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都這樣說了,房崖子如果還不懂得分寸,那可就是他自己的錯了。
緊接着,房崖子也不顧依舊在水中的薛猛,直接跟隨張南的身影,也躍到了岸邊。
“師傅在上,徒弟房崖子,願跟隨師傅闖蕩修習。”房崖子畢恭畢敬,直接跪在了張南面前,他的這一舉動,讓緊接着來到的薛猛,頓時大吃一驚。
張南的臉上則是無喜無憂,再一次審視着眼前八旬的房崖子,終究是攙扶而起。
“好了,既然你能拉下臉面,那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先隨我回張家好了。”張南說罷,房崖子也站了起來。
“多謝師傅成全。”房崖子虛心以待。
薛猛立身在旁,見到這一情況,立即就感到了無疑肺腑的震驚,衝着房崖子問道:“師傅,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徒弟我該咋辦啊?”
“猛子,你回去吧,你我師徒緣分已盡,給狄袍捎句話,以後讓他對張家死了報仇的心,否則,我房崖子第一個會去滅了他。”房崖子誠然的看着薛猛,然後擺了擺手。
張南已經緩步離去,房崖子沒等薛猛還有反應,便緊跟着張南,走向了車子。
依舊是輕音樂,張南驅車,房崖子坐在後排,兩人就這麼靜靜的,一時間竟然沒了語言。
臨近張家院落時,張南才緩緩的說道:“房崖子,想我實力比你就高那麼一丁點,做你師父的話,不太合適,亦師亦友好了。”
“亦師亦友,哦,不,我願意拜入師門。”房崖子在後排座非常誠懇的說道。
“那,你願意捨棄體內一半的內力麼?”張南沒回頭,一字一語說道。
房崖子猛然一驚,捨棄體內一半內力,這不就意味着,他要直接損失二十年的內力麼?
“所以說,讓你捨棄你一半的內力,定會取捨很難,我也只能指點你現在所學的功法,並不能讓你參悟研習我門派的功法。”張南說罷,笑了笑,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房崖子的臉色變幻,似乎正在做着某種決定。
“咯吱……”
車子駛進張家大門後,穩穩停在了院內。
墨瞳夏兵幾人,包括張南的父親張澤和袁空幾位長者,都嘩的一下衝跑了出來。
張南剛要下車,房崖子突然說道:“師傅,我願意捨棄一半的內力。”
“嗯,你只要記得,有舍纔有得就好。”張南這一次,正視了房崖子一眼,“之所以讓你捨棄一半內力,並不是散去你的內力,而是要對你體內斑駁內力進行提純,若是不這樣的話,即便我給你新的功法,你的內力依舊斑駁,修爲也就止步於此了。”張南說罷,示意了一眼房崖子下車,他則是先走了下去。
車內在這一刻頓悟的房崖子,終於知道張南言語的含義,隨即面色欣然的走下了車。
“南哥,看到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那老傢伙死了沒有?”墨瞳嘴巴快,大笑着說道。
張南還沒答話,就在衆人都要詢問的剎那,突然看到一白衣
白髮的老者出現,立即都緊繃起來神經。
“房崖子,你來幹嘛!”
張濤此刻的語氣,極其憤怒。
“我,我是來認錯的。”八旬的房崖子,此刻說起話來猶如小孩子般,顯得特別扭捏。
張南知道衆人不解,忙走近他大伯張濤跟前,道:“大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此事我隨後給您個解釋。”
聽到侄兒張南的勸解,張濤沒有說什麼,只是胸口起伏不定看着面前的房崖子。
“房崖子,今天願意承擔以往的錯誤,歸到我們張家,之前的矛盾,還請諸位冰釋前嫌,我張南一定盡職盡責做好一切。”張南看到他大伯和父親的臉色,心中也是有很多話要說。
衆人都把張南當做主心骨,此刻聽到張南的解釋,也只好默許,一衆人等走進了大廳之中。
……
省城北狄家。
“小猛,你再說一次,你師傅到底怎麼了?”薛慶,正在與兒子薛猛在一間房子,仔細叛逃着此前發生的種種。
“爸,就是這樣,我師傅他突然一改之前的孤傲,拜張南爲師了。”薛猛已經把之前的事情經過述說了一遍。
薛慶嘴中一直重複着兒子薛猛的話,孤傲的房崖子,竟然敗給了張南,還拜了對方爲師,這事,怎麼跟做夢似的。
“走,跟我一塊找狄袍。”薛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拉上薛猛,直奔狄袍的臥室。
已是凌晨三點,這個點,幾乎都已在夢中了。
只不過,狄袍一直未睡,他當然知道今晚房崖子與張南的約戰,一直在等待這個對戰吼道結果。
奈何,當他聽到薛猛的述說後,已經七旬的他,忽然雙眼一陣癡呆,接着就昏倒了過去。
打擊,這樣的打擊,是狄袍這把年紀的人很難接受的。
畢竟,房崖子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神秘的高人,又是他小兒子狄飛的師傅,這種敬畏的依託突然反戈,狄袍沒有承受住,當晚就住進了省立醫院。
……
第二天清晨,省城張家。
在張南的一番述說後,張濤和張澤兩位長者,終於理解了張南爲什麼要收房崖子爲徒的理由,也不再做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
“小南,我說過,家主之位是你父親的,或者是,你現在就可以把家主之位接下來,你的決定,就我我們老哥倆的決定。”張濤這幾天精神了許多,又得到侄兒張南的修煉功法,可謂是神清氣爽。
對待家主內勾心鬥角之事,已經沒了心思,這也是他爲何想要跟吳敏儀走出國門看望嫁到國外的女兒了。
張澤對兒子張南的做法,也是深點頭,“小南,老爸和大伯支持你的決定。”
“嗯嗯,那好,咱們就一塊吃個早飯,我也好讓房崖子學點東西,那樣就能穩住他跳動不安的心了。”張南說着,張濤和張澤兩位長者,率先邁步走出。
餐廳中,所有人全都站立已經等待。
尤其是初到
張家的房崖子,心中一番苦笑回味,之前雙方的爭鬥不休,而今一夜之間,卻是成爲了如今的師徒關係。
這還是孤傲狂橫的房崖子麼?
這一刻,張南跟着張濤與張澤兩位長者,走進了餐廳。
看到眼前都站立的場景,他笑道:“諸位,在我們張家,不分主客,隨意坐就好。”
墨瞳夏兵幾人倒是懂得,倒是房崖子此刻不知坐那纔好。
“房崖子,不必介壞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八旬的老者了,做這好了。”張濤的雙眼中已沒了昨夜的憤怒,有的只是一種平和的眼神。
房崖子看到昔日被他傷害的張濤,心中愧疚之意愈來愈濃。
“多謝張濤先生。”房崖子就這樣,在張家開始了生活。
臨近中午,三樓張南的書房內。
“房崖子,這本《火焰七星》,是我根據你的體質,找到適合你的,拿去吧。”張南說着,遞出了一張A4紙張。
房崖子看到僅有一張A4紙張大小的功法,心中不解,他以前所學的功法,那可是足有一指厚的,而今張南給予他的,一張A4紙大小的內容,他怎麼理解。
“怎麼,看你的眼神,似乎對這《火焰七星》有些不屑哦?”張南看到房崖子微怔的眼神,問道。
房崖子立即苦笑,“師傅,這《火焰七星》功法,是不是簡單了點?”
“簡單,嘿,你是看內容少纔會說簡單點的吧?”張南笑道:“我之所以手繪給你,已經拋去了許多無味的解說,這些可都是重中之重。”
“重中之重?”房崖子突然明悟,低頭細看起來。
古武高手,身體各感官遠超普通人,當房崖子看了不到一分鐘之後,雙眼中飽含的激動,已經全部展現在了臉上。
“師傅,我終於明白了您的含義,謝謝。”房崖子的胸口起伏着,言語極爲誠摯。
張南見此,只得笑道:“好了,潛心修煉,記住,先用《火焰七星》功法提純你的內力,然後在漸進修習。”
……
省城東城區張平家別墅。
“張先生,張夫人,我們一行十人,已然全部到位,請交給我任務好了。”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白種人米勒達,微微躬身說道。
張平和餘菲夫婦,感受着眼前米勒達身上的氣息,接連點頭。
“米勒達隊長,想不到你們比計劃中提前的不少呢,請看這份資料吧。”餘菲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嘯天狼僱傭兵的小隊長米勒達手中。
米勒達坐定,看着一行由紅色字跡書寫成的‘狄袍’兩字,便點頭說道:“請兩位靜候佳音,此事我們絕對手到擒來。”
“那好,只不過,這裡是省城,每一次重擊,你們自己掌握好分寸,無論如何也不能道出我們的任何訊息。”張平似乎有些擔憂。
“張先生請放心,僱主的信息保密,這是所有僱傭兵永恆不變的法則,就這樣,我們先去準備了。”米勒達低笑着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