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裡傳說的冷麪閻王對妻子含情脈脈,不多時連文工團那邊也傳開了,許雯正在化妝,手微微一頓,眉尾也畫粗了,拿起紙用力的擦掉重畫,畫了幾遍之後,許雯的心才安靜下來。
含情脈脈?
那哪裡是劉城做的事情,真是以訛傳訛罷了。
許雯開導開自己,心裡終於平靜了。
節目是定在九點開始,三個小時,有歌有舞蹈,還有小品,上輩子張秀蘭在電視裡看的可比這些好多了,自然勾不起她什麼興趣,到是許雯跳舞蹈的時候,張秀蘭細看了一下。許雯的腰很細,整體來說跳舞蹈的人身子原本就消瘦,身上沒有什麼肉,與張秀蘭的身材相比起來,到是青澀些。
張秀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樣想,不過相比之後,心裡很舒服。
感覺到手被握住,張秀蘭笑意看了身邊的劉城一眼,含嗔的樣子,身邊的男人身子雖然一緊,面上卻冷冰冰的沒有什麼變化。
張秀蘭察覺到手一緊,心下暗笑,原來他也沒有面上那樣的平靜啊。
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張秀蘭被握住的小手指輕輕的在那隻大手的手芯裡滑動,然後又被緊緊的握住,張秀蘭就忍不住翹起脣角來。
好在前面有桌子擋着,也沒有人看到兩人私下的小動作,但是坐在一旁的鄭怡卻一直暗下里注意着張秀蘭那邊,張秀蘭不時的笑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目光再往下一掃,就看到了張秀蘭和劉城挨着的胳膊緊緊貼在一起。
再往下面的看不到。可也能猜到兩個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嫉妒又眼紅的扭開頭,暗腹果然是農村出來的,當着這麼多的人面還忍不住扯着男人,也不怕被人笑話。
另一邊被人們議論的劉花,卻是見哪個節目都用力的鼓掌,叫好的聲音也最大,身邊的丈夫金國良不時的說她一句。這一上午就在四下裡看熱鬧中度過。
中午部隊裡還備了酒。張秀蘭不會喝酒,也沒有喝,偏鄭怡帶着人過來敬酒。被人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張秀蘭推了兩次才喝了一杯的啤酒,臉卻也紅了起來。
“秀蘭,咱們也到山上走走吧。”鄭怡不知道何時也跟了出來。
身邊還有李蘭和董微。
張秀蘭不喜歡鄭怡。沒有尋思的就直接拒絕,“我有些頭暈。就不去了,聽說下午男人們也不用訓練,難得見一次面,還是都過二人世界去吧。”
後面的話。張秀蘭自然是鼓動李蘭和董微的。
鄭怡才與郭震宇分開多久?
張秀蘭可不相信會太久,畢竟是在春城大院裡的,說回去就回去。到不似這些人,一年半載纔看上一面。
李蘭和董微聽了暗下高興。到底與巴結鄭怡相比,自己家的男人還重要一些。
“怕什麼,咱們也就是四處走走,他們還在喝,等咱們消消食回來,怕是他們也剛喝完,再說後天纔要回去,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明天還有一整天時間呢。”鄭怡到是不急,“路上聽你說以前在這山上打過工,到底比我們熟悉路,想着讓你帶着也不能迷路,再讓小戰士帶着去,到底於心不忍。要是你怕劉城那邊不放心,我去幫你說一聲。”
說到最後已是打趣的語氣。
張秀蘭可不相信鄭怡這麼好心的要與她出去散步,果然這話說到一半,就把她打工的事扯了出來,好在她不似上輩子那般**慕虛榮,而處處要面子,此時聽鄭怡說出來,也不覺得丟臉。
面對李蘭和董微詫異的目光,淡淡一笑,“這樣也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走走吧。”
到時別後悔就行。
張秀蘭心裡已有了打算。
三人沒有等走,劉花竟然也過來了,“你們去哪?帶俺一個吧,吃多了到是撐的坐不下,天生窮人命,到是吃不飽的命,吃多了就難受。”
不管不顧,劉花是張嘴說說,也不怕人笑話。
鄭怡三人顯然是不喜歡劉花,張秀蘭卻是一笑,“正好要出去消消走,四走走,弟妹也一起吧。”
在部隊裡是按職位來,家屬當中的輩份也按這個來了。
劉花一笑,“那可趕情好,多謝嫂子了。”
張秀蘭挑眉看向面色不好的鄭怡,“嫂子沒事吧?”
鄭怡觸到張秀蘭笑意的眸子,心下一凜,冷笑道,“昨兒個震宇值班,我一個人睡的到是好。”
說完,似無意的掃了劉花一眼。
劉花不知,卻還認真的接過話,“俺可真羨慕嫂子,到是我和俺家那口子睡一張牀,擠死了,這部隊的牀也太小了點,咋不弄點大的?兩個人強擠下。”
李蘭和董微噴笑出聲,這劉花還真是傻,明明是在嘲弄她都聽不出來,還在這裡自己提昨晚的事。
看她這副傻樣,到也不似昨晚那樣看不起她,去笑一個傻子,豈不是降低她們的身份。
鄭怡的臉乍青乍紅,冷打量了劉花一眼,“你這性子還真是好。”
劉花被誇,笑道,“俺們村裡的人都說俺的性子好,就是俺家男人罵我我也不生氣,他也覺得俺性子好。”
那邊李蘭和董微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是張秀蘭也忍不住笑了,不似她們,卻是善意的笑,“好了好了,咱們也走吧,早去早回。”
四個人這纔在張秀蘭的引路下往樹林裡走,張秀蘭腳下的步子不快不慢,開始的時候有新鮮感,鄭怡三人還不覺得累,也跟得上,可是慢慢的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張秀蘭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在前面越走步子越快。
劉花是在農村裡幹農活的,走路自然不在話下,到是和張秀蘭一直說着家鄉有多好,又盼着說明年就可以隨軍了,守在自家的男人身邊。
兩人走在前面不覺得累,卻是把三人狠狠的甩在了後面。
鄭怡先前還能忍着,可是看着越走越遠,到是不怕丟了,而是走的遠往回去走的也就多,現在就走不動了,這要再走回去,還不知道要多遠。
“秀蘭,就走到這吧,他們怕是也喝完了。”鄭怡不甘心的先開口喊着。
張秀蘭卻站在原地不動,回過頭看着身後的三人,“什麼?”
離的並不遠,張秀蘭卻似聽不到一般。
鄭怡又不好意思喊出來,只覺得那樣像潑婦一樣,只能帶着李蘭和董微往前走,到了跟前才道,“咱們也回吧,出來不短了。”
張秀蘭看了一下手錶,隨着她的動作,李蘭和董微也看過去,看到張秀蘭的手錶後眼裡閃過羨慕,看着就知道不能便宜了。
張秀蘭卻不以爲意,現在已經是一點多,她們走出來的時候,她也看了一下表,那時候後是十二點多,也就是說走了一個小時,那也差不多了。
這才點點頭,“也好,那咱們就往回走吧,其實咱們一直順着這條小路在走,也沒有拐過彎,以後你們想散步,順着這條路走就行,也走不丟。”
張秀蘭提醒了她們一下,才笑着和劉花往回走。
鄭怡看着張秀蘭一點也不覺得累,恨得直咬牙,原想着累一累她,也沒了心思去恩**,現在看到沒有累到她,到是把自己給累到了。
“看看,別說人家叫的聲音大,走的這麼遠都不累,難怪。”又被遠遠的拋在後面,李蘭累的忍不住編排起劉花來。
“這下子不但消花食了,回去後就怕一會兒雙要餓肚子了。”董微到是沒有說旁的。
鄭怡心裡憋着氣,面上笑道,“咱們三個都是在城裡生活的,自然在體力上就比不過她們,再說我也聽秀蘭說過,她在這山裡打過工,走這點路對她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咱們也快點走吧,可別跟丟了。”
“嫂子說的可不是這個理,咱們就是平時幹活乾的少,不然今天哪能被丟下這麼遠。”李蘭說起自己是城裡人時,也不似剛剛那麼多的怨氣了。
在出身上就壓了對方一把,走的快又怎麼樣?還不是農村幹活出身的,這樣一來,到顯得對方出身低來。
鄭怡淡淡一笑。
就聽李蘭又好奇道,“這山上能有什麼活啊?看她比咱們城裡人都像城裡人,想不到還在山上打過工。”
“可不是,秀蘭看着比咱們可還嬌氣呢。”鄭怡完全一副和張秀蘭親熱的口吻。
但是這話聽在耳裡,就總讓人忍不住多想。
一個農村人卻比城裡人還嬌氣,不是裝出來的是什麼?現在又走的這麼快,一看就是個會裝的女人,會裝那自然就是虛僞。
如此一來,鄭怡相信用不了多久,家屬人羣裡就會傳開張秀蘭是個什麼樣的人。
鄭怡不用說一句壞話,就引得李蘭把猜測都說了出來,一旁的董微看着,眸子閃了閃,淡淡一笑卻沒有多說。
只是三人馬上又高興不起來了,前面張秀蘭和劉花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只留下三人還在後面走,一時也急了,腳上的步子也快了起來。
可等三個人走回營房的時候,都已經四點多了,累的像狗一樣,再也沒有了先前背後說人高興的心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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