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是漂泊的浪人,像是浮萍一樣的,無根。
“阿金,阿金……”季雲冉喊道。
“啊?”
“你在想什麼,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到。”
“我剛纔走神了。”
季雲冉微眯了眸子,打量着羅金,羅金生的剛毅,皮膚略黑,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塊堅硬的鐵,可是現在羅金給她的感覺則溫情了許多。
“果然要做父親的男人,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季雲冉笑道。
“我從來沒有做過父親,我在努力學習當一個好父親!”羅金一本正經的說。
“你只要陪伴在孩子身邊,就是一個好父親!”
這是季雲冉的切身體會。對於孩子來說,再好的物質條件,也比不上父母的陪伴。
季雲冉把話題切了回來,“黎中科真的瘋了?”
“是。”
“閻子鳴幹做的?”
“是。”
“閻子鳴對黎中科做了什麼,居然能把黎中科給逼瘋了?”一個人能把另一個人逼瘋,絕對是用了非常的手段,季雲冉深深的覺得閻子鳴的可怕。
羅金面無表情的說道,“閻子鳴把黎中科父母骸骨粉碎,倒在水中,逼黎中科全部喝掉,黎中科這才被嚇傻了。”
季雲冉聽完,只覺得毛骨悚然,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了閻子鳴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總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那張笑起來都無法遮掩他的陰毒的臉,那張臉背後似乎藏着更深的東西。
“你幫我查查閻子鳴這個人。”季雲冉的手指敲擊着桌面,動作一收,對羅金指示道。
羅金問道,“爲什麼?”
閻子鳴不是六爺的人嗎?季雲冉怎麼會想查閻子鳴這個人了?羅金想不透季雲冉的想法。
“直覺!我的直覺!那個男人……我說不上來。……總覺得,他,沒有那麼簡單。”季雲冉的語言支離破碎,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好。”
季雲冉說什麼,羅金就去做什麼,他不會問太多問題。
……
季雲冉和羅金談完話,心事重重的回了臥室,臥室裡的牀上沒有人,倒是浴室裡傳來了卷卷的歡笑聲。
“爸爸,爲什麼我們兩個不可以一起洗澡?”
“因爲你是女的,我是男的。”
“可是,你是我爸爸啊。”
“那也不行,我是屬於你媽媽的,你是我女兒,也不準看我的身體!”
“爸爸,你壞,有了老婆就忘了女兒。”
“錯了,是先有了老婆,纔有了你。沒有你媽媽,哪裡來的你!”
原來是權赫再給卷卷洗澡,季雲冉走過去,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敲了敲門,提醒道,“卷卷,好好洗澡,別鬧聽到了沒有?”
給卷卷洗澡絕對是一項挑戰,卷卷就像是一個小泥鰍,滑不溜秋的,最後給她洗澡的人能一身溼。
“知道了,媽媽,你真羅嗦。”
浴室裡,季雲冉聽到兩父女之間正在說悄悄話,他湊過去想聽他們正在說什麼,不過因爲聲音太小,她什麼都聽不到。
季雲冉敲了敲門,說到“你們在裡面說我什麼壞話呢?我都聽到了哦。”
卷卷喊道,“媽媽我什麼都沒有說。”
“你還敢騙我,我都聽到了。”
卷卷嘿嘿一笑,陷害爸爸說,“媽媽我沒有說你的壞話,是爸爸說你的壞話。”
權赫怒道,“白疼你這個丫頭了,整天陷害我。我告訴你,你要是在這個樣子,以後可不疼你了。”
“爸爸,爸爸,好爸爸,我錯了,你的繼續疼我啊,很疼很疼我。”
浴室外面,聽到兩父女的談話,季雲冉感覺到心中一暖,白日的煩惱都不算什麼了。你們家很溫暖,很安定,很幸福。就算外面的世界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也沒有什麼。
卷卷洗完澡,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媽媽,我洗完了,你聞聞我香不香?”
卷卷被爸爸抱在懷中,穿着小兔子的白色浴衣,捲髮溼漉漉的,面頰白裡透紅像一個蘋果,眼睛笑的彎彎的,開心的樣子。
季雲冉放下手中的雜誌,就看到權赫渾身溼漉漉的,很是狼狽。
她笑道,“你怎麼了,怎麼像一隻落湯雞?”
權赫一臉的無奈,“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女兒洗澡了。”說完輕輕地搖了搖頭,看着女兒的目光柔和寵溺。
他將女兒放在牀上,女兒一到牀上,蹦蹦跳跳的,還唱起了兒歌,“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不開不開媽媽不會來……”
“媽媽我像不像一隻小兔子?”她抓着帽子上的兩隻兔耳朵,歪着腦袋問道。
“你這隻小兔子過來,我給你擦乾頭髮,否則明天要感冒了。”
“小兔子來了。”卷卷學着兔子的樣子,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母親的身邊,跪下來,讓她給自己擦頭髮。
“媽媽,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季雲冉給她擦着頭髮,問到,“什麼事情?”
“我想換個髮型。”
“你像換什麼髮型?”
“我不想要捲髮了,我想弄成只發,留海變成齊劉海,像芭比公主一樣。”卷卷不滿意一頭的捲髮。
“你的捲髮是天生的,直不了。”
“媽媽,你又把我當成小孩子騙我,現在捲髮也能夠拉直的。琪琪阿姨的長髮好漂亮哦。”卷卷羨慕的抓起了母親的發,頭髮柔軟絲滑,翻着光澤,很漂亮。
“媽媽,我是你女兒嗎?”
“當然是。”
“……”
“就你這麼頑皮,你要不是我女兒,我早就把你送人了。”季雲冉給女兒擦乾了頭髮,把毛巾遞給了權赫,說到,“你也趕緊去洗個澡,着涼了就不好了。”
“嗯。”權赫拿着毛巾,進了衛生間沖澡去了。
“我是你女兒,爲什麼你是直髮,我是捲髮呢。我也想和媽媽一樣,有一頭漂亮的直髮。”
“你知道你爲什麼嗎?”季雲冉認真的看着卷卷,卷卷眨了眨大眼睛,同樣一臉認真的看着母親,
“爲什麼?”
“你這叫基因突變!”
卷卷還聽不懂這麼專業的術語,不過她看着母親的表情,總感覺這不是什麼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