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端起酒杯剛剛送到嘴邊,就在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女人,說了聲:“爸,我來晚了。”
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不由放下酒杯轉臉看去,那個女人也正看向他,兩人四目交接都是一愣,來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雪癡!
“是你。”陸雪癡驚道。
“是我。”
陸家榮看看陸雪癡,又看看葉衝,“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一時間,女人神色變換不定,心裡泛起無數個念頭,他怎麼會在這裡!
好在她應變極快,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原來是葉先生,真是幸會。”
葉衝抿嘴一笑:“原來是陸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陸家榮一看兩個人的確認識,翹起山羊鬍樂得合不攏嘴,“雪癡啊,還記得不久前我給你說過一個救命恩人麼,那個人就是他。”
陸雪癡黛眉微蹙,靜靜的打量着葉衝,“你救了我爸?”
“別太感謝我,舉手之勞而已。”葉衝笑道。
陸雪癡帶着深思的樣子坐了下來,低着頭久久不語。
此刻,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響,人影一閃走進一人。
那人進來後正要說話,一眼看到葉衝時笑容頓時僵住,“是你?”
葉衝笑着點了點頭:“是我。”
來的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跟葉衝有頗多交集的譚耀宗。
如今的富二代似乎遍地都是,可海天盛傳一句話:並不是每一個富二代都叫譚耀宗。
關鍵是,人家風華正茂,挺拔的身材就是一個天生的衣服架子,再配上迷人的臉蛋,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哪怕是一件地攤貨。
當然,作爲海天譚家的長公子,他穿的衣服幾乎永遠都那麼時尚、高貴。
在俊朗外表的襯托下,這套深色系搭配顯得很有大牌品味,灰色V領針織衫外搭同色系中長款風衣,修身又盡顯溫文爾雅的氣質,下搭黑色西褲,很有型男職場精英風範,簡約黑色樂福鞋帶來一絲休閒氣息。
陸家榮看看譚耀宗,又瞧瞧葉衝,實在有些搞不懂了,“原來你們也認識?”
葉衝點上一支菸,眯起雙眼道:“何止是認識,我們算
是老熟人了。”
譚耀宗臉上閃過一絲冷厲,但很快便不再看他,徑直來到陸家榮面前,“陸老先生,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這是我一點兒心意,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長命百歲,大吉大利。”
說着話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錦盒,當着陸家榮的面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塊鑲着白玉歡喜佛的金牌!
常言道“金有價玉無價”,那塊美玉雕成的歡喜佛憨態可掬、栩栩如生,連衣服褶皺都雕得十分醒目,玉質更是溫潤細膩,猶如嬰兒肌膚一般。
上好的和田美玉加上上乘的雕工,說它價值連城也不過分。
再加上那塊足有二兩重的金牌,這塊金鑲玉的壽牌價值無法估量。
陸家榮連連搖頭:“譚先生,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
譚耀宗笑道:“您貴人有貴福,一塊壽牌算得了什麼。”
“既然這樣,譚公子一片心意,我要是不收就太不識擡舉了,那我就貪財了。”
葉衝聽得清楚,鬧了半天今天原來是陸家榮的壽辰。
陸家榮問道:“說來慚愧,我之所以沒有告知譚公子,是不想搞出那麼大聲勢,我陸家榮有今天都是譚家給的,實在不想再驚動你們。”
譚耀宗道:“陸老先生太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算您不說家父也都惦記着呢,所以今天特別差派我來給您祝壽。”
陸家榮受寵若驚:“譚家對我天高地厚,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哪裡,這麼多年來您一直對譚家盡心盡力,雪癡又深得家父喜歡,咱們不分彼此。”
大家客套幾句,陸家榮招呼他落座,譚耀宗衝着陸雪癡訕訕一笑道:“妹妹……”
陸雪癡美目一凜,冷冷的道:“你來幹什麼?”
譚耀宗惹了個大紅臉,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雪癡,你怎麼能這樣跟你哥哥說話。”陸家榮嗔怪道。
陸雪癡冷嘲熱諷道:“譚公子,你的臉皮怎麼變得這麼厚,人家都沒請你來,你自己倒上趕着找上門來。”
“妹妹,你還在生我的氣……”
“哼,您太客氣
了,我怎麼敢生譚公子的氣,葉衝纔是我爸爸的座上賓,而且他還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
葉衝一秒鐘無辜躺槍,化身吸引仇恨的磁鐵,譚耀宗又把目光落到他身上:“哦,原來不久前救了陸老先生的那個人就是你,難怪難怪。今天陸老先生大壽,不知道葉先生送了什麼賀禮,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葉衝壓根就不知道陸家榮今天過壽,哪有什麼賀禮,就算他真的準備了賀禮,在金鑲玉壽牌面前也只有被秒成渣的份兒。
到了這時,換個人都會無地自容到鑽到桌子下面,可葉衝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我的賀禮就在你的盒子裡。”
譚耀宗笑了,“葉先生真會開玩笑,那明明是我的賀禮。”
“上面有什麼標記能證明是你送的?”
譚耀宗冷冷道:“葉先生這叫強詞奪理,既然沒有我的標記,難道還有葉先生的標記麼?”
葉衝不緊不慢的拿來那個錦盒,把壽牌託在手中,隨手拿起一根筷子,在背面不知寫寫畫畫了什麼,然後又放回到盒子裡。
譚耀宗只當他裝神弄鬼,卯着一口氣非要讓他下不來臺,可當他拿起壽牌一看,臉色頃刻變白。
只見壽牌背面赫然多了清清楚楚的四個字:葉衝敬奉!
剎那間,屋子裡鴉雀無聲,陸家榮、譚耀宗、陸雪癡的目光全都落在葉衝一人身上,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用筷子在黃金上寫字,而且寫的時候表情還那麼寫意,這種事簡直不可思議!
葉衝看着譚耀宗:“現在你信了吧,那塊牌子上有我的名字,應該算是我送的了吧?”
譚耀宗面色鐵青,他當然不信一個人真的能用筷子在金牌上寫字,一塊價值連城的壽牌頃刻間變成別人送的,讓他怎麼能忍:“葉衝,你到底變得什麼戲法?”
葉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道:“我還能在你臉上寫上‘王八蛋’三個字,要不要試試?”
一句話出口,在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居然敢公然挑戰譚耀宗!
譚耀宗霍然站起,剛纔那些彬彬君子的客套全都拋到九霄雲外,“葉衝,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