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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方鏡用不了,葭葭皺眉看向四周,竟是茫茫一片,她忽地挑眉向腳下看去,還未做任何動作,便聽到樑莫道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了無邊渡海就不要妄想走水路了,任你再重,這無邊渡海也能將你浮起來,咱們根本回不到水下!”
他嘆了一聲:“渡海渡海,這就是‘渡’。世間萬物到了這裡都不會沉下去!”
葭葭轉頭看向樑莫道卻見他扔了顆石子出去,那石子悠悠的落到了海面之上,飄飄搖搖,就是不入海中。
葭葭的思緒轉的極快,看了片刻,便轉頭問樑莫道:“樑道友,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這十五年來,定然有不少修士闖進來,葭葭覺得,從水下過這個方法縱然難得,卻也定有修士能夠想得到。他若要從水下過去,假使這些修士中有一兩個修士如我二人這般成功的出來,那勢必也要進入這無邊渡海。這無邊渡海縱使千斤凡鐵都不會沉下去,那被困死在這裡頭的修士也應當浮在海面上纔對,我爲何卻連一點蹤跡都看不到呢?”
葭葭說到這裡頓了頓,擡頭對上了樑莫道:“十五年難道還能叫修士送命不成?既然能想到從水下過來的修士,多半也能想到若是走錯了方向,進入正反旋風,那是要送命的,定然不會隨意走動。退一步來講就是那些修士送了命,那屍體呢?難道還能化成灰?葭葭以爲這其中定有玄機!”
“玄機自然是有的。”樑莫道不住的點頭,只是擡頭看向葭葭,“只是樑某不知道這玄機是什麼?無邊渡海這個迷困擾了古往今來多少修士?樑某怕也不能免俗!”
葭葭卻是一臉篤定的對上了樑莫道:“樑道友,葭葭相信。既然有人能走的出來,那麼這謎題便並非無解,只是我二人沒有想到而已!”
樑莫道點了點頭,笑着看向葭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罈酒喝了起來,他渾身的酒氣。只是眼中卻仍一片清明,沒有半點醉了的跡象。樑莫道看着眼前的女修一身青衫立於身前,只覺她形雖纖弱,卻是難得的堅定,不由莞爾。摸向腰際的寶刀笑着搖了搖頭:寶刀不老,後輩已至!
海面連綿起伏,那湛藍色的起伏一點點的倒映入葭葭一雙烏瞳之中。放佛也被染藍了一般,遠遠望去,她竟好似生了一雙藍瞳,極爲妖異。
無邊渡海麼?你既是渡海何不渡我等一線生機?葭葭苦笑:無邊渡海就似是一雙手託着萬物一般,不讓任何事物沉下去。這種可載萬物的屬性,當真是如何都很難叫人想到這竟是東海凶兆之一。這渡海的出現更似承託萬物的船隻,當真是與“凶兆”二字無緣。
半晌之後,葭葭喚起了玄靈:“玄靈。無邊渡海,你可有辦法?”
愣了半晌之後,葭葭才聽到玄靈的聲音悠悠的響起:“有辦法的話我早說了。何必等到現在?”
葭葭苦笑了一聲:“那你在世間數十萬年可曾聽說過什麼有關無邊渡海的趣事?什麼都行?”
“那有什麼用?”玄靈皺了皺眉,卻還是配合的想了起來,“什麼都行?”
“是的。什麼都行!”葭葭聲音堅定。
玄靈拔了根草,放在口中咬了一會兒:“讓我想想啊!無邊渡海?嗯,我記起來了,倒是曾經聽說過一位從無邊渡海中悠然返回的修士,不過他修爲已至出塵,後來還飛昇了。至於怎麼出來的就不知道了,我只記得他傳訊出來的時候,東海邊上衆人迎接,但見那位高人恍若真正的神仙,踏水而來,元神通透,不多久便飛昇了!”
“那他可有說過什麼?”葭葭忙又問道。
玄靈皺眉:“沒什麼特別的啊?”他嘖了嘖嘴,似乎因爲時光久遠,正在努力回想,“有人問他怎麼走出無邊渡海的?他似乎是說,無邊渡海?你說它是,它便是,你說它不是,它便不是!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
“無邊渡海?你說它是,它便是;你說它不是,它便不是?”葭葭無意識的重複着這兩句話,回頭看了樑莫道一眼,卻見他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正喝的歡,見她回頭還揚了揚手裡的酒罈。
“渡海?”葭葭口中喃喃,隨意的扔了一物出去,“竟然萬物不沉?”
就在此時,一夜陰霾終過,紅日躍出了地平線,第一縷晨光灑到了海面之上,波光粼粼,如此祥和?從外表看去,當真是一點都看不出這便是傳說中的東海凶兆——無邊渡海!
咦?不對,方纔我扔出去的是什麼?葭葭臉色大變,立刻跳出了飛天蚌,待要將指方鏡撿起只是,卻見陽光和煦的照在眼前這個巴掌大的圓鏡之上,雖是佛修之物,可這裡頭卻亦有八個漢字:心無自在,指明四方!
就在剎那之間,葭葭腦中電光火石,突然莞爾,心無自在麼?她手託指方鏡,腦中不住的回想那一片島,四下寂靜,足下的託力溫柔和煦,這種感覺仿若母胎,舒服極了!
葭葭站在海面之上,回頭對上了樑莫道:“樑道友,隨我來!”
樑莫道手中的動作不由一頓,但見她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之中,一道莫名的光圈打在了她的身上:年輕女修笑容溫暖乾淨,實在是極容易想到那等美好而充滿希望的東西。她能帶他走出無邊渡海?樑莫道心中驚疑了片刻,隨即好笑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你自己心中也有兩分相信的!”
信便信了,大丈夫做事何必扭扭捏捏?樑莫道哈哈一笑:“好嘞,連道友前方帶路吧!”
葭葭淺笑轉身,放鬆自我,立在海面之上:“無邊渡海,我說它是,它便是,我說它不是,便不是。管外人如何說你是凶兆?你既有承載萬物之身,便渡我一程?渡我到達彼岸可好?”
她心無旁騖,心中所想,腦中所想盡是想要到達的島嶼。
樑莫道與飛天蚌已行至她的身邊,他猶自不明白葭葭如何突然想通了,上下打量了一眼闔着眼睛,閉口不語的葭葭,目光很快便落到了她手中的指方鏡之上,這一看,卻更是驚奇。
原本失靈了的指方鏡,眼下但見那條紅線竟然停了下來,直朝一方而去,樑莫道心中驚奇更甚,葭葭闔着雙眼,他卻睜大了眼睛,連酒罈都收了起來,默默的看向前方,但見前方仍是一片廣闊海域。
他正狐疑間,卻見不過一個眨眼,目之盡頭便出現了一座孤島,樑莫道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但見它微微顫抖:是激動抑或是其他?他樑莫道也說不清楚。
只是眼前所見,卻是他將近百年遊歷生涯之中從未見過的奇特,那座孤島到底是何時出現的?他伸手探了探海水,已無原先那種巨大的浮力,這裡已是正常的海域了。
只是,這到底是如何走出來的?這島的出現竟似是一瞬間,就連他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眼前這一切玄之又玄,光怪陸離實乃他平生僅見!
就在此時,只聽“噗通”一聲,樑莫道循聲望去,卻見沒了浮力,葭葭掉入了海中,他好笑的伸手將她拉上了飛天蚌,只是兀自搖了搖頭,卻見她笑眯眯的用靈力烤乾了自己的衣裳,褪下了外頭的長裙,一身利索的黑衫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底金線,崑崙暗部!那座島上定然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不然不會隕落那麼多的修士!將要踏上那樣一座島,爲何她仍然彎脣淺笑,眉目間還有股說不出的自信與驕傲?
果然年輕啊!樑莫道搖了搖頭:這等朝氣確不是他所擁有的!只是,他仍有一事不明,樑莫道這般想着,擡頭看向葭葭:“那島究竟是如何出現在我二人眼前的,你看清楚了麼?”
卻見年輕女修回他的仍是一個標誌性的笑臉:“我未曾看清楚,想必該出現時,它便出現了吧!”
“該出現時,便出現了?”樑莫道一臉的茫然,他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猜啞語啊!
飛天蚌駛近小島,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饒是葭葭有所準備,可還是有些澀然。想當年,他們來島之時,這島邊可是零零散散的駐紮了不少法帳的,現下麼?除了依稀可見法帳的殘骸,卻看不到一位修士。
葭葭遲疑了片刻,回頭對上了樑莫道:“樑道友,島上恐怕兇險萬分,你實在是不必插足其中。若是願意的話,不如就在這裡等葭葭可好?我若是能全身而退,定然與你一同返回神州!”
樑莫道笑着搖了搖頭:“你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呢?這知道渡海如何走的,可止你一人啊!就說我走得了渡海,你覺得以樑某的身手穿得過方纔咱們來時穿過的兇獸窩麼?自樑某與你一道闖入這裡之時,便是你活我也活,你活不成,樑某也活不成了!”
“正反旋風與無邊渡海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也說不定,倒時你自安然無虞!”葭葭笑了笑,“樑道友,我不欲連累你!”
“不用說了,我與你一起去!”樑莫道肅了神色,“我既收了你的飛舟與陰陽獸眼,豈不是要護你這一趟安危?放心,樑某雖說身手不行,卻也能殺兩個小毛賊!走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