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您看今個兒比培瑞還小的玉蘭都已經出家了,我看那汪家的閨女也不錯,看着就是和賢惠能生養的,咱們瑞兒也老大不小了,我這心裡可是盼着早點抱孫兒,要不等汪家的過來,咱們就把親事給定下?”
晚飯是中午的喜宴上端回來的剩菜,熱一熱就能吃,張氏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自己被傳喚,家裡也很平靜、正常,沒有她所認爲的自己被揭穿後應該出現的狀況,不得不說張氏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既然沒有威脅,張氏就想起了今天玉蘭的喜宴,同時想起了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的婚事來。
大女兒玉蓉她並不擔心,因爲自從兩年前提及她的婚事,大姐兒決然反抗之後,張氏終於是知道了女兒的秘密,原來女兒竟然在修真,張氏初聞是驚愕,接着便是狂喜,特別是聽說培瑞和玉蓮也有跟着一起修真的時候,張氏心裡那是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
既然女兒以後是要走大道的人,那麼她自然不可能毀了女兒的前程,所以這以後,她便再也沒有提及玉蓉的婚事,就是丈夫那邊也被她給說服了,因爲知道劉家男人都是知道修真之事的,所以張氏勸說起來,根本就不需要費什麼功夫。
只是張氏到底可惜,自己的兩個兒子,居然是沒有靈根的,沒有靈根就意味着不能修仙,也就不能長生,所以張氏可惜以及遺憾,但卻也在考慮兩個兒子的婚事,這不,大兒子培瑞的婚事已經提上了日程,如果不是玉蘭的事情太突兀,原本今天女方就要上門的,只是因爲玉蘭的事情,推遲到了明天。
今天跟張桂花撕破臉,張氏還擔心會出變故,但是直到現在那麼晚了,一切都還安寧,張氏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接着,自然也就一臉笑容的跟家人商量起了女兒的婚事。
“娘,這婚期不還沒有商量好麼,您不用那麼着急。”劉培瑞看着說個不停的張氏,心中驚奇今個兒孃親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話,難道是受到玉蘭的刺激了?
不管是不是,此刻的培瑞的心裡都是很無奈,話說,雖然他們去女方家裡看過了,對方看着似乎挺滿意,但是到底如何,卻還是得來家裡看過了纔算,所以培瑞對於張氏這般似乎已經完全確定,他就要擇日完婚的狀態,搞得那叫一個羞澀。
張氏不滿的覷了培瑞一眼,道:“你這孩子懂什麼,要定下,還不是兩家一拍即合就能成的事兒。我可是告訴你,現在好姑娘難找,你要是不抓緊一些,好姑娘都被別人也挑走了,到時候有你哭的,你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了,也該成家了,爹孃老了,也沒什麼大追求,就想着能抱上孫子、曾孫,咱們一大家子以後和和樂樂的。”
劉培瑞無語,隨意的夾了一筷子茄子,猛扒飯,咕噥道:“娘,您看您都說到哪兒去了。”其實他是被他娘給說的害羞了,想到結婚生子,以後他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喲,看看還害羞了。”張氏端了一碗湯端莊的抿着,“看你這意思,是不反對孃的提議了,那明天汪家的過來,娘可是給你定下了哈。”
說着,張氏陰冷的眼神,瞄了瞄淡然吃飯的玉珍,心裡冷笑,呵,現在這個時候還這麼淡定,等給你定下親事,看你還淡不淡定。說起玉珍,張氏心裡就堵得厲害,這四年來,她有三年的時間是呆在自己的房間,一步都沒有出去的,但是就是這後面出來的一年,這小丫頭就險些沒把她給膈應死。最討厭的是這個小丫頭居然目中無人,老是無視她不說,動不動還會開口幾句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隔了一層。
不是說了活不過八歲麼,眼見這丫頭平安的度過了八歲的新年,還活蹦亂跳的,那氣色紅潤的比她經常給開小竈的玉蓮還要好,這哪裡是短命的相貌,簡直氣死她,到底是誰說這丫頭體質特殊,是個短命鬼的,站出來,丫的絕對不劈死你。
不過,這死丫頭跟駱家的那個小子關心很好,又跟着他一起學醫術,雖然家裡不見死丫頭吃藥,但是指不定駱家給她吃了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駱安澤給這死丫頭續的命。駱安澤,哼,那個臭小子,不僅知道自己的秘密,還總是幫着死丫頭,總有一天她不會放過他的。
哼,玉珍那個臭丫頭活下來,長命百歲又如何,既然是她的“女兒”,別的她不能明着來,但是這婚姻大事兒,自古父母之命,她一定會好好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的,哼,想勾搭上駱安澤,進駱家的門?她可不答應,她就不信,那小丫頭還敢反抗她。
張氏的算計玉珍一點也不知道,但是對於提及的大哥的婚事,玉珍還是很有興趣聽的,但是聽來聽去,她也就聽到女方姓汪,賢惠能生養,至於別的一概不知。
玉珍左手邊坐的正好是二哥培勇,玉珍趁着便宜爹在和張氏商量聘禮、婚房什麼的,偷偷靠近了培勇,小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戳了一下二哥,等培勇的注意力過來了,她這才神秘兮兮的笑問:“嘿嘿,二哥,未來大嫂你見過沒有?長啥樣子?漂亮不?還有汪家是個什麼樣的家庭,會不會看不起大哥一個打鐵匠,還是農村的?”
雖說她一早知道大哥要成親了,就開始給未來大嫂準備了禮物,但是這準備了禮物,卻也不是說未來大嫂不管是什麼樣的,她都接受不是。她總得探探實情,畢。她總得探探實情,畢竟一般來說,小姑子和大嫂之間,總是有一點那什麼不是,雖然她是家裡不受寵的小姑子,但是架不住是人家丈夫疼愛的妹子喲。
這未來大嫂要是吃起醋來,嘖嘖,玉珍表示她真的無福消受。
“未來大嫂啊?”沒料到玉珍居然會偷偷問他這個,培勇先是想了想,也是偷偷的說,“見過一次吧,遠遠的,長得到不是很漂亮,但是氣質很好,看起來是一個很好相處的,汪家麼,他們家是鎮上的秀才老爺,在鎮上私塾教課,是培浩的半個詩書老師,汪家姑娘,也就是準備說給大哥的那個,是他們汪家的幺女。”
說到這裡,培勇偷偷的捂嘴笑,彎腰,頭低的更下了,“嘻嘻,小妹,我跟你說,汪家姑娘和大哥是有一次在學院遇到的,當時大哥接培浩回家吃飯,但是不小心把人家汪家姑娘給她爹送的飯給碰倒了,然後麼,呵呵,大哥和人家汪家姑娘就經常偶遇,也就知道了大哥是打鐵的。而且,我看人家姑娘看大哥的眼神,嘿嘿,肯定不會嫌棄大哥的。所以小妹你放心吧。”
咦?這話的意思,就是人家小姑娘根本就是對大哥有意,所以製造了一連串的偶遇?而且聽起來,那汪家小姑娘人好相處,對大哥也是真心實意,那她到是不怎麼擔心了。
突然,玉珍露出了猥瑣的笑,對着二哥擠眉弄眼,一臉好奇的道:“嘿嘿,二哥,你也別藏着掖着,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那個,過程、過程,特別是大哥的反應?”
“喲,小妹你也感興趣麼,別說二哥還真就知道一些,來來,二哥跟你說說,咱們大哥和未來大嫂…”一時桌子底下,一大一小兩個人悉悉索索的說着什麼。
直到。
“呵,你們躲桌子底下說什麼呢?”
就在玉珍還要問些八卦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玉珍和培勇同時身體一僵,然後皆若無其事的起身,看到餐桌上,已經只剩下她和二哥了,嘴角還是無可抑制的抽了抽,這些人吃完了飯,都不說一聲的麼?
這樣想着,玉珍嘴角彎彎,眼角彎彎,轉頭,笑,“大哥,你吃完了?怎麼站在人家身後?哦,你是要打掃餐桌是不是,那大哥你忙,我先回房間去了哈,大哥、二哥晚安!”
與怎從座位上起身,然後瞄了一眼沒有收拾的桌子,又給了二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直接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揮揮手就溜了。
“哈,哈哈,大哥瞧你,怎麼能站在小妹身後呢,看把小妹給嚇的。”背後說人家風流韻事,被抓了個現行,培勇表示他很尷尬,特別是看到向來憨厚的大哥,居然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頓時覺得菊花一緊。
趕忙說道,“那什麼,大哥,你這是要收拾桌子麼,弟弟想起來還有一些師傅教的課業沒有完成,趁着天色還亮堂一些,弟弟就先去了。”
培勇腳底一抹油,也給溜了,他不溜不行啊,要是被大哥給抓住了,別的還好說,但要是抓到大哥的鐵匠鋪子去幫忙打鐵,呵呵,不要哇!
看着一大一小,先後沒了影兒,培瑞本事嚴肅正經的臉,頓時破功,搖頭失笑,拿起抹布開始打掃餐桌,他就是想逗逗弟弟跟妹妹,哪裡想得到,兩個人居然嚇得不輕?
劉玉蓮看着大哥和二哥,都跟玉珍玩的好,還說說笑笑,特別是二哥,居然跟那個臭丫頭藏起來說話,她恨不得把那個臭丫頭抓起來丟出劉家。
可是,不行,娘說了,她要忍住,那個賤丫頭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但是她不一樣,她是一個修仙者,是要長生不老羽化成仙的,絕對不能夠那麼沉不住氣。
娘說了,她會折磨那個賤丫頭,根本不用她出手,以後她只要漂漂亮亮的站在老的不能動的死丫頭面前,就是最好的報復和打擊。
對,沒錯就是這樣,那個死丫頭根本沒有辦法跟她比,跟那臭丫頭比,那是降低自己的格調。劉玉蓮的手緊了鬆,送了緊,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壓下涌上來的戾氣,通紅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揚起下巴哼了一聲,轉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