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你在哪裡看到的?”
“秋明市本地的一份報紙上。”
香香聽到,暗想壞了,害怕的問道,“麻衣,你說六爺會不會知道我們藏在這裡了?”
季雲冉瞭解權赫,他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等待的人,他要是知道了,早就帶人追過來。
“他要是知道我藏在這裡,你以爲我們還能夠安靜的在這裡聊天嗎?”
“也是。六爺要是知道,早把我們抓回去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最近心裡總是不安,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香香眉頭深鎖,苦着一張臉,季雲冉看到,笑話道,“別皺眉頭,像個小老太婆。”
“你見過我這麼漂亮的小老太婆嗎?”在季雲冉的影響下,香香的嘴巴也變得厲害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那麼多做什麼。”
看到了那條離婚聲明,季雲冉想了一天的權赫,想的頭都疼了,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在去想他。
“嗯。反正,你現在有卷卷了,就算我們被抓回去,六爺也捨不得懲罰你。”
季雲冉笑道,“大不了,把我關進蛇屋裡。其實,我早就不怕蛇了。這事,我沒有告訴權赫。”
香香看季雲冉還能夠開玩笑,估計是沒事,她嘆了口氣說道,“……我去做飯。”
“我今天想吃火鍋。”
“嗯,好。”
房間裡只剩下了季雲冉母女兩個,季雲冉看着女兒那雙太過像權赫的眸子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卷卷,你說你那個爸爸到底是真的和姚珺晗離婚了,還是又在耍我?”
“……”
“卷卷,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真的和姚珺晗離婚了,你說我該不該原諒你爸爸?”
在看到離婚聲明的時候,季雲冉的心是有過動搖的。
卷卷太小,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此刻躺在季雲冉的懷中,又在打哈欠了,露出了粉嫩的牙牀,眼睛裡也有了水霧。
“你爸爸想要個兒子,要是知道你是個女孩子,估計要嫌棄你了……”
卷卷眨了眨眼睛,然後眼皮越來越重,再也睜不開,呼呼的睡了過去。香香和羅金太寵她,總是抱着她睡覺,結果小傢伙睡覺的時候,必須讓人抱着,而且還要來回的走動着,只有睡熟了,才能夠放到牀上去。
季雲冉一放下卷卷,卷卷就哭,“壞脾氣的小丫頭。”
……
因爲冷的緣故,季雲冉特別愛吃火鍋。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羅金還喜歡喝點伏特加,吃的渾身暖洋洋的,也熱鬧。
羅金從季雲冉那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覺得季雲冉的煩惱很容易解決,便說道,“其實要知道權赫和姚珺晗,是真的離婚,還是假的離婚,也不難。”
香香驚喜的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讓文萊的朋友幫忙問問不就知道了。”
季雲冉卻不同意,“是不是真的離婚,只有權赫和姚珺晗知道。如果權赫真的在騙我,別人打聽出來的消息,也不過是權赫故意想讓我知道的消息而已。”
“那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季雲冉沒有了胃口,放下筷子,回房去看女兒去了。
香香很擔心,看着季雲冉的背影說道,“麻衣,你吃的太少了,多吃點啊。”
……
季雲冉又一次去了秋明市,這一次她是單獨去的。
因爲心裡有了心事,這一次季雲冉沒有心情逛,直奔百貨大樓去買東西,卷卷的尿不溼沒有了,這次必須買回去。要是在不買回去,香香要惱了。
百貨大樓有個幾站地,季雲冉不想走,便上了一輛公交車。
一對母女後面有一個位置,季雲冉走過來,坐下,剛坐下就聽到前面那個長着一頭金髮的小姑娘問道,
“媽媽,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爲什麼沒有爸爸?我爸爸去哪裡了?爲什麼都不來看我。”
季雲冉的心震了一下。
她坐在小女孩的斜對面,正好看到小女孩的半張側臉,小女孩長得十分的精緻,大約五六歲的年紀,真是需要父母呵護疼愛的年紀。
“記住你沒有爸爸!你只有媽媽!”
季雲冉還以爲那個母親會溫和含蓄的解釋,比如,你的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沒想到這個母親在女兒面前也毫不掩飾對孩子父親的憎惡。
“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也有爸爸的,我爸爸在哪裡?”小女孩估計是受了委屈,纔會這麼執着的想要找到父親。
曾經在孤兒院生活了很長時間季雲冉,太瞭解這種感覺了,父親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只要父親在,她不會受欺負,不會受委屈,不會捱餓。
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騎着父親的脖子上,去逛廟會,逛燈會。
她還記得五歲那年的元宵節燈會,她和小魚兒從孤兒院偷偷地溜出去,看到騎在父親脖子上,拿着糖葫蘆的小女孩,她是嫉妒羨慕的哭了出來的。
“你爸爸是個混蛋!死掉了。”
季雲冉看到小女孩都要哭了,心中忍不住責備那個母親,大人之間在如何,也不能在孩子面前這麼說,畢竟那個“混蛋”是孩子的父親。
季雲冉想到了卷卷,如果卷卷這麼問的話,她一定用最美麗的語言,最善意的語言“欺騙她”。
她還會告訴卷卷,她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最勇敢,最厲害的人……每個孩子都需要偶像,父母就是他們的偶像。
“嗚嗚……”小女孩失聲大哭,季雲冉聽的揪心,“我爸爸一定沒有死,我爸爸不是混蛋,我要去找爸爸……”
母親生氣的帶着小女孩離開,季雲冉的目光也沉了下來。
到站了,季雲冉下了車,在站牌下一停。
是啊,她忘記了,如果她把權赫那個混蛋說的太好,要是卷卷堅持要去找權赫,想和權赫一起過,她該怎麼辦?
她是絕對不會讓卷卷去找權赫的,那是她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怎麼可能便宜了權赫。
那要怎麼說?
權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