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紅燭,大紅的鴛鴦枕,鴛鴦被,季雲冉一身紅衣,蓋着紅蓋頭端坐在那裡,等着新郎用如意稱挑起紅蓋頭,締結一頓美好的因緣。
喜房裡,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卷卷被小雪帶着,在屋子裡找花生、核桃、糖果,玩的不亦樂乎。
胖胖的喜娘一臉的福相,用紅色的托盤託着一杆紅色的秤,遞給了新郎,說道,“秤桿星,秤桿亮,秤桿一伸挑吉祥!有請新郎用這秤桿之星挑出兩府的吉星高照!挑出恩愛夫妻的美滿前程!左一挑,稱心如意;右一挑,雋秀端莊;中間一挑,挑出一個芙蓉出水配成雙。”
紅蓋頭下,季雲冉的雙手緊緊的交握着,她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一刻竟然有些緊張。她和權赫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她搞不懂,她到底緊張什麼。
緊張的何止是季雲冉,權赫同樣緊張。
他對中式的婚禮並不熟悉,雖然婚前自己特地熟悉了中式婚禮的流程,此刻真正上場了,他還是緊張的。
面前蓋着紅蓋頭的女人,就是他盼望了多年,一直想要娶回家的女人,如今終於心想事成,權赫如何能夠不激動。
“請新郎用這稱杆之星挑出兩府的吉星高照!”喜婆見他不動,又催促了一遍。
“哦,好。”權赫有些呆。他拿過了紅色的秤,握在手中,這根秤猶如千斤重。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挑起紅蓋頭的一角,一點點的掀開,裡面那張芙蓉面,一點點的露出來,權赫屏住了呼吸……蓋頭挑起,季雲冉擡眸,衝着他嫣然一笑,權赫看呆了。
他知道她的美,此刻卻美的奪走了他的心魄。
“冉冉!”
季雲冉脣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眸光星辰璀璨,衝着他笑了笑,低下了頭。
“新婚新偶新人人人如意,佳期佳景佳時時時稱心。新郎新娘將共飲合巹酒,甘苦與共到白頭。”
香香端過來兩杯酒,權赫從托盤上拿起一杯酒,喜婆說着吉祥話:“幸福生活花似錦”,季雲冉從托盤上拿起一杯酒,喜婆說着吉祥話:“恩恩愛愛見真心。”
“交換巹具,共碰巹具,碰出曠世好姻緣!”
季雲冉和權赫一人拿了一杯,交頸,權赫盯着季雲冉含羞的臉,緩緩飲盡。
“請新郎新娘同吃子孫餃子,盼吃出一個千秋萬代,祝吃出一個福祿吉祥!”
餃子是生的,季雲冉吃了半個,喜婆問道,“生不生?”
季雲冉紅着臉,低聲說道,“生!”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古月笑道,“卷卷快來,你媽媽剛纔說要給你生個弟弟呢。”
“不要弟弟,不要弟弟,要妹妹,要小妹妹。”卷卷的撐起裙子,裡面都是她找的各種染了紅皮的果子。
權赫和季雲冉看向了小女兒,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幸福,權赫尋找了那麼多年,此刻總算是圓滿了。
……
雖然是中式婚禮,但是季雲冉作爲季家的繼承人,是不可能不出來迎客的。
季雲冉脫下了喜服,換上了旗袍款的敬酒服,同樣是大紅色,頭上的同時是黃金精雕出來的花冠,花蕊是紅寶石……季雲冉今天所穿的所有禮服都是權赫一手經辦的,季雲冉很喜歡。
“這身衣服也很漂亮。”
“我老婆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季雲冉眼尾含媚,掃了權赫一眼,權赫俯身親了她的面頰,“你今天真的很美,等我很老很老,什麼都記不得了,我也會記得今天的你!”
“等我很老很老的時候,我也會記得今天的你!”
權赫換上了深色的西服,站在紅衣的季雲冉面前,像是一對璧人,兩個人手牽着手走出來的時候,驚豔了全場。
“季總,恭喜新婚大喜。”
“謝謝。”
“恭喜,恭喜。”
“謝謝。”
“恭喜新郎和新娘百年好合。”
“謝謝大家了。”
季雲冉一路走來,收穫着祝福,臉色的笑容璀璨如星,蓋過了今天晚上的水晶燈的光芒。
權赫的手搭在她的纖細的腰上,眼神溫柔,眼裡都是他的嬌妻,一身紅衣的季雲冉那麼的美,連身爲女人的姚珺晗都要嫉妒了。姚珺晗牽着兒子的手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讓她心碎的畫面。
“爸爸……”權唸的一聲呼喚,打斷了今天晚上的美好氛圍。
姚珺晗推了推兒子,“快去找你爸爸。”
權念十分崇拜權赫,在小小的權唸的眼裡,權赫是神一樣的存在,權念爲有權赫這麼一個厲害的爸爸而感到自豪。
“爸爸!”權念跑了過去,抱住了權赫的腿,“爸爸,你去哪裡了?爲什麼都不去看我了?”
權赫冷眸掃過去,權念小身子哆嗦了一下,卻並沒有鬆手,他記得媽媽的話,爸爸要娶別的女人了,他今天要是不把爸爸帶走家,爸爸就再也不要他們了。
不!他不要失去爸爸!
“爸爸,你不要娶別的女人好不好?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想你……”
小孩子作爲弱勢羣體,很容易博得人的同情,更何況權念長得嬌嬌弱弱的,很可憐的樣子。
季雲冉是知道權唸的存在的,她的目光落在權唸的臉上,孩子感覺到她的目光,瞪向了她,對他滿是敵意。她不知道姚珺晗在這個孩子面前都說了些什麼,但是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放手!”權赫冰冷的對孩子說道。
“爸爸!”權念哭了起來,卻死死的抱住了權赫的腿,就是不鬆手。
一時,整個婚禮現場都很安靜,只有小孩子的哭泣聲。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爸爸!”權赫一臉的怒容,看向了姚珺晗,目光裡寒意像是一把刀,在凌遲着她。
姚珺晗眼眶中涌起了淚水,一副棄婦的可憐樣子,“六哥,你和季小姐結婚,我和小念怎麼辦?”
“那要問尤列去!”權赫殘忍的說道。
姚珺晗今天就是來膈應季雲冉的,四年前季雲冉攪黃了她的婚禮,四年後,她也要攪黃了她的婚禮,就算攪黃不了,她也要讓季雲冉成爲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