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只疼你
夜,蕭氏醫院。
“顧醫生,他怎麼樣了?”看着那快步走過來的斯文俊秀的男人,江春暖立刻迎了上去。
顧蘭風鏡片後面的那雙溫雅的眸子,在她那張盈滿焦急和憂慮的美麗臉龐上微微停滯了片刻,然後纔開口道,“牧野他沒什麼大事,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
“哦……”江春暖只覺得自己那顆揪緊的心才舒展開來,禁不住長吁了口氣。
剛纔在車上她努力地狂飆將那幫黑衣人甩脫之後,卻感覺後車座上異樣的沉默,回頭一看,才發現那個男人流的滿處都是血,臉也白的像一張紙,呼吸全無。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一路發瘋般的將車子開到醫院的,只清楚的記得那夜風灌進來,她臉上那冰冷的淚滴,被風吹乾了,但很快又爬滿了臉頰。
“江小姐,謝謝你救了牧野!”顧蘭風又若有所思的直視了她的眼睛鄭重的致謝。
“呃……”江春暖一怔,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超出了應有的關係,於是趕緊道,“謝什麼,蕭先生是因爲送我才受的傷,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會是最難辭其咎的那個。”
“顧醫生……”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氣喘吁吁的奔了過來,“你去看看吧,先生醒了,正在發脾氣,要出院呢。”
顧蘭風聽罷笑了,“這傢伙還是這麼強悍,清醒的真快!”說着轉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但是走了兩步後又回頭招呼那站在原地的江春暖,“江小姐,既然牧野醒了,你也去看看吧!”
“這……好吧!”她真的是想拒絕的,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由自主的應了下來,將好像剛纔那一刻她最終決定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他一樣。
她想是因爲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吧,即使他再壞,也是那個和她同甘共苦、相依相守過的小強。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用得着你們聒噪,滾——”還沒走進那病房,一陣暴躁的吼聲就傳來。
隨後門被打開了,兩個模樣嬌俏的年輕小護士紅着眼圈走了出來,猛然看見門外的顧蘭風,立刻如見了救星般迎上來,“顧醫生……”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做的很好,先去吧!”顧蘭風溫和的安撫兩人。
“謝謝顧醫生!”兩個小護士聽了立刻如蒙大赦般的一臉欣喜的走了。
江春暖看着兩個小姑娘的背影,不由暗暗搖頭,這樣的小姑娘都忍心這樣罵,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那傢伙還真是絕,是女人生的嗎?
兩人推開病房門的那一瞬,就看見那板着一張蒼白的俊臉將身上的一切管子拼命地往下扯的男人。
“牧野,你幹什麼,快躺下去!”見此情景,顧蘭風趕緊上前去阻止。
“做什麼?”但是蕭牧野聞言卻冷眸一眯,大吼道,“我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我要先去問問那老東西,他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死,讓蕭家完蛋,然後再將蕭佔平那個雜種找出來五馬分屍。”
他確實憤怒至極,他將全部心血都傾注在蕭氏財團上,一心將它壯大。當年胞姐死後,要不是他,這幫敗家子和那個老東西可能早將這偌大的家業敗光了,又怎能像今天一樣,安枕無憂的風流快活。
可是他們不僅不感激他,反而處處謀算陷害他,上次害的他不省人世在病牀上躺了兩個月,也讓蕭氏蒙受了巨大的損失,看在老東西的苦苦哀求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上他放了蕭佔平一馬,沒想到剛過了一個月,那禽獸又買通殺手來暗殺他,他又怎麼忍得下去?
要知道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是難得寬容的,但是也不知怎麼回事,剛醒過來的他,竟然相信了老東西嘴裡的手足親情,導致今天自己的九死一生。
“牧野,你冷靜點,你的傷很重,你……”顧蘭風又勸。
“走開,蘭風,你要是敢攔我,我們朋友都沒得做!”但是蕭牧野卻極其固執。
顧蘭風一臉無奈的看着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呵,真是夠蠢的……”這時一個嗤笑聲傳來。
蕭牧野俊眸一擡,才發現門口冷眼旁觀的江春暖,他似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張俊臉上就浮起一片陰鷙,“女人,我警告你,別以爲你救了我,就試圖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和你還有一筆賬要算!”
“牧野,你怎麼能這樣……”顧蘭風見他如此對江春暖說話,立刻不贊同的蹙起眉。
江春暖卻依然一臉平靜的道,“我救了你嗎?我以爲我捨命牽回來的應該是一頭不識好人心的犟驢。”
“你……”
江春暖絲毫不理會蕭牧野那幾欲將她吞噬的臉色,輕倪了一邊的那因爲她敢槓上這條暴龍而滿臉驚異的顧蘭風一眼,語氣平和的開口道,“你的朋友擔心你的傷,是希望你儘快康復,那你說說現在你的仇人在做什麼?我想他們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默默地企盼你最好是不治身亡,所以你現在的做法無疑是讓仇者快、親者痛的愚蠢行爲。”
“你想報仇是嗎?但是你覺得你的仇人會乖乖的在某個地方等着你嗎?如果不是的話,那麼你這麼狂躁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好好的養傷,然後預謀一下下一步怎麼最好的打擊你的敵人……”
“蕭先生,我說的對嗎?”最後江春暖又補充道,美麗的臉上甚至還帶了些許俏皮的笑意。
“哼,廢話!”但是蕭牧野卻只是愣了愣,然後一臉不屑拋了句的冷語過來,依然我行我素的脫了身上那件寬大的病號服。
“蘭風,”那赤裸着雄健性感胸膛的男子還毫不避諱的對着失望的二人轉過身來,“去讓人給我找件半袖的棉質上衣來,你不覺得穿這件病號服打點滴很不方便嗎?”
“啊……打點滴?”兩人一怔,然後驚且喜的望向那倔強又赧然的轉過身去的男人。
很快,那個如烈馬般暴躁不馴的男人又躺在牀上開始打點滴了,江春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想要告辭,但是這時病房的門被卻被推開了,兩個女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牧野,你怎麼樣……”那年長的女人看了躺在病牀上的蕭牧野,立刻滿面淚痕的奔上前去。
但是蕭牧野轉過頭來看見她的那瞬卻立刻緊蹙起了眉,對那個站在一側的高挑嬌美的年輕女子不耐的道,“憐雲,你怎麼帶她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