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樑琪一直擔心自己有個惡婆婆,結果婆婆人很好,奶奶不好。
奶奶自從知道樑琪肚子裡是個女孩子,就對樑琪沒有好臉色了。
“卷卷,多吃點排骨。”
燉了一大盤排骨,樑琪知道卷卷愛吃肉,給卷卷夾了好幾塊。卷卷剛纔在外面跑了一圈,又餓了,一連吃了五六塊。
老太太不高興了,尖酸的說道,“這是誰家的丫頭,餓死鬼投胎啊,吃這麼多。”
卷卷皺眉,想要反駁回去,還是忍了下來。
樑琪不高興了,剛要開口,張母說道,“媽,小孩子小吃的多挺好的,吃得多,身體才能好。”
“她吃這一頓排骨,夠我吃一年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爹孃不教嗎?從小這麼貪吃,以後長大了,誰敢娶她?”
卷卷火大了,把一整盤排骨都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拿了一雙沒有用過的筷子,把裡面的排骨給每個人夾了一塊,唯獨沒有給老太太夾。
卷卷天真無邪的說道,“阿婆,原來你不喜歡吃排骨啊,那我們幾個就分了。哎呀,真可惜,排骨好香啊,比我吃過的任何排骨都好吃。”
“……”
“琪阿姨,阿婆不喜歡吃肉,你不要給她夾肉吃了。阿婆喜歡吃鹹菜,你多給她夾鹹菜吃。”
老太太的臉黑了下來,雖然卷卷長得漂亮,但是畢竟下面少了“二兩肉”,也是個賠錢貨,老太太就是不喜歡。
張母識趣的把自己碗裡的排骨放到了老太太的碗裡,輕聲說道,“媽,你吃排骨。”
“我不吃,我吃了這些,晚上睡不着覺。”
“……”
“有了點錢,全吃肚子裡了,這個家早晚敗了。”
張母也不高興了,新媳婦上門,老太太甩了兩次臉色了,還不是因爲他小兒子要買車,借錢,他們沒給借。
他們家這兩年經濟才稍微好了一些。
經濟變好了,還不是她兒子在外面省吃儉用,拼死拼活的賺回來的。
三十好幾了,同年齡的,孩子大點的,都上初中了,他還連個媳婦沒有。
阿暉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還不是因爲家裡拖累了他。這個家,阿暉付出的最多,現在好不容易帶着媳婦上門了,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張母如何能不生氣。
一直隱忍的張母火了,沒有像平時一樣哄着老太太,她對女兒說道,“娟子,你在去把剩下的排骨熱一熱端上來,你嫂子和卷卷還沒有吃飽呢。”
娟子是女孩子,一直不受老太太待見,聽到母親的話,偷瞄了老太太一眼,看到老太太的臉色,嚇的一哆嗦。
張母說道,“你沒聽見嗎?還不去?”
“哦,我這就去。”娟子放下碗,站了起來,去廚房熱排骨去了。
飯桌上,氣氛一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老太太沒想到被自己欺負了一輩子,逆來順受的兒媳婦居然忤逆自己的意思,心裡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吃,吃,吃,把這個家都吃了吧!”老太太喊了一句,起身回了房間。
“媽……”張父追了進去。
老太太走了,飯桌上的氣氛變得融洽了起來,張母看着樑琪說道,“老太太脾氣有些古怪,你別介意,多吃點肉。”
樑琪其實沒有那麼愛吃肉,就是不喜歡老太太的態度,她懷的是女兒,老太太認爲她該去吃草,誰讓她懷了一個賠錢貨。
“媽,你也多吃點。你兒媳婦有錢,你想吃多少肉都行。你每天吃鮑魚人蔘,你兒媳婦也供得起。”
“媽不愛吃肉,你多吃點,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孫女。女孩子挺好,你看娟子又乖巧又懂事。”
娟子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娟子在村中的女孩子中間,待遇還是不錯的,至少她上了高中,以後只要她好好用功,家裡還會供她繼續念大學。
“嫂子這麼漂亮,生個女兒,一定更漂亮。”娟子說道。
張母看到卷卷愛吃肉,又給卷卷夾了幾塊,張母很喜歡卷卷這個丫頭,想着要是樑琪給她生個卷卷這樣子的,也不錯。
她也沒說,生完女兒再生一胎,大城市和他們這個地方不一樣,都是獨生子女。樑琪就是獨生女。
大兒子都三十好幾了,這個年齡在村裡不結婚,經常被人笑話,現在兒子好不容易結婚了,還有孩子了,張母知足了。
“媽媽給你孫女起個名字吧。”樑琪說道。
張母受寵若驚,“我沒有文化,能起什麼好名字。”她連連搖頭,“你們自己起吧。”
“我覺得阿暉和娟子的名字都很好聽。媽,你給起一個吧。”
讓張母給孩子起名字,這是樑琪對張母的尊重,張母對她好,樑琪自然要加倍的對她好,畢竟這個女人養大了她最愛的男人。
張揚暉也沒想到樑琪會讓母親給起名字,心中感動不已。
張母想了想,說道,“那我就給孩子起個小名,大名還是你們來起。”
“好。”
張母努力的給孫女想着名字,張父走了出來,來到了妻子的面前,低聲說道,“阿婉,媽生氣了,你進去道個歉,老太太年齡大了,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樑琪掃了一眼公公,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又是一個愚孝的男人。
想到了母親年齡大了,生氣不得,可想過妻子的委屈?
張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吃,我去看看老太太。”
張揚暉起身,說道,“媽,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張揚暉堅持,他是家裡的大孫子,老太太平時對他多了幾分喜歡,看在他的面子上,倒是不會多麼爲難自己的母親。
張揚暉陪着母親,去了老太太的屋。
飯桌上,只剩下了張父和樑琪幾個人,樑琪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草草的吃了飯,樑琪幫着娟子收拾桌子。
樑琪堅持要幫忙,娟只好給了樑琪一個抹布,讓樑琪擦桌子,擦着擦着,樑琪覺得抹布不對勁,攤開一看,是一條肥大的棉布的三角褲頭,樑琪瞬間感覺不好了。
“娟子,娟子……”樑琪把手中的抹布扔到了桌子上,像是被人踩到了腳。
“嫂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