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顧城紫色的眸子泛着清亮的色澤,亮色在眸中流轉,帶着睿智的光芒。“和之前預料的情況相差無二,按照之前的想法直接做吧。”
秦小谷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翻手拿出一顆丹藥,上前一步,“來,小朵,一會兒吃了之後或許會很痛,但是小朵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一定可以撐過去,之後重新變成一個健康的孩子哦。”說着,秦小谷伸出右手在柳小朵的頭上摸了摸。
雖然柳小朵因爲長年所受的病痛的而使得頭髮有些微微變得乾燥而又枯黃,但是小朵卻十分乖巧的擡起頭朝向秦小谷所在的方向翹了翹頭。
秦小谷把丹藥遞到小朵的嘴邊,小朵非常乖巧的吞下丹藥。
開始吞下丹藥的第一時間,小朵還是帶着微微的笑容,但是隨着吞下丹藥的時間越來越久,小朵漸漸維持不住微笑,而是臉色變得蒼白,上齒狠狠的咬着下脣,發出難耐的呻吟聲。
秦小谷和顧城端坐在小朵的正對面,一瞬不瞬的盯着開始小幅度在牀上翻滾的柳小朵十分緊張。
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之後,柳小朵在牀上的翻滾開始慢慢減弱,秦小谷飛速的向前走了兩步,摸上柳小朵的頭,然後眸子中帶着慌張的神色,慌張中還帶着微微的強作的鎮定。
顧城用眼神給秦小谷安定的力量。秦小谷點了點頭,然後佯裝正經的回答道:“現在身體的溫度十分低,身體帶着微微的抽搐。”
顧城聽到這句話。扔出一個丹藥瓶,秦小谷下意識的接住瓶子,“什麼東西?”
顧城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道:“餵給她一粒。”
秦小谷整個人的腦子都一片空白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下意識的繼續按照着顧城說得做。
丹藥瓶裡面的丹藥是棕色的,泛着非常非常奇怪的味道。
小谷什麼都沒有想。左手扶着小朵的脖子,右手強制性的把丹藥給灌了進去。
喂下丹藥之後。小朵的皮膚泛着紅色,跟之前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怎麼回事兒?”
顧城還是沒有說話,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柳小朵的狀況。
柳小朵的身子最開始是紅色,紅色之後。秦小谷看到非常明顯的血管流動的形狀。血管一鼓一鼓的,顯得十分可怖,好像要爆裂一樣。
接着,大半個時辰之後,血管慢慢恢復了原狀,接着整個身子泛起了紫色。
“接着喂丹藥給她。”
“我煉製的嗎?”
顧城沒有看向秦小谷,而是點了點頭,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接着,按照着同樣的方式。來來回回的餵食了三次之後,顧城終於換了一句話說,“讓她先休息休息吧。她應該身子撐不住了。”
聽到這句話,秦小谷終於鬆懈了身子,但是她並沒有第一時間站起身,而是幫小朵整理了一下身子,然後把她放在被窩裡面才終於放鬆下身子離開了牀前。
這個時候,顧城已經離開了房間。秦小谷立即跟着他的步伐向外面走去。
在夜色下,襯得顧城更加偉岸。秦小谷三步做兩步,走上前拉出顧城的手,帶動着顧城的手轉過身,“顧城,顧城,你確定會沒事兒嗎?”
顧城沒有說話,眸子黑沉沉的。
秦小谷有些不太放心,感覺整個心都提起來了,“會沒事兒吧,會沒事兒的吧。”秦小谷雙手拉扯着顧城的雙手,眼睛在顧城的臉上左右巡視着,急切的希望從中找到答案。
顧城比秦小谷高半個頭,他微微彎了彎腰,然後臉湊進秦小谷,閉了閉眼睛,“放心,沒事兒。”
“真的沒事兒吧,對吧對吧。”
顧城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小谷,然後臉慢慢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秦小谷的臉上,眸子直直的射進秦小谷的眸子之中,“沒事兒。”
接着,他側了側頭,脣輕輕的接觸上小谷的脣,輕輕一聲再次溢出來,“放心,相信我。”
這一瞬間,秦小谷才終於的鬆懈下來,顧城雙手輕輕固定住秦小谷的身子,不讓她離開。
在最脆弱的時候,人總是渴望溫暖的。
小谷眸子眯了眯,睫毛在顧城的睫毛上來回的打了幾下,頑皮中不乏。
接着,她雙手擡起,掛在顧城的脖子之後,更加的湊了湊脣。
感覺到了秦小谷的迴應,顧城睜開了眼睛,射出灼灼的熱光,似乎感受到了顧城的眼神,秦小谷也眨了眨眼睛,睜開細細的縫隙。墨綠色在秦小谷的眸子中傾瀉出來,帶着醉人的溫柔。
顧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小谷,沒有平日裡的嚴肅,故作正經。而是好像打開了心扉一樣,那種醉人的溫柔,那種濃烈的感情似乎灼到了顧城。
突然,秦小谷感覺到溫熱的東西滑進她的口中,她感覺到措手不及,雙手在顧城的胸口撐了撐,想要逃開。
顧城卻雙手抓住秦小谷的手腕,把她往前重新一帶,秦小谷又重新落在了顧城的懷裡。
柳大全進入後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唯美的畫卷。男俊女魅,月色朦朧,帶着的氣息,把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兩個人襯托得更加唯美。
柳大全看到這幅場景,悄悄地從門口朝着後面退去,然後換了一條路來到了柳小朵的屋子查看柳小朵的狀況。
柳小朵非常安靜的躺在牀上,不似平日裡的不安和痛苦,她的表情非常安詳和舒適。
大全伸出粗糙的大手在小朵的頭髮上摸了摸,“小朵,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昨天晚上事情一過之後,秦小谷和顧城之間的關係更加明朗化了,甚至連張煙雲一行人也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不正常關係。
這種行爲上的變化比起之前說的話,可信度上升的不是一點兩點。因爲這種行爲上的無比親近和默契,使得兩個人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秦師妹,之前說的話難道是真的嗎?”秦小谷的手頓了頓,看向問出這個問題的寧靖,“師兄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我想知道你是認真的嗎?”
秦小谷把茶杯推到寧靖的面前,“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應該明白,你作爲掩月宗的一員,宗門是不會允許你這麼隨意的處理這件事兒的,這不再是你一個人的利益,而是成爲了整個宗門的利益。”寧靖的語氣有些嚴肅。
“師兄,我跟顧城是認真的,很認真很認真。所以我覺得那些東西阻止不了我,你瞭解我,不是嗎?”
“你要怎麼跟宗門交代?”
秦小谷沒有改變坐姿,右手端起茶杯,尖尖嘴輕輕吹出氣,使得蒸汽順着吹動的方向飛舞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繞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師兄,其實你笑笑會更好,爲何一定要這副嚴肅的模樣呢。”
寧靖背挺得筆直坐在桌子旁邊,一動不動,“你懂什麼。”
對,你懂什麼,我也想笑,我也想對你溫柔以待,因爲你是我生命中非常特殊的存在,但是你終究不給我這個機會不是嗎?其實,溫柔什麼的,笑容什麼的,我也懂。
如果,你給我這個機會,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也可以溫柔給你看,笑給你看,給你,我的全部美好。
“好,那就算我不懂你,但是我至少覺得我是有那麼一點點了解宗門的。宗門不就是要讓每一個門派弟子的利用價值達到最高嗎?只要讓顧城表現出那樣的價值不就好了嗎?”
寧靖靜了很久,久到秦小谷都覺得有點奇怪,她擡頭看了看寧靖。
“你.,這就是你對於宗門的全部評價嗎?這就是你對於培育你到現在,爲你遮風擋雨到現在的宗門的感受?”寧靖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嚴肅。
秦小谷愣了一下,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她塞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去對自己的真實想法做掩飾。
“師兄,總而言之,我的事兒我會看着辦的,你不用替我擔心。”秦小谷非常牽強的把這個問題忽略而過。
在她的心中,就是作此感想,沒有什麼可以解釋和掩飾的。
寧靖原本就是一個面上清冷的人,聽到秦小谷這麼說,他也只是面上更加冷漠了一點,寒冰一樣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秦小谷,“你總有一天會爲你的行爲,會爲你的話感到後悔,一定會。”
“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藥,我後悔也無濟於事不是嗎?”寧靖的語氣也嚴重刺激到了秦小谷,她揚了揚頭,生硬的再次駁回到。
寧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去拿秦小谷幫他盛好的茶水,而是甩了甩寬大的袖子,站起身直接向外走去。
不歡而散。
看着寧靖甩開門走出去之後,秦小谷右手也朝後揚了揚,茶杯在地上滾動幾圈,然後停留在牀腳邊上。
門上的陣法閃過白光,還伴隨着敲門的“噔噔”聲。
秦小谷右手一個簡易的手法打過,打開設置的隔聲陣法,“誰?”
“秦道友,是我。”
“魅?你有什麼事兒嗎?”
“是有點事兒,我可以進來嗎?”
秦小谷皺了皺眉頭,揮了揮右手,茶杯重新回到了桌子上,然後地上的水漬也被擦得一乾二淨。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