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姑姑還是半信半疑,但又不好在說什麼,只能作罷。
“公主,那奴婢去給他找一身衣裳穿上。”他這樣在長春宮也太不像樣了。
趙子衿正有此意,開口道:“好。”
待蘭芝姑姑走後,趙子衿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人,“一會你穿上衣服拿着我的令牌就快些出去吧,以後就別來了,這皇宮守衛森嚴,要不是遇到我,你進來恐怕就很難出去了。”
這話趙子衿說的是實話,也是真心話。
皇宮裡面巡邏的侍衛非常多,如果不是今天她一個人出來消食被他抓到了,他今天肯定出不去的。
只是不知道他進皇宮是爲了什麼?
黑衣人黑眸轉動,久久纔回了一句。
“令牌給我。”
真是,急什麼。
現在她小命都在他手裡,她還能不拿?
趙子衿心裡嘟囔着,手裡的動作卻是不停,想將腰間的令牌拿給她。
但是摸了好久,都沒有摸到。
她的動作一頓,纔想起來剛剛睡覺她就將令牌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黑衣人見她找了好久也沒有將令牌拿出,也是有點不耐煩了。
他冷聲道:“令牌呢,你想反悔?”
“大哥,我令牌沒帶在身上,這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拿給你。”趙子衿小聲解釋,害怕他不信又道:“我今天下午休息的時候把令牌放到了內殿,你等一下,我一定拿給你。”
黑衣人眼裡閃過猶豫,最後還是冷言道:“我和你一起進去。”
大哥,那是她臥室,你一個大男人進去不好吧。
趙子衿一臉無奈,奈何沒有辦法反抗只能同意。
就在這時,蘭芝姑姑進來道:“公主,這是奴婢去向小車子借的一套衣服,先讓他換上吧。”
趙子衿上前接過衣服,轉身遞給他道:“你把衣服穿上,我去拿賞賜的物件給你。”
“公主,哪能讓你親自拿,奴婢去就行。”蘭芝姑姑忙道。
賞賜什麼她去拿就好,哪裡能讓公主辛苦。
“姑姑,他也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我拿些東西給他沒什麼的。”說完,趙子衿就向內殿走去。
黑衣人見她離開,下意識想要阻止。
但看見眼前的女人,還是忍住了。
進了內殿,趙子衿還是信守承諾將令牌和其他一些銀子放進了荷包裡。
她不是沒有想過大喊叫來侍衛,但是刺客肯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蘭芝姑姑又和他在一起,還是讓他先離開的好。
出來的時候,趙子衿看了一眼黑衣人,發現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也還是害怕自己會叫人。
將東西遞給他,趙子衿笑着道:“今天幸虧你救了我,這些東西算是我的謝禮。”
黑衣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然後轉身離開。
蘭芝姑姑在一旁目瞪口呆,這個小太監也太猖狂了,公主給他賞賜居然不謝恩就離開了。
他眼裡還有沒有人了!
“你。”她剛想怒斥這個太監,卻被公主一把抓住臂膀。
蘭芝姑姑轉頭看着公主,聲音激動道:“公主,這個太監太過分了,您是千金之軀,救了您是他的榮幸。您心善帶他回來給他賞賜,他卻如此無禮。”
看着蘭芝姑姑情緒高昂,趙子衿無奈勸道:“姑姑,他畢竟救了我,算了。”
“公主,您就是太心善了。”蘭芝姑姑真是越想越生氣,看在公主的面上不再說什麼,心裡卻默默記下了那個太監的樣子,想着下次遇到絕對不客氣。
趙子衿一笑不再說話。
那個人是刺客,誰敢讓刺客行禮,反正她不敢。
準備洗漱休息,門口卻響起了侍衛的聲音。
趙子衿示意蘭芝姑姑去門口問問怎麼回事。
如果不出她的預料,應該是爲了刺客的事來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蘭芝姑姑就進來面露驚慌道:“公主,宮裡出現刺客了,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外面的侍衛過來詢問一下您的安危如何,這裡有沒有什麼異常。”
“你去問一下,他們是在哪裡發現刺客的?”
刺客進宮是幹什麼的,她還得問一下。
要是爲了刺殺皇帝,她肯定得讓人將那個刺客攔截下來。
如果不是的話就算了。
萬一沒有攔截成功,這個刺客再記恨上她,她不就危險了。
“公主,好像是在御書房周圍發現的。”
這麼晚了,文宣帝應該不在御書房了。
所以刺客的目標是御書房裡的東西?
不知道他是想要什麼居然冒這麼大風險入宮。
“公主,您還有什麼吩咐?”蘭芝姑姑見她想的入神,出聲問道。
那些侍衛還在外面等着,公主如果想知道什麼可以把人叫進來細問。
趙子衿回過神道:“沒什麼了,你讓他們離開吧。”
“是,公主。”
第二日,趙子衿用膳的時候,突然想到她昨日給那人自己的令牌,那他以後不久暢通無阻的進入皇宮?
想到這裡,她對着蘭芝姑姑道:“姑姑,我的令牌丟失了,你去宮門口吩咐一下,不管是誰拿我的令牌進出宮都要抓起來。”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蘭芝姑姑趕忙到宮門口,將公主的話吩咐下去。
回來後,蘭芝姑姑站在一旁看着公主出聲道:“公主,需要讓人重新制作一塊嗎?”
重新制作一塊?
那當然好,趙子衿嚥下嘴裡的東西點點頭應道:“就按姑姑說的辦。”
用過早膳後,她就出去晨跑了一會。
在這裡,她不怎麼晨跑。
一週大概跑一次。
原因就是蘭芝姑姑覺得她這樣跑步不雅觀,堅決不同意她出去跑步。
甚至爲了阻止她還搬出了蔣皇后。
無奈她只能和蘭芝姑姑打商量,七天跑一次。
蘭芝姑姑才勉強同意。
說真的,她別的不怕,就怕蘭芝姑姑搬出蔣皇后。
蔣皇后很愛自己的女兒,不會懲罰她,只會在她耳邊碎碎念。
所以爲了自己的耳朵,趙子衿很少做出閣的事。
當然,男主的事不算。
畢竟男主是關乎自己小命的事,可馬虎不得。
早上的天氣很好,微風吹得人很舒服。
太陽也是剛剛好,不是太熱。
而且這裡的空氣真是出奇的棒,沒有任何污染。
晨跑過後,她的心情也很好。
沐浴過後,她躺在榻上看着書,十分愜意。
“公主,這是沈小姐給您的信和請帖。”
蘭芝姑姑從外面進來,將手裡的東西遞上。
沈小姐?
是女配的閨閣好友沈驪清吧。
趙子衿放下書伸手接過,將信看了一遍大概明白了。
原來是沈驪清十八歲生辰要到了,她邀請自己前去參加她的生辰宴。
按照女配和她的關係來看,這個宴會自己肯定是要去的。
宴會時間在後天,那她明天去找蘇煜,後天就可以空下時間去參加宴會了。
唉,追男主之路真是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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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趙子衿一早就準備出宮,卻被宮門口的侍衛攔住。
侍衛一臉爲難道:“皇后娘娘已經下了命令,公主您還是請回吧。”
怎麼回事?
這是不准她去找蘇煜?
趙子衿抿了抿脣,想要強硬一點。
但看見他們一臉惶恐生怕自己會硬闖出去的樣子,只能轉身去鳳儀宮。
“母后,您爲什麼不讓兒臣出宮呀?”趙子衿跟在蔣皇后身後,不停地問道。
看樣子非要問出一個結果才罷休。
蔣皇后修剪完殿內的玫瑰花,纔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阿衿,你近幾日就來母后這裡,就不要到處跑了。”
“母后,您的教導我都會記在心裡,您就別讓兒臣天天來了吧,天怪熱的。”找了個藉口,趙子衿訕笑開口。
蔣皇后聽到這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還知道天熱,我看這麼熱的天也沒有攔住你天天往外跑的心。”
聽到這話,趙子衿臉上的笑逐漸尷尬。
“母后,我出去都是坐在馬車裡,裡面有冰鑑,不熱的。”她坐的馬車寬敞無比,每次她出去的時候裡面都放了一個小的冰鑑,一點都不熱。
她一臉誠懇,說的蔣皇后好氣又好笑。
“聽母后的。”蔣皇后也不和她囉嗦,直接下了死命令。
一計不成,趙子衿又心生一計,“母后,後天驪清過生辰,我還得去參加呢。”
這最好的閨閣好友的生日宴,她總是要參加的吧。
蔣皇后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片刻,纔開口道:“沒有騙母后?”
“母后,我哪敢騙您哪,我那裡還有驪清給我寫的信,您要是不信的話,我拿給您看。”趙子衿言辭鑿鑿,一副不怕你查的樣子。
蔣皇后這纔信了幾分。
“阿衿,既然這樣,明日你去就是了。”
明日自然是要去的,問題是今日她要出宮找蘇煜,這纔是重點啊。
“母后,我今日是想出宮給驪清置辦件禮物,您看行不行?”
這個小鬼機靈,還想哄騙她。
蔣皇后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道:“你那裡什麼寶貝沒有,還用的着出宮置辦?”
趙子衿眼睛轉了轉,討好的笑道:“母后是這樣的,我那裡的寶貝雖然多,但我想出宮找些好玩的送給驪清,畢竟驪清也不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