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虎死後,我一直官司纏身,律師重金保釋,我才能抽時間陪羅娜。
忽然得知她懷孕,我是那麼的高興,雖然祈君不大高興,小孩子嘛,鬧鬧脾氣也沒什麼。
“祈君啊,兒砸?”
祈君整天也不理我們,嘟着嘴在房間裡。
羅娜讓我來哄,說是小孩子可能怕爸爸媽媽不愛他了。
也大概就是這種心思,我站在門口裝孫子裝了半天,也不好說,“爺爺,開門。”
“孫子,什麼事。”他繃着小臉打開門,沒有個好眼色。
“騎大馬玩嗎?”我用腳輕輕踢了他,見他臉色好點,我無奈的搖搖頭,“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的。”
“世界上,就一個我。”祈君又沒興致騎馬了,“保護點你的老腰吧,以後生不出來足球隊,別說我騎馬騎的。”
仍下話,他關上了房間的門。
真是越大越不好教,我本想放着不管了,但羅娜不肯。
我只好厚着臉皮繼續哄,抱着祈君出去真的騎馬,他才高興許多,至少可以吃飯了。
夜裡,祈君突然告訴我,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不想我們生孩子,只嘟囔了一句,他和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好短。
我聽到這話,真是想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他,每天都夾着他,去分公司,也從來沒扔下過他。
當我問他,爲什麼一直都不叫爸爸的。
他告訴我,因爲我慫,總是沒看到過我很男人的一面,好像永遠都在她媽的裙子底下做孺子牛,在他面前也沒有讓他感到害怕,而且想到第一印象,也就明白了。
第一次他見我時,我的確被打的鼻青臉腫。
他說,他想象的爸爸不是這樣的,是一個很帥的,一個拿着槍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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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我也就放心了,相信慢慢的一切都會好的,我沒有給他解釋什麼,那種老大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有的只是隱藏着的……
“你長大,會明白的。”
我只給了兒子這樣的解釋,在我這一輩,好像還殘留那時期的影子,我希望,到他這裡,那種影子都沒有。
這種日子感覺很安逸,很安靜。
可羅娜好像開心不起來,總是很沉悶,很壓抑,經常會一個人呆在房間裡,茶飯不思半天。
每次都是我叫,她纔會出來走走,吃個飯什麼的。
婉娘也每天唉聲嘆氣,“羅娜這是怎麼了。”
“沒事,懷孕的女人,想的多吧。”我只是這樣認爲,或者這樣想。
羅娜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有些顯懷,走路都開始有孕像,一直沒有去辦理結婚,沒有讓我媽媽接受。
我本準備讓我媽過來,可是她總也說沒時間。
“媽還是不同意吧。”
有一次我剛放下電話,羅娜就忽然出現在我身後,腳步聲也沒有,愣愣的樣子,有些讓人詫異。
“沒有,你別操心。”我知道因爲這個,她心理也一直不舒服的。
羅娜沒有再接話,機械般的轉身,回了她房間。
我沒有想多,繼續忙着手裡的事,還要經常跑那邊,處理官司。
每天陪着她的時間也不多。
這天夜裡,我和生意夥伴喝酒,有點喝多了,回到家裡時,沒有開燈直接往臥室走,恍惚間看到羅娜穿着白色的睡衣,批頭散發的在沙發上坐着。
嚇了我一跳,“老婆,這麼沒睡覺?”我走過去,想拉着她起身,卻聽到她讓我毛骨悚然的話。
“秦鷹是蒼虎,蒼虎設局想脫罪,秦少航幫忙,秦美娥被利用。”
好像她一語道破天機。
我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可是我不解,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秦鷹的眼神,我害怕,我好害怕,他是蒼虎,他是蒼虎。”羅娜說着說着就哭了,眼淚嘩嘩的流,小溪一樣沒辦法止住。
“老婆,你別想多了,可能是你想多了。”我整個人都精神了,連忙過去把她抱起來,抱進臥室放到牀上。
“李雲,還沒有找到,她不是跑了,她一定是跟蒼虎在一起。”羅娜還在不停的說着,說的我心都顫。
雖然我希望是她想多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剛剛聽到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也是相信的,因爲最初知道蒼虎死,也是懷疑萬分。
“從頭到尾,都是蒼虎的局,我瞭解蒼虎,我比任何人見的他都多,他會想把我滅口,他會知道,我能猜出來,他會來殺了是和我老公……”
聽到這裡時,我傻眼了,她沒有再跟我說話?
“我老公也能猜到的,秦鷹是蒼虎啊,他臉上有很假的痕跡,他笑的時候很詭異,很怕人,他看我的眼神,和當初蒼虎看我的眼神是一樣的……”
我不想她在說了,不想她在哭了,我把她抱進懷裡,用被子吧她的身子包裹,她的身子好冷。
可是儘管我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擦乾眼淚,她還是在哭,她好害怕。
我的心好疼。
再做夢吧,我只這樣想。
終於她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時,她顯得很乏累,不想起牀,在牀上躺着,摟着我,“老公,我餓了。”
“我去給你拿吃的,阿姨應該做了早餐,你在這裡等我。”我連忙迴應,拍了拍她的肩頭。
“你眼睛這麼紅了?”看到我的眼睛脹滿血絲,羅娜很擔心。
“沒事,昨晚上沒睡好,一直想,你又不給。”我本能的玩笑,不敢輕易說出來什麼,但是也忍不住去確認些許事情,“老婆,蒼虎死了,你應該高興的。”
“是啊,應該高興,沒有人再會傷害我們了。”她依偎進我懷裡,靜靜的帶着憂傷的情緒,小聲迴應我。
這讓我的心越來越忐忑。
什麼情況。
給她把早餐都用餐盤端到牀邊。
她坐起身,把枕頭塞到身後,勉強自己露出笑容,“謝謝老公。”
“謝什麼。”我笑了笑,看着她那瞬間消逝的笑容,心真是越來越疼。
我端起碗,拿着湯匙一點點的喂着她喝粥。她有些詫異的,“怎麼今天都不急着出門,還餵我?你好久沒有過了哦。”
“你喜歡嗎?喜歡就一直啊。”我連忙微笑,但心裡卻有點自責,我好像疏忽了一些什麼,這兩個月,一直都很忙,只有在晚上,還有偶爾的閒暇才能陪她,甚至說前陣子因爲祈君的小脾氣,還刻意的經常帶祈君去玩,她總是很不想動,便也沒有……
所以說,陪她的時間算算,並不多,多數都在她身邊睡覺。
“男人不應該把什麼都放在老婆身上,多做你的事,不用這樣,不就是懷孕了嗎。”羅娜還是很替我着想。
我深吸了口涼氣,好像對她說,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做再多事都是枉然。
“我可聽到了,祈君說你是老婆奴。”羅娜玩笑似得忽然這麼說。
“他還小,他不懂,再說了,老婆奴怎麼了,我願意。”我眼睛有點酸楚,還在自責自己做的不夠,她竟然覺得做的很多很多了。
“老公。”羅娜這纔開心很多,吃飽了就鑽進我懷裡。
我說我困了,不想去上班,求着她半天,才被她應允家裡睡兩天懶覺。
和她聊了很多,但經常好像都會觸碰一些什麼話題,就會讓她立刻就不開心了。
細心注意才知道,她現在變得十分敏感。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醒來時,已經是半夜,羅娜並不在我身邊,隱隱聽到哭聲。
我連忙爬起來,跑出房間,順着哭聲找去,在我書房裡,我找到了她,她蹲在角落裡,身子蜷縮着,很害怕,很恐懼的,望着周圍,但好像就是看不到我,眼神空洞呆滯,“不要殺我,不要打我,我想回家,我想找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