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頂像個高高在山的指揮官站在那裡,更像是一個守株待兔的獵人,目光裡閃爍着犀利的光芒。
對於目前的戰局,他表現得相當滿意,嘴角上不自然地浮現着一種得意的笑容,顯得特別詭異而歹毒。
李無悔是三個人中間最強悍的人,被四個人步步緊逼的圍攻,暫時還沒有什麼危機,只是顯得很被動,有點手忙腳亂的樣子,這樣會迅速地消耗他的腦力和體力,然後最終使得他精疲力盡。
就算不把他殺死,也能把他累死,和幾個高手玩命似的過招,絕對不亞於玩一公里衝刺。
另外一邊的張風雲和孫二狗就不用說了。
每個人才被三個保鏢圍攻,已經是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險象環生。
而在李無悔、張風雲和孫二狗的附近,還有好幾個保鏢沒有動手,在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他們是最強悍的生力軍,無論是李無悔還是張風雲以及孫二狗,如果能堅持到十分鐘而不倒下的話,上官絕頂採用車輪戰法把另外的生力軍換上去,誰也抵抗不了!
何況,上官絕頂還是最後的殺手鐗。
不是吹牛的話,如果把李無悔三個人的體力都消耗得足夠多的話,養精蓄銳的上官絕頂一個人,就足夠收拾李無悔他們三個人了,這就是優勢對劣勢的效果。
但很顯然李無悔的這個團體支撐不到那個時候,孫二狗成爲第一個受傷的人,其中一名保鏢突然矮下身子使用了一招“秋風掃落葉”,攻擊了孫二狗的下盤。
孫二狗也防備到了,當即迅速地往空中跳起。
但他的身子才離地的時候,另外一名保鏢猛然一側身,一個“草船射箭”,一腳蹬向孫二狗的腹部處。
孫二狗人在空中,而且對方速度太快,也是早有預謀似的,堪稱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孫二狗被一腳蹬中腹部,那一腳的力量奇大的涌入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像一發出膛的炮彈般飛了出去,但孫二狗還是努力的控制住身體的平衡,下落的時候以雙手着地俯衝,化解了跌落的力量。
但是他身子落地的同時,馬上有兩個保鏢衝近他。
一名保鏢一個“足球射門”,一腳踢向他的頭部。
一旦被踢中的話,他那腦袋估計跟足球也就沒什麼區別,一下子就跟身體沒多大關係了吧,那個保鏢的身高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動作還挺靈活。
沒辦法,孫二狗向後面仰倒。
但另外一個保鏢就很賊的等他化解同夥的攻擊伺機而動。
一見他仰倒,馬上一個“力劈華山”,高壓腿從高空劈落而下,本來是劈向孫二狗頭部的,但因爲孫二狗仰倒的時候往後面滑出了一些,那一腳正好劈中他的胸膛。
“哇——”
孫二狗被那股重力貫穿進胸膛,忍不住叫了一聲,感覺呼吸在那瞬間窒息了一般。
但他強忍着,馬上一個“鯉魚打挺”彈身而起,彈起的時候手中的匕首全力使出了一個“橫掃千軍”,作爲自我保護。因爲他知道自己在站起的霎那肯定會馬上再次遇到攻擊的。
的的確確,在他站起的時候另外一名保鏢準備一匕首插向他的咽喉。
但孫二狗的匕首在彈起的時候橫向劃出了一個弧度,攻擊的部位在中下位置,恰好是那個保鏢的腹部接近腿部處。
那名保鏢的匕首還沒有穿過孫二狗的喉嚨,他的側邊已經被孫二狗的匕首橫向切入進去,攔腰切進。
孫二狗的匕首一拖,匕首深入,腸子馬上就嘩嘩地從旁邊流了出來。
但孫二狗也不見好,另外一名保鏢也在這個時候一匕首插進了他的背部。
本來也是往背後“命門穴”插入,但孫二狗在攻擊另外一名保鏢,將匕首拖動的時候,身體出現了傾斜。
但那背後的一匕首照樣對孫二狗照成了絕對的傷害與痛苦。
同時間,又兩名保鏢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
孫二狗強忍着背部巨大的錐心的痛楚,倉皇后退,後退。
這裡的山路本來不寬,只不過是在山的中間開闢出的一條公路而已,僅夠兩輛車的並排行駛而已,而且公路邊上還沒有修造欄杆的。
公路的裡面是峭壁,而外面則是斜坡而懸崖,森林各種惡劣的情形。
孫二狗退的方向恰好是公路的邊緣,因爲背部巨大的痛楚以及之前被其中一名保鏢的一腳“力劈華山”劈中胸膛,他的整個人意識呈現出一種恍惚狀態,比不得正常時候的清醒。
在幾名保鏢的刀刀緊逼之下,他只有一個最真切的念頭,那就是要活命!
不斷的退,而沒兩步就是懸崖。
攻擊他的保鏢都已經看到了他快接近懸崖的邊緣,所以沒有打算一定得用匕首殺死他,而是隻想把他逼下去。
幾名保鏢散開着,還不讓他從左右方向逃竄讓開,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就只留給了他一個後方,而後方就是懸崖。
“啊……”
不斷後退着的孫二狗,終於一腳踩空,發出恐怖的尖叫聲,背後那道傷口的鮮血揮灑出一片細雨,灑落在細石子的公路上。
那恐怖的聲音久久地在羣山的上空迴盪着,也迴盪在李無悔和張風雲的腦子裡。
像一枚重磅炸彈一樣,擊中了李無悔和張風雲兩個人。
在那個瞬間,兩人都匆忙地看向了聲音的出處,只看見了孫二狗栽落的時候腳翹起來的畫面。
那一瞬間,他們的心都像孫二狗的身子一樣,沉向一個無邊的深淵。
曾經一起在訓練場上,面對教官設置的種種障礙,跌倒了爬起來,爬起來了跌倒,無數次;曾經一起在出生入死的戰場,都異國特工,暗殺恐怖成員,圍剿黑幫匪徒,無數生與死的場面,哪怕帶着一身傷,但沒有跨不過的溝,沒有爬不上的坎。
那麼多生與死的日日夜夜,嬉笑怒罵,全部都凝結成爲兄弟一樣的情感,他們或許想過有一天誰死在某處戰場上,被活着的人緬懷,但那一定是非常崇高的任務,非常慘烈的戰場,能昭示着生的光榮死的偉大。
他們從沒有想到過會在這樣一個場合失去自己的兄弟。
李無悔和張風雲一起憤怒了。
那個瞬間,本來已經綿軟的力量突然間像被火上澆油一般,轟轟烈烈的燃燒起來。李無悔手中的匕首閃耀着奪命的寒芒,生平的搏殺技藝都在這一瞬間爆發。
他已經不再退,絕不再退,他一定要殺了這些狗崽子爲孫二狗報仇,否則就不配當這羣好兄弟的老大,沒臉回到“戰神”對連長交代。
但他並不是盲目地只顧着進攻,他仍然不斷變換自己的左右已經高低位置,防止着背後子彈的偷襲。
匕首在他的手中猶如出海的蛟龍,他的目光血紅地亮着,像是一隻發狂着魔的野獸。
速度,力量,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佳的爆發。
當他一匕首至上而下往一名保鏢頭部插下的時候,那名保鏢已經後退不及,邊退的時候邊揮匕首格擋。
但李無悔的力量奇大,而且自上而下存在着優勢,俯衝下的力量比平衡位置的力量至少大出一倍以上,這在力學上叫做慣性。
匕首對直地剖開了那名保鏢的頭顱。
同時一名保鏢衝進,匕首直插李無悔的頸部。
李無悔似乎得到某種感應早防備到他有如此偷襲似的,在頭顱剖開爲兩半的保鏢還沒有來得及倒下的時候,李無悔突然矮下身子,匕首斜面刺出。
那名保鏢的匕首因爲李無悔的身子突然矮下,沒有刺得進李無悔的頸部,但李無悔的匕首卻正插到了他襠部那要命的地方。
“啊——”一聲恐怖的尖叫。
且不管能不能活得成,當一個強壯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的*被廢掉的時候,那種恐懼和絕望的心裡是可想而知的。
此時的李無悔,完全是殺紅了眼,失去理智一般的。
只要是出現在他眼前的東西他都一心地想着毀掉,不顧一切的毀掉。他是英雄,無數次在戰場上死裡逃生的英雄,他有自己最強大的信念,這個信念就是隻要他決定了要去的方向,誰都不能阻擋,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噗哧!”
李無悔遭遇到一名保鏢矮身的攻擊,一匕首劃到了他的小腿,褲子破開了一條大的口子,當然肉肯定也是破開了口子的。
那名保鏢不敢站直身體面對發狂的李無悔,就玩了點心計,主攻李無悔的下盤,還真湊效。
但滿心仇恨的李無悔只感受到了點輕微的痛楚,但這點輕微的痛楚再次激起了他內心裡熊熊燃燒的憤怒。他就用那隻受傷的腳順勢擡起,一腳蹬向那名保鏢的頭部。
在保鏢劃中李無悔與李無悔蹬他的頭部,前後的時間差沒有一秒,頂多零點五秒。
一個真正的頂級高手,在被對手攻擊到的時候,都會在相當快的時間裡反擊的,裡面夾雜着一種本能的條件性反射,越強悍的人,條件性反射就會越迅速靈敏。
所以那名保鏢比不了李無悔的快,被一腳蹬中頭部,仰面摔倒。
李無悔的眼睛裡燃燒着熊熊怒火,雙腳蹬地,彈身而起,匕首早瞄準了那名保鏢的腹部。
“砰!”
一聲很清脆的槍響,在羣山之間驚飛了一羣撲騰的林鳥。
在李無悔背後方的一名保鏢見到了李無悔的可怖,不敢近身搏鬥,便拔出了手槍等待時機。
而恰好李無悔剖開了一名保鏢的頭部,又插中了一名保鏢的*,還蹬翻了另外一名保鏢,這裡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空隙,那就是李無悔的背對着他。
他終於鎖定了李無悔,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