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奴婢方纔見着有人圍着主子馬車時,便仔細留意着情況;奴婢說過,只要主子救下奴婢兄長,奴婢便誓死爲主子效勞;故此,奴婢不敢說謊,方纔大家都在傳着,說是主子不顧廉恥,光天化日之下不顧身份與外男私通!”
方曉這段話,聽的所有人都是變了臉色。
這個女人,爲了討得王妃的信任,居然這般的不怕死!
她是沒見着王爺那目光已是要殺人了嗎?
方曉的話一落,寧夏便從車中跳了下來,連件外袍也沒披,急的秋怡忙拿着手爐和披風跟了下來。
“王妃,您先別惱,當注意勿要受了寒!”
一邊說着,將那手爐塞到寧夏手中,冬沁跟着將那披風給寧夏穿上。
寧夏此時的目光可謂是冰寒徹骨,眸光中閃着狠勁兒,盯着方曉“你確定?”
“奴婢不敢欺瞞主子,方纔之桃還說是謝家小姐下了東西讓主子犯了錯!”
這下子,原本想要看戲的謝雅容面色一白;而那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之桃,卻是嚇的直接跪到了地上。
“秋怡!掌嘴!”
並未開問,寧夏直接吩咐着秋怡動手。
秋怡會意,走到之桃跟前,啪啪的便是數十個巴掌甩了過去。
秋怡本就是練武之人,那力道一上去,自然是不留手,沒消片刻,便見到那張本是清秀可人的面容,被打的高高腫起,那猩紅的血更是順着嘴角流了出來,滴在雪地上,點出一朵朵雪中之梅。
“謝雅容!你是要本王妃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個兒動手?”
這一次,寧夏是沒有半分的忍讓,那駭人的目光,分明是要將那謝雅容給分屍一般。
謝雅容沒料到王妃會一句話也不問就發難,擡頭滿眼委屈的看向北宮榮軒,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之上,煞白一片“王爺,臣女冤枉……”
“冤枉?怎麼個冤枉法?”北宮榮軒尚未開口,寧夏已是上前一步,直視於謝雅容“今日你若說不出個門道來,本王妃便要你死在這雪中無土掩埋!”
無土掩埋?何不直接說是死無葬身之地?
北宮榮軒不由冷笑,這莊映寒,當真是耍心眼耍到他的眼前了是嗎?
“王妃還是將事情給查清楚再治罪的好,倚仗身份嚴刑逼供只怕是難以服衆!”構陷他心愛的女人,她是想以此來讓他妥協嗎?
與她深情一番,目的是要她爲已所用,可若這份利用需要他的容兒來遭罪,那麼,這個計劃廢去她又有何不可?
面對北宮榮軒對謝雅容這般明顯的庇護,寧夏那雙眸子閃着駭人的沉光“嚴刑逼供?王爺,臣妾今日受辱,若是不討個說法,只怕不過半刻鐘,衆人均說臣妾不守婦道,不顧廉恥於青天白日行那齷齪之事!”
“王妃說的是,今日這事是得討個說法!第一,是誰將人引來的此處?第二,是誰當先說出那下藥一事?第三,你不聞不問便要對容兒動手,這算不算是濫用私刑?”
北宮榮軒每說一句,寧夏目光便是寒上一分;待他說完了,寧夏這才一個冷笑“照王爺這般說來,莫不是臣妾自導自演了
這麼一齣戲,哪怕自毀名聲,也要構陷謝家小姐?”
二人言語相向,一個是長期跋扈害人不淺的榮王妃,一個是庇護還未過門的攝政王。
明明是人家夫妻之事,或許是王妃妒忌攝政王對謝家小姐千般愛護,這才生了事;可如今扯到了名面上來,這事兒若是處理的不好,不管是謝家還是攝政王,都難交待!
因爲,皇上亦被此事驚動!
當衆人見着小皇帝目光淡漠的走過來時,同時行了一禮“叩見皇上!”
“都免了吧。”
侍衛立馬將一把椅子擺於雪地之中,待得小皇帝坐下之時,宮女捧着手爐端着茶水送了上來。
“今日這事兒還真是多,榮王妃,你這一路就不能消停消停?”
小皇帝喝了一口茶之後,輕飄飄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寧夏一聽,嘴角一抽“回皇上,並非安國不消停,實在是有人不讓安國清淨!安國本是因爲在車中坐的久了,身子骨不舒服,便讓秋怡給安國揉揉肩膀,怎奈就有人藉機造謠,這何止是不讓安國舒坦?這分明是在打着皇家的臉面!”
“哦?竟有此事?這事兒是誰挑起的?說來朕聽聽。”
事關皇家顏面,小皇帝如何能坐視不理?今日這事還真是一件一件的不讓人省心!
小皇帝要親自處理此事,這事兒就變的更加的嚴肅,原本是看熱鬧的人,此時不免擔憂。
是誰第一個來的?又是誰第一說的那些話?
一番審問下來,審出的結果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是謝家的三小姐,第一個說出下藥之事的是靖凌薇。
“臣女謝雅美,叩見皇上。”
“臣女靖凌薇,叩見皇上。”
當二女跪於雪地中行禮時,小皇帝卻是端着茶杯,看着遠處的雪景若有所思。
今年的雪貌似來的比較急,往年行至此處時,地上還沒結這般厚的雪,樹枝也不曾壓的這般厲害;這一路行來,也是順暢的多。
今年這雪,下的大了,就連路,也不平坦了;如今這事兒也是多了。
看來,是時候了……
“謝雅美,你且說說當時的情況。”
視線收回,小皇帝看向謝雅容,語態平緩的問着。
“回皇上,臣女聽聞前路坍塌,便下車走走,卻見着一隻幼狐一閃而過,臣女一時好奇,便跟着尋了過來,還未到王妃車前,便遇着了靖小姐。”
“哦?這麼說來,你們是同時到的?”
“回皇上,正是。”
二人同時回答。
問到這裡,衆人面面相覷;靖家小姐明裡暗裡總在尋着王妃的事兒,今日這事居然有她參與,這要說沒有貓膩,誰也不信!
靖凌微悄悄擡眼,見到小皇帝若有所思時,睥光一轉“稟皇上,臣女是先瞧着那幼狐,亦是一時好奇便追了過來,恰巧與謝三小姐遇着,沒過多時,諸位小姐們也因着車中疲乏而下車透氣;卻在此時,臣女見着一男子從車中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王妃那丫鬟這才上了車去;臣女一時心慌便往回走,遇着諸位小姐,一時驚慌便說了出來。”
靖凌薇這話,讓衆人一抽氣。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內情!
小皇帝的視線掃向靖凌薇,那目光輕輕淡淡的,看不出個情緒來,一雙如曜石般黑亮的眸子,卻是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深沉。
“謝雅美,你可曾見着什麼男子從榮王妃車中下來?”聽完靖凌微的話,小皇帝繼而問着謝雅美。
謝雅美輕搖着頭“回皇上,臣女一心在看那幼狐,未曾注意王妃車中情況。”
二人同時到達,一人見着有男子從車中下來,一人卻說什麼也沒瞧着。
這其中必有一人說了假話!
看到着二人坦然的神色,過了良久,小皇帝繼續問道“方纔是誰證實有人在榮王妃的茶中下藥?”
問到這裡,之桃雖然不明白靖凌薇爲何要出來算計榮王妃的同時還要踩謝雅容一腳?可是二人目的相同,機會實在難得,便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跪到了二人身旁“回皇上,奴婢今日陪着謝小姐散步,卻見到謝小姐與採露在河邊鬼鬼祟祟的商議事情;當時聽採露說,東西已經下了,僅得王妃與雲公子在車上。”
之桃這證詞,再次讓人瞪大了眼。
雲公子?雲閒?鬼醫弟子與榮王妃私通?
若是目光能殺人,之桃必已死在了北宮榮軒的目光之下。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怎麼敢?
之桃卻在此時像是控制不住自已的嘴一般,那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臉上帶着恨意,說不出的猙獰,那目光看向謝雅容,就似要將她給生吞活剝“謝小姐還未進王府卻時時在算計着王妃,當初王妃落塘一事,也是謝家小姐與林小姐一同設計陷害,還有太后壽辰那一次,謝家小姐有意讓管家安排,將先皇送於宣貴人的白玉觀音給太后做壽禮,由此可見其僞善的面目之下,那歹毒的心思!”
之桃越說越激動,那神情也是越加的猙獰。
衆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看向謝雅容的視線,說不出的駭然。
這個女人明明是那般的溫和善良,怎麼會是這般歹毒之人?
就連寧夏也是一愣,送給太后的是白玉觀音?可是爲什麼她送出去的東西卻是七彩琉璃瓶?是誰把壽禮給換了?
事到如今,就不再是攝政王的家事那麼簡單了;設計陷害榮王妃,而榮王妃乃皇上親自賜婚,若是榮王妃今日身敗名裂,所牽連的,便是整個皇室的顏面!
畢竟,榮王妃自小養在太后膝下!
“周太醫!”
事情在預料之外,小皇帝沉着一臉喊來御醫。
“你帶人上榮王妃的馬車,去檢查王妃車中可有污穢之物!”
頭上已是染着一半白髮的周太醫立馬應道“是!”
周太醫帶着弟子及可作證的樂浩然上了馬車去檢查,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都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待得周太醫幾人回到小皇帝身邊時,行了一禮,沉聲回道“回皇上,榮王妃車中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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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