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羅超凡從鞋底裡翻出四張黃符和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外面可能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小心一點。”
鍾慶頓時瞪圓了眼睛,“我靠,羅大師,你居然把黃符藏在鞋子裡?”
“廢話,你們說不能帶傢伙,老子就真什麼都不準備嗎?”羅超凡鄙夷地撇撇嘴。
“快,分我兩張。”鍾慶着急地伸出雙手。
“滾球,這是老子的御用法寶,你就別打歪主意了。”羅超凡對羽白靜挑了挑眉毛,“我送你的東西,貼身帶着了嗎?”
“都帶着。”羽白靜從衣襟裡翻出一個香囊,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大疊黃符,粗略一算足足有二三十張。
羅超凡接在手中,翻看了一陣,數出十張遞給鍾慶。
“排頭兩張是隱氣符,其他都是辟邪符,你省着點用。”
“多謝羅大師!”鍾慶大喜,連忙把黃符小心翼翼地揣在懷中。
三人走出房間,羅超凡打頭陣。
一出門,頓時一股黑氣忽然從四面八方撲來。那些黑氣覆蓋的範圍非常大,充斥着整條走廊。
在牆壁周圍,黑氣隱隱間呈現出獨特的符文圖案,若不認真分辨,很難看出。
羅超凡舉起手中黃符,橫手一揮,便將那些黑氣揮散。可是,他並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眉關反而越陷越深。
“尼瑪,這是……魔鬼攝魂陣?哼,怪不得這裡收不到軍方信號。”
“羅大師,你說什麼?”鍾慶的膽子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鬼靈門最出名的大陣。”羅超凡小心地貼在牆邊,手中黃符輕輕擺動,“奸商,你好歹也是跟着鍾司令的人了,怎麼連對手的底細都不知道?”
“這個……羅大師,其實我就是個外人,哪裡有那些權力啊。”鍾慶苦兮兮一笑,“羅大師,咱們應該怎麼出去?”
“當然是走出去啦!”羅超凡見那些黑氣再度襲來,猛地沉聲低喝:“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常當視之,無所不闢!”
頓時,手中黃符熒光乍亮,騰起一層黝黃的霧氣,將黑氣全部消融。黃霧所過之處,黑氣無一避免。
“跟我來!”羅超凡喝道,加快腳步。
羽白靜和鍾慶連忙跟上,一行三人迅速穿過黑氣的包圍圈。
鍾慶在後邊戰戰兢兢地舉着那十張黃符,慌張問道:“羅大師,你剛纔唸的是什麼,怎麼那些黑氣都沒了?”
“這是護咒法,我們道家子弟的入門級咒語。”
“額,羅大師,你再說一遍,我也要學!”鍾慶連忙說道。
“學個屁,你丫的一肚子穢物,就算說上一百遍也沒鳥用。”羅超凡撇撇嘴,“你就老老實實跟在我背後,別那麼多廢話了。”
“是是是,那我們就都仰仗羅大師神通了。”
鍾慶話語一落,羅超凡忽地拍了拍腦門,“哎呀,老子把那堆鈔票給忘記了。走走走,我們先回去收拾一下……”
“羅大師,先別弄了,保命要緊啊!”鍾慶趕忙拉住羅超凡,冷汗順着額角滴落。
“老子的錢就是老子的命,你丫的別廢話了。”
羅
超凡自顧自地跑回房間,在走廊上找了輛保潔車,把所有箱子全部堆了上去。
鍾慶心裡罵個不停,可是又不敢單獨行動,只好賣力幫羅超凡推車。
三人來到賭船大廳,羽白靜的臉色一變,緊緊地抓着羅超凡的胳膊。
“嗯?”
只見在黑氣繚繞的大廳裡,每一張賭桌前都圍着一大堆人。他們神情呆滯,面容僵硬,手裡各自提着一個黑皮箱子,裡面滿是鈔票。
發牌的荷官同樣如此,每一次開局都會吆喝一聲。
“莊家通殺!”隨後,也不管牌面大笑,把參賭的人的錢全部收到身邊。
那些賭徒幾乎是主動把錢送上前去,手中的砝碼一輸光,便立馬退後,來到休息區閉目養神。
整個大廳井然有序,可是看上去卻非常詭異。
“超凡,他們都是怎麼了?”羽白靜顫抖着音線,小聲問道。
羅超凡指了指大廳的四個角落,“看到沒有,那些地方的黑氣最重,很顯然這裡是有人故意操控,要讓大家把錢都輸光。”
“那我們怎麼辦?”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羅超凡搖搖頭,“只要我們老實一點,操控陣法的人應該不會來主動惹我。”
“羅大師,你沒開玩笑吧?”鍾慶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沫,“我們就這樣走出去?”
“走出去!”羅超凡笑了笑,手持黃符在前面開道,“走!”
鍾慶推着滿載皮箱的小車,緊跟在羅超凡身後。雖然周圍黑氣縈繞,但沒有一縷敢靠近他們一米範圍。
經過那些賭桌,賭徒們目不斜視,居然真把他們當做了空氣。
就在這時候,一聲朗笑從二樓高臺上傳來。
“羅大師,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有緣,又見面了!”
羅超凡的腳步猛然停下,擡頭看去,只見一個眼戴金邊眼鏡的青年扶着走廊,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胸前彆着一枚黑金色的小旗幟。
“咦,你挺眼熟的啊!”羅超凡咧嘴一笑,“不過沒關係,既然咱們這麼有緣,那就給我一個面子。你別來惹我,我也不給你添麻煩,怎麼樣?”
“當然沒問題。只不過……”眼鏡青年笑了笑,“你要把所有的錢都留下。”
都留下?你大爺的,老子的錢也有人敢打主意,找死不成?
羅超凡剛想艹他幾句,鍾慶忽然指着那眼鏡青年大喝一聲。
“你……你丫的是那個蔣生!他媽的,你把我老婆帶到哪裡去了,大半個月都沒回家!”
“鍾老闆也在啊,哈哈!貴夫人的行蹤我一個外人哪裡知道,說不定你去亂葬崗看看,能找到她也不一定。”眼鏡青年笑道。
鍾慶臉色驟然一變,“你他媽的說什麼?”
“不好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蔣生淡然一笑,“鍾老闆,你的夫人實在是太煩了,我只好讓幾個小鬼帶她去散散心。你也知道,鬼物出沒的地方都很偏僻,比如說亂葬崗之類的……”
“你大爺的!”鍾慶大怒。
雖然他老婆尖酸刻薄一無是處,但好歹也是結髮夫妻,幾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沒的
。
“奸商,別激動,這小子忽悠你來着。”羅超凡拉住鍾慶,昂首對蔣生笑道:“朋友,做人留一線,來日好見面。你我無冤無仇,不要自找麻煩。”
“不好意思,我們道不同不相爲謀。況且,我與羅大師一樣,對金錢有着無與倫比的渴望。”蔣生哈哈一笑。
“我日,老子好好跟你說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羅超凡眼睛微微眯起,手中陰陽符隨時準備展開行動。
鍾慶咬牙切齒,“羅大師,不用你動手。”
“啥?”
“我們已經追了這小子很久了,他媽的總算給我們碰到了。”鍾慶不知道從哪裡抓出一個小儀器,上面有一個紅色按鈕。
蔣生一愣,繼而笑道:“鍾老闆,你是要求援嗎?不好意思,外面那些人可能碰到了一些麻煩,不能及時趕來了。”
話語還沒落下,只聽“嘭”的一聲大響,賭船的頂端被轟出一個大洞,一輛直升飛機從天而落,吊繩上晃動着一道麗影。
“鬼靈門的小朋友,誰說的你那些蝦兵蟹將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
鍾慶大喜,“是伊蓮小姐!”
蔣生的臉色驟變,腳步連連後退。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大廳裡的羅超凡,冷然一笑,“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膽大,敢調動明目張膽的軍方的力量。很好!”
說完,轉身便跑。
“你媽的還敢廢話?”羅超凡手持陰陽符終身一躍,幾個閃身便跳上了二樓的高臺。
可是,蔣生早已經消失不見。
羅超凡返身回來,仫佬族的一衆人已經從直升機上下來。鍾慶迎了上去,“伊蓮小姐,你們怎麼纔來啊?”
“遇到一點小麻煩而已。”伊蓮一身鮮血淋漓,腰間的彎刀更是充滿血腥味。
羅超凡皺着眉頭來到他們身邊,“什麼情況,你們是不是又瞞着我行動?”
“哼,我們來幫你,還被你懷疑,果真好心沒好報!”藍蝶氣呼呼地叫道。
伊蓮對她擺了擺手,目光轉向羽白靜,“這就是羽小姐?呵呵,果真漂亮。羅超凡,你的眼光不錯。”
“幹什麼,你別打我女朋友的主意。”羅超凡把羽白靜拉到身後,一把將小推車推到面前。
“既然你們的人都到齊了,我就不摻和了。這些的賭徒都是白癡,他們的錢不要白不要,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沒啥要求,這一車票子,一半歸我!”
說着,羅超凡把車上的箱子倒出一半,推着小車便迅速離開。羽白靜一愣,連忙跟了出去。
伊蓮的臉色異常難看,一隻玉手悄然摸上了腰間的彎刀。
“這個……羅大師,您怎麼說走就走啊!咳咳,伊蓮小姐,您別生氣。這個……”鍾慶苦着臉,不知道應怎麼打圓場。
“沒事兒,我很好!”伊蓮收回玉手,淡淡一笑。
在轉身之際,她的眼睛眯起,冷冷暗哼道:羅超凡,我倒要看看,你和這個女人到底能走多遠!
“姐姐,我們接下去怎麼辦?”藍蝶來到伊蓮的身邊,低聲問道。
“把錢全部蒐羅好,用直升機帶走。”伊蓮一招手,迅速發佈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