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赫逼着季雲冉開槍,她扣動了扳機,“啊……”季雲冉尖叫出聲,昌平也被嚇的臉色慘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季雲冉以爲自己殺了人,渾身顫抖着,猶處在驚懼之中,耳畔卻響起了權赫的笑聲,“這樣子就怕了?笨蛋!我還以爲你多厲害呢。你連個人都不敢殺,還想去找伯爺報仇,聲張正義……”
“……”
“沒用的女人!你也就會欺負我!”
季雲冉緩緩睜開了眼睛,擡眸,看到面前的昌平,昌平還活着,那她剛纔射出的子彈,“這是怎麼回事?”
“槍裡沒有子彈!”權赫戲謔道。
昌平深情一鬆,以爲自己逃過了一劫,就看到權赫利落地掏出了另一把手槍,瞄準了昌平的腦門,一槍射出去,昌平的腦門就被開了一個洞,昌平瞪圓了眸子,呆愣地看着權赫,就這麼死了。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快到讓人反映不過來。
“你殺了他?”季雲冉盯着昌平腦門上那個往外面涌出血來的槍洞,驚道。
權赫的出槍極快,不過兩三秒的時間,權赫就殺掉了一個人。
“看到沒,這纔是殺人!不能心軟,不能猶豫,你那個樣子,只能當被殺的哪一個!”權赫收起了手槍,對季雲冉說道。
“你殺了他……”季雲冉還在呢喃着。
權赫見她被嚇到了,捂住了季雲冉的眸子,另一隻胳膊環住了她的腰,低聲說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才13歲!那個男人比我高,比我壯……他要殺我,我不殺他,我只能死!我不想死,我妹妹那個時候才把8歲。我要是也死了,我妹妹怎麼辦?所以,我必須狠下心腸來……所以,我動手殺了他。
殺人的滋味不好受。我第一次殺了人之後,做了好久的噩夢……夢到那個男人來向我索命。”
權赫冷笑着,自嘲的說道,“你看我多傻,這個世界上哪有冤魂索命,如果真的有,就不會有那麼多壞人在這個世界上了。”
“……”
“麻衣,對敵人不要心軟,一但你心軟,你就危險了,你明白嗎?”
季雲冉一點都不瞭解面前的男人,她隱約知道,他做着見不得人的生意,不是一個好人。他這麼當着她的面前,殺掉一個人,還是驚到了她。
他對於她,自始至終都是存了一份憐憫和疼惜,否則她就是今天的昌平的下場。
“……難道就這麼放過伯爺?”季雲冉想到如果不幹掉伯爺,她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受害者,以後還會有女孩子,步她的後塵。
季雲冉光是想想自己的這一路遭遇,都感到害怕和兇險,她實在是不忍心其他的女孩子也遭受到這種可怕的事情來。
“越南政府都奈何不了他,就憑你連個人都不敢殺,你還想去對付他?……麻衣,別鬧了,跟我回去吧!”權赫勸道。
不遠處就是越南的邊境,瞭望臺上隱約可以看到持槍的越南士兵,邊境處用帶電的鐵絲網圍了起來,防止有人偷渡,鐵絲網的另一面是一個混亂的國家,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季雲冉無法想象那個還有戰亂的國家的生活。
她剛纔確實是衝動了,憑她的本事,要想去找伯爺報仇,絕非易事,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此時,還需要從長計議。
“好,我跟你回去!”季雲冉妥協道。
權赫心中暗喜,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臉的寵溺,“這才乖。”
“你能把她們送回到她們的家人身邊嗎?”
權赫的臉一沉,不悅的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剛纔的話聽進去!”
“這些死了的……”季雲冉退讓了一步,“就埋了她們,活着的,你送她們回家吧。這一路兇險,她們一定嚇壞了。”
這些女人都醒過來了,她們以爲權赫一夥是壞人,一個個像是被嚇到的雛鳥,瑟縮着,默默的哭泣着,看起來十分的悽慘。
“我來是爲了帶你回去,其他人是死是活,與我沒有關係!我沒有那麼多的同心情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
“麻衣,適可而止。”
季雲冉沒有繼續和去權赫爭辯,她走到了空闊的地方,四下查看着地形,權赫不放心她,跟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
“幫她們找個好墓地。”
“你會風水?”
“不會。但是,不管是活人也好,死人也好,都喜歡一個好環境。找個向陽,水草茂盛的地方,總沒有錯。”
因爲天黑,季雲冉沒有辦法好好的堪輿地形,只選了一個向陽的位置,有一顆大樹,季雲冉決定把那四個死去的女人葬在這裡。
權赫見不處理那些女人,季雲冉不會乖乖跟他回去,只能無奈的要自己的手下挖坑把那幾個女人給埋了。
季雲冉看着那四個墳頭,默默的站立了很久。
權赫不耐煩的說道,“人已經埋了,那幾個活着的女人,我也會派人把他們送回家去,你這下子該滿意了吧?”
“謝謝你,權赫!”季雲冉對着他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這是權赫遇到季雲冉以來,季雲冉笑的最真誠的一次,權赫看的有些癡,季雲冉長得極美,讓人驚豔的美麗。
“你要是真心想感謝我,下次就不要再給我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了!”
季雲冉衝着他笑,模棱兩可的態度,她現在不怎麼討厭面前的男人了,可是她還是要逃跑,她要回家!
經歷了這次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拐賣,更加堅定了季雲冉逃跑的信念,她和麪前的男人不是一個世界,而她不願意和他一樣生活在這個骯髒的黑暗的世界中。
這些心思,季雲冉根本就不敢告訴權赫。
他們沒有未來,先不說他所做的那些見不到人的生意,就憑他還有未婚妻,以後會娶好幾個老婆,季雲冉就接受不了。
“你在想什麼?”
“權赫,你長得很帥。”
權赫有些發窘,季雲冉揹着手,含笑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樣子,轉身去找那些女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