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其聲,便可見一幅面躍然眼前,那丰姿絕然的白衣少年正屹於梅下,手持一管琉璃紫簫,吹奏着無人能懂的心事。
琉璃紫簫有一滴淚,情人的淚!
“夕君……”程紫衣喃喃而喚,那個人是她心裡所有的等待的疼痛。
此情此景,樂正華濃暗然退步,簫音如此悲涼,想來樂正夕的心情不會太好,她不敢打擾,回眸抱歉地望着程紫衣。
紫衣卻悽然而笑,說道:“見不到他的人,能聽得他的簫聲我已足矣!”
“哎,紫衣姑娘怎可如此悲觀被動,若是換作是本王,想見的人就一定會想盡辦法見到!”
一白千里的琉璃世間大步迎來那樣一個俊美無儔的少年,茄色的哆羅呢皮袍上一圍白狐毛領襯着他如砌如蹉的絕世俊顏。
淺褐色的絨毛帽子下是一雙永遠都閃着春光和笑意的桃花眼,只許眼角一挑,便可將春光散盡。
“見過王爺!”
程家姐妹自是以禮相迎,樂正家的三小姐卻不以爲然地低哼了一聲,將臉別過,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赫連駒以手示意程家姐妹無需多禮,走近樂正華濃的時候,將身子略微傾向於她,湊脣在她後頸側,極具曖昧地低喚道:“三小姐……華濃……”
樂正華濃懊惱地回瞪赫連駒,距離太近,兩鼻相碰,赫連駒故作疼痛地叫道:“三小姐,本王的鼻子都快被你撞掉了!”
深居閨閣之中的千金小姐哪怕再刁頑任性,碰到閨閣之外這等大膽輕佻的男子自然便失去招架的能力。
樂正華濃被赫連駒一戲弄,頓時覺得無比羞赧,除了罵他一句“無賴”也便再也找不出任何詞彙了。
到是那程蝶衣,自幼跟着母親走得道多,見得世面多,膽子也大得多,濃眉大眼下一對漆黑雙眸黠光閃爍。
對着樂正華濃淺淺一笑指桑罵槐道:“華濃,在我看來,你這候府千金日後姻緣還指不定不如我等江湖女兒來得美滿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