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的吃着味道極好的牛肉蓋澆飯,張南看着坐在自己旁邊,託着腮幫,全神貫注瞅着自己的林珊,不解道,“怎麼,是我臉上沾着什麼東西了,還是吃相太難看?”
林珊搖了搖頭,“都不是,張哥最厲害了,吃飯都是那麼帥。”想了想,忽的咬住了嘴脣,似乎在下着什麼決定,開口問道,“張哥,你剛纔說我是你的女人,是什麼意思?”
“嗨,我這就是隨口一說,想嚇唬嚇唬這些混混,別讓他們打你主意。”
“哦。”聽到這個解釋,林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失望,只是很快又精神了起來,問道,“張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張南聳了聳肩,“像我這樣沒錢沒學歷,在酒吧當個服務生的人,有哪個女孩能看上呢。”
聽到這話,林珊頓時激動了起來,脫口就要說出自己想當他女朋友的話。只是忽的張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南對着電話,說了一氣,放下電話,歉意的對林珊笑笑,“老闆找我,我得回酒吧一趟。”說完,三口兩口的把飯吃完,匆匆的離去了。
看着張南離去的身影,林珊不由懊惱了起來,爲自己先前沒有把握住機會,說出那句憋在心裡的話。
林勇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着失魂落魄般坐着的女兒,問道,“珊,想什麼呢?”
“想張哥。哦不,爸爸,你剛纔說什麼?”反應過來,林珊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珊啊,我知道你對張南有好感,不過他就是一個酒吧的服務生,沒啥大出息。他幫過咱們,大不了以後他再來吃飯,給他打九折,你可別犯傻,把自己搭進去了啊。”林勇語重心長道。
“爸,服務員又怎麼了,張哥有本事,人又好,以後一定能飛黃騰達的。”林珊見父親這樣說,不覺有些不滿道,只是很快又泄了氣,看着外面張南離去的方向,“不過他又看不上我,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張南自然不知道,自己先前的舉動竟然打動了一個女孩的心,正急急忙忙的往酒吧跑去。
聽徐超剛纔幸災樂禍的口氣,想來在老闆面前告了自己的狀,這回去不知道會挨什麼罵呢。
如果是別人罵自己,還好辦,大不了一個耳光子扇過去,讓他明白,有時候動手比動嘴更厲害。可這個老闆卻是自己師傅的孫女,是自己接下來要保護的對象,還真輕易的不能動手。
酒吧的門開着,只有一個值班的服務生坐在門口,看見張南過來,忙站起身來,小聲道,“老闆來了,臉色不大好,南哥,你要當心。”
張南點了點頭,大步朝着酒吧後面的辦公室走去。在門口,正好遇見
了徐超。就見這傢伙一臉的壞笑,“張南,你小子這下可倒黴了。等着被老闆開除了吧,哈哈哈。”
張南沒有理會他,從他旁邊走過,只是在靠近他的時候,身子一側,肩膀撞了過去。一股力道沿着肩膀激發過去,把徐超撞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旁邊放滿了空酒瓶的筐子裡。
筐子裡的酒瓶被徐超一屁股給壓碎了,無數的玻璃碎片紮在了他的屁股上,頓時讓他痛的叫了起來。
“對不住啊,經理,沒站穩。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不過老闆急着找我,耽擱不得。要不你在這筐子裡先坐會。等個把小時,老闆接見我後,我再來把你送過去。”張南一臉關切的問道。
“混,混蛋。”徐超咬着牙,硬是從筐子裡站了起來,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顛一顛的朝着外面跑去,點點的鮮血滴落在了地上,好不醒目。
張南笑了笑,然後整了整衣服,做好了準備,輕輕的敲了下門。
“進來。”辦公室裡傳來了一聲冷酷的聲音。
張南於是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了坐在老闆椅上的這個女人。
何曉麗不過二十多歲,青春靚麗,剪着短髮,透着幾分精明能幹。
她的臉上不施粉黛,卻眉若刀裁,眼似春水,鼻樑高挺,小嘴紅潤。
一身得體的淡藍色套裝,把挺拔的胸部,纖細的腰肢和翹起的臀部,完美的勾勒了出來。細長的腿上裹着透明絲襪,増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堪稱完美。
腳上是一雙黑色漆皮高跟鞋,把她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勻稱,修長了。
張南不由看呆了。
這樣一個美人怎麼能是那個糟老頭的孫女呢,是不是搞錯了啊。
看着發呆的張南,何曉麗以爲對方很以前見過的那些臭男人一樣,只會打女人的主意,於是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冷着臉道,“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張南一愣,隨即笑了笑,“老闆,我錯了。”
“你說說吧,錯在哪裡?”見張南輕易的認錯了,何曉麗臉上的鄙夷之色更重了一分。
“我錯在對美女沒有抵抗力,見到老闆竟然產生了邪念,想要和你發生點超越上下級關係的念頭。”張南老老實實道。
“你!”何曉麗一愣,隨即生氣的呵斥道,“你這個流氓!”
“是,是,我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可換成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像你這麼美麗,知性,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的女子,又怎麼能不會動心呢,除非他是個閹人。”
閹人這個詞雖然用的有幾分粗俗,但哪一個女子不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己呢
,何況用了這樣兩句頗具內涵的語句。
何曉麗看着對方,臉上的鄙夷之色一掃而空,反而多了幾分讚賞的神情。
“老闆,還有事嗎?”
張南看着對方態度的轉變,不禁在心底得意了起來,哥雖然生性放蕩不羈,可也是個喜歡看書的文藝青年,背上兩句《洛神賦》還不是信手拈來。
何曉麗發覺自己的臉上竟然多了些笑意,不由把臉一沉,冷冷道,“你竟然在酒吧和客人打架,把店裡弄得一片狼藉,這還沒有錯嗎!”
聽到這話,張南微微一笑,回答道,“這件事,我沒有錯。”
聽到這個回答,何曉麗不由皺了皺眉,“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錯。你知不知道,光是砸爛的酒水,砸壞的音響設備,還有桌椅板凳,就值好幾萬塊,這可是要用你的工資來賠償的,你接下來半年的薪水就別要了。”
張南自然是不願意的,自己還等着預支工資來付房錢呢。於是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盯着何曉麗,眼光犀利,讓她有些被看穿看透的感覺。
“你,你看我幹什麼?”何曉麗見慣了大場面,第一次被服務生這樣盯着,竟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忙開口問道。
“我爲你感到遺憾,看上去那麼精明能幹的老闆,卻如此的目光短淺,看不到問題的關鍵。”張南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
“什麼意思?”何曉麗忙問道。
見何曉麗果然上了當,張南不由鬆了一口氣,於是轉退爲進,語氣強硬道,“既然老闆認爲我有錯,那我辭職好了。”說着,一轉身,極爲瀟灑的向門外走去了。
雖然走的是那麼從容,那麼不卑不亢。但此時張南的心裡卻是忐忑不安,暗暗叫道,“快留住我,快出聲留住我啊。”
終於,在張南的一隻手已經握住鐵質的門把手上時,何曉麗輕聲道,“能不能等會再走,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看看你怎麼來給自己的錯誤行爲狡辯的。”
張南笑笑,只是語氣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問道,“何姐,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昨天我打的那些人是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至於爲什麼我會同他們打起來。”
見何曉麗聽得很認真,張南清了清嗓子,用抒情的語調繼續說道,“當那些小混混來我們這裡索要保護費,百般刁難的時候,當他們準備調戲我們酒吧裡的女孩時,當他們把徐經理暴打了一頓,打的跟豬頭一般模樣的時候。你說,我要不要出手!”
何曉麗頓時語塞了起來,看着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第一次發現竟然看不透他,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咦,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