轅念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繼續看着天嵐,如同置身於大雪之中,辨不清前路,看不見歸途,覓不得人煙,尋不到解脫。
許久之後,軒轅念看着天嵐,輕聲,說了一句:“師兄,等風寰宇長大之後,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那時,心兒就來陪你,好不好?”
說罷,軒轅念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漸漸消失,體溫越來越低,就在軒轅念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了,軒轅念淡淡的一笑,看着天嵐,道:“師兄,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離開啊?也好,那我就留下來陪你吧。”
“你想要留在哪兒?”
一件白狐裘披在了軒轅唸的身上,然後軒轅念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轉身,看見了容若:“容若?你怎知我在這兒?”
容若笑了笑,將狐裘整理好之後,便對軒轅念笑道:“你在蘭澤那裡受了辱,必然會到天嵐這裡來傾訴。”
軒轅念聞言,悲涼一笑:“容若,你說話總是這樣地一針見血,一點都不可愛。”
容若聞言,鬆開了軒轅念,然後給軒轅念餵了一顆藥,笑道:“可是,就算我不可愛,你還是離不開我啊”
軒轅念沒有反駁容若,只是看了一眼天嵐之後,對容若道:“容若,我們回去吧。”
“好。”
軒轅念在吃下容若給的藥之後,發覺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便要起身,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刻,身形不穩,差點再次跪在地上。
容若見了,急忙一把扶住,然後問道:“怎麼了?”
軒轅念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跪的太久,腿麻了,然後剛剛起的太猛,還有些頭暈……”
容若聞言,笑道:“我抱你。”
“啊?”軒轅念看着容若,有些尷尬,“不好吧……”
容若倒是絲毫不在意,看着軒轅念道:“有什麼不好,五國都認爲我們容易二相是你的面首,爲你背了那麼多罵名,還不能讓我佔你這點便宜了。”
軒轅念聞言,見容若並沒有別的心思,隨即也就釋懷了,對容若笑道:“那就多謝了,我的面首。”
容若笑着抱起了軒轅念,突然,察覺到外面有聲音,衣袖輕揮,軒轅念便睡在了容若的懷裡。
等容若離開天嵐的冰棺之後,正好遇見了匆匆尋來的蘭澤,看着抱着軒轅唸的容若,蘭澤甚爲不悅,但看着軒轅念一動不動,又有些着急:“心兒,她怎麼了?”
容若淡淡的說了三個字:“曼陀羅。”
蘭澤瞬間惱怒:“你竟然對她用了曼陀羅?!”
“怎麼?”容若淡淡的一笑,然後對蘭澤道,“北淇帝君心疼了,心疼,也輪不到你。”
蘭澤看着容若,眼中頓時起了殺意:“容若,你不怕朕殺了你嗎?!”
容若淡淡一笑,然後將軒轅念身上的狐裘整理好,然後對蘭澤道:“你殺不了我,我能在女帝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她用曼陀羅散,在女帝尚在北淇軍營的時候,便提前來到天山,你覺得,我真的只是一介文人丞相嗎?易初是文人,我不是。”
蘭澤看着容若,顧忌軒轅念,不能動手,卻又不願意承認容若所言:“你憑什麼說,我不配心疼心兒?!”
“憑你,根本就不知道,女帝爲什麼要離開你。”
蘭澤看着容若,他的確不知道,軒轅念爲何會在自己昏睡的時候離開自己,也不知道,軒轅念爲何不願意承認對自己的感情,便問道:“爲什麼?”
容若的聲音,很是飄渺,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蘭澤,你雖然是北淇帝君,但對於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容若之所以留在這朝堂之上,只是爲了這個千古纔出的女帝罷了。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是想在這亂世裡看一場戲罷了。”
蘭澤看着容若,有一種莫名的危機,終究是忍不住,問道:“你對心兒,是什麼感情?”
容若愣了愣,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軒轅念,笑了笑,然後對蘭澤說道:
“什麼感情?其實我也不知道呢。非師非友,非臣非情,但亦師亦友,亦臣亦情。軒轅唸的確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女人,百年,甚至千年,都難得一見,所以,我對她有興趣。但,不是你那樣的興趣。”
蘭澤沒說話,只是看着軒轅念,他感覺的出來,容若說的是實話,過了許久,纔對容若道:“可否……讓我帶她回去?”
“不必了吧”,容若直接拒絕了,“這裡風大,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帶女帝回嵐心閣了。若是北淇帝君不想女帝日後出事,您,還是不要再見女帝了。”
蘭澤聞言便不願意了,看着容若,問道:“我怎麼會害心兒?”
容若笑了笑:“你當然不會,但你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什麼時候能夠讓你身邊的人,對女帝不再心存忌憚,咱們,再說吧。告辭。”
容若轉身,施展輕功,直接進入了嵐心閣的二樓,所用的,竟是不亞於景逸的“御風術”。
蘭澤看着容若與軒轅念消失的地方,愣了愣,想了想容若所說的話,明白一定是納蘭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決定回去之後,便懲處納蘭敏。
至於心兒,有容若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而容若現在對自己這般不待見,恐怕也不會讓自己見心兒,想到這兒,蘭澤便離開了天山。
容若,有你在心兒身邊,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只不過,我終究,還是會把心兒帶回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