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獨自一人,穿梭在亂葬崗之間。
如此幽深的夜裡,四下寂靜無人,除了偶爾會有些蟲鳴鳥叫之外,還會發出一些十分怪異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慄,渾身上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在這樣的時分,行走在這樣的夜晚,只怕膽子早就已經嚇破。
但是,張南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懼。
這亂葬崗之中,陰氣實在太重,以至於警犬金剛都不敢輕易涉足其中。現在的張南,也只有依靠自己的神識外放,極力的搜索着這篇亂葬崗之中的每一片土地。
四下搜尋了一番,張南依舊是一無所獲。
“不可能啊!”張南暗自思量着,喃喃的說道:“如果秦可情還在這片亂葬崗的話,以我的神識外放之強大,是絕對不可能搜尋不到蹤跡的。除非,秦可情根本就不在這片亂葬崗裡面。”
可是這樣也不對,根據焦嬌的說話,她是一路追蹤白虎押着秦可情到了這裡的,如果秦可情不在這裡,那就說不通了。更何況,秦可情只是一個柔弱的普通女子,在這樣的亂葬崗裡,是不可能走的很遠的。
張南幽幽的想着,將事情的前後稍微回憶了一下,思緒迅速的飄飛起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節的重點之處。
“白虎一定是隱瞞了一件事情,”張南眼神一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白虎這次作案,不是一個人,而是帶有同夥。也只有白虎的同夥,纔有能力在亂葬崗之間,將秦可情如此迅速的轉移。”
“是了,一定就是這樣!”張南眼前豁然一亮。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之處,張南於是就轉身朝亂葬崗外面走去。
白虎瞅了瞅焦嬌,問道:“怎麼樣,師姐,考慮一下。”
焦嬌陷入了沉思。
焦嬌暗忖,白虎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找不到秦可情的話,即使是抓住了白虎,這次的行動也是有污點的。要是秦可情出了什麼事情,作爲安排在秦可情身邊的安保人員,焦嬌難辭其咎,不但衆怒難犯,還會給“龍頭”的聲譽抹黑。但是,如果秦可情安然無恙的話,那些荊南市警察局重案組的警察們自然不會與焦嬌爲難。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失去了白虎這個已經到手的犯人。
但這世界上的事情哪能十全十美,有舍必有失。
焦嬌猶豫了一番,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答應你。”
“呵呵,真是太好了,師姐,這就對了嘛。”白虎眼見自己終於說動了焦嬌,不由得十分開心,說道:“師姐,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那個你們要找的女子。不過,找到了那個女子之後,你必須要放了我,你可是‘龍頭’的成員,可不能言而無信。”
“好。”焦嬌說道,“你放心吧,我焦嬌一言九鼎,不會食言的。”
走出了亂葬崗之後,焦嬌站在一處小山坡上面,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朝白虎問道:“說吧,現在怎麼走?”
“
師姐,看到那個村子了嗎?”白虎伸手,指了指那遠處的一個村落,說道:“我們往那個村子的方向走,我的同伴們就在那個村子裡面等着我。”
“嗯。”焦嬌點了點頭,就拉着白虎朝那個村子的方向走去。
張南走出了亂葬崗外圍,卻是沒有找尋到焦嬌跟白虎的蹤跡。
張南暗道,師姐的速度怎麼這麼快,我進入亂葬崗的時間應該沒有一個小時吧?現在趕出來,竟然看不到他們的蹤影。唉,算了,也許是師姐立功心切,走得急了呢。我看我還是先回到荊南警察局,看看情況再說吧。
張南於是就獨自一人,快速的朝返回的方向走去。
很快的,在走到那個僻靜的街道上,張南遠遠的就看到好幾輛警車都是停放在那裡,警笛不住的高聲鳴叫着。不時有警察在周遭戒備。
張南遠遠就看到,重案組的那些警察們正在忙碌着。
張南快步走過去,向重案組的警察們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重案組組長李朝輝看到了張南,頓時一臉的興奮,鬆了一口氣,說道:“張助理,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在我們跟你還有你的隊長失聯的時候,我們重案組在這裡遭遇到了伏擊,還有幾名同事受了傷,現在已經送往醫院去了。”
張南聞言,暗道,難怪這裡拉了這麼多警戒線呢。
“對了,張助理,你怎麼會失聯呢?”李朝輝說道,“牽警犬金剛過來的同事說,你獨自一人進入了亂葬崗。可是,就在你進入了亂葬崗之後,我們就聯繫不上你了。”
“鯨魚的白虎護法就在亂葬崗裡面。”張南解釋道,“亂葬崗陰氣極重,磁場微弱,加上又是子夜時分,所有的通訊設備在那種鬼地方都會失靈。”
“原來是這樣。”李朝輝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在亂葬崗裡面碰到了‘鯨魚’的白虎護法,可是你依然能夠完好無損的走出來,想必白虎護法已經被你制服了吧?對了,你的隊長呢,秦可情呢,怎麼她們的身影都沒有看到?”
這時,秦倩倩也走了過來。
秦倩倩問道:“張助理,可情呢?”
“什麼?”張南眉頭一皺,驚疑的說道:“李組長,你的意思是,我的隊長還沒有回來?”
“是啊。”李朝輝點了點頭,說道:“直到現在爲止,我還只看到你一個人出來。”
“不好,隊長跟秦可情,恐怕有危險。”張南想了想,不由得悚然一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扼要的跟李朝輝和秦倩倩講述了一番之後,說道:“我需要馬上去營救隊長跟秦可情。”
秦倩倩說道:“我也去。”
“倩倩,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張南勸道,“從這件事情來看,足以說明白虎護法有多狡詐。而你雖然身手不錯,但畢竟也只是肉體凡胎,根本就無法跟一個修爲有成的古武修煉者對陣。”
“我擔心可情的安危。”秦倩倩一
臉堅定的說道,“再說了,多一個人,也多一分照應,總比你一個人強。”
“好吧,既然如此,那跟我來吧。”張南拗不過秦倩倩,只得答應了秦倩倩,然後鑽進了一輛警車,扭動了鑰匙,朝秦倩倩喊道:“上車!”
秦倩倩連忙跑過去,鑽進了副駕駛座。
關好了車門之後,張南駕駛着警車,一路飛奔急馳起來。
張南雙手握着方向盤,朝秦倩倩說道:“給你們方局長打電話,不要用我們的對講設備,用你的私人手機。”
“啊?”秦倩倩不解其意。
張南皺眉道:“你趕緊的,還磨蹭什麼。”
“哦。”雖然張南的訓斥讓秦倩倩很是不爽,但秦倩倩還是掏出了手機,迅速的撥通了方豪的電話號碼,“喂,方局長嗎?”
“哦,倩倩啊,什麼事啊?”電話另一邊的方豪問道。
“方局長,不是我有事,而是‘龍頭’的這位張助理有事要找你啊。”秦倩倩說着,就把手機放到了張南的耳邊,說道:“有什麼話要跟方局長說的,自己說吧。”
張南面色凝重的說道:“方局長,我是張南。”
“張助理,你請講。”一聽到張南的聲音,方豪態度立馬恭敬起來。
張南說道:“我懷疑,重案組裡面有內鬼。”
“什麼,重案組裡面有內鬼?”這一下,不禁是電話另一端的方豪,就連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秦倩倩,都是驚訝的瞪大了一雙眼睛,頗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方局長,你聽我說。”張南解釋道,“我們的引蛇出洞計劃本來就天衣無縫,無懈可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秦可情的監控畫面爲什麼會突然消失?還有,在我跟我的隊長進入亂葬崗跟白虎護法激戰的時候,你們卻遭遇到了伏擊。試想一下,即使是對方有同夥,但是他們在不知我們部署的情況下,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將我們各個擊破嗎?”
“這……”聽了張南的分析,方豪點了點頭,說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有些道理。”
“不是有道理。”張南一臉堅定的說道,“而是我們中間,產生了內鬼,在跟‘鯨魚’的人相互串謀,互通消息,所以我們如此天衣無縫的引蛇出洞計劃,纔會一無所獲。”
這時,方豪想起了之前在會議室裡的時候,張南就曾經說過,荊南警察局裡面,也隱藏着“鯨魚”的成員,看來這絕對不會是危言聳聽。
這簡直太可怕了!
方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道:“張助理,你懷疑誰是內鬼?”
“我不知道。”張南搖了搖頭,說道:“我初來乍到,對你們荊南市警察局還不熟悉,目前唯一印象較爲深刻的,就是你跟坐在我身邊的這位女警花秦倩倩了。”
“呃!”方豪問道,“張助理,你要我怎麼做?”
張南一臉平靜的說道:“很簡單,揪出這個內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