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公安局,戒備森嚴,無論是警察還是軍人,包括長官,進出的時候一律都要檢查證件,就連“神兵連”的人也被辦理了臨時通行證,普通人即使有案件的也先移交各區公安分局辦理。
公安局的門外,擁擠成羣的記者和各新聞媒體,他們要就聖魔者吃人事件以及市委書記曹作陽被槍殺事件讓軍方和警方做一些迴應。
但沒有任何迴應,一個記者和媒體人也沒有被放進去,警察全副武裝如軍人般持槍擋在門口,某些媒體記者憤然到扯起條幅,上面寫着醒目的大標語:民衆需要真相,百姓需要安全等等。
還有好些記者慷概激昂的喊着口號。
王士奇剛好來上班,見到這種情景,馬上站在門口大聲吆喝着警告:“現在是特殊時期,有些事情不適合報道,到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知道的!”
一記者聽了之後馬上提問:“什麼時候纔是我們該知道的時候?現在全國人民都在等着你們龍城警方的消息,聖魔者到底何時能消滅,市委曹書記被槍殺是什麼人所爲?龍城人民人心惶惶,眼看着這座城市將變爲廢墟,政府有責任站出來給民衆交代,讓他們的心裡感到踏實!”
此聲音一出,各路記者都齊聲擁護高聲大吼:
“對,警察就是保護人民安全的,這時候應該站出來說話。”
“平常口口聲聲的爲人民服務,人民需要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得告訴你們的人民!”
……
“不要吼了,再吼把你們都抓起來,國家危難時刻,你們身爲記者,應該去發佈消息穩定民心,已經給你們講過,國家精英‘戰神’特種部隊和影子部隊都已經齊聚龍城,形勢大好,你們總無端猜測,使得謠言四起,民心恐慌,你們這羣記者,就知道新聞,新聞,要關注度,要領導誇獎,有真正的社會道德感嗎?”
轉身對那些執勤的警察下令:“再有人在這裡喧譁,影響警察辦公的,先抓起來再說!”
下面又是一陣羣情激憤。
“王隊長,這怎麼回事呢?”當王士奇準備進公安局的時候,牛大風恰好帶着手下的馬如聞和兩個中情局高手“天鷹”與“鴿子”趕到,看見了這一幕。
王士奇回頭看見是牛大風,忙一改怒容,堆起一臉的諂媚的笑說:“是牛處長啊,都是一些湊熱鬧的人,吃飽了撐着沒事這裡瞎嚷嚷。”
牛大風聽了這話,馬上帶着些責備地說:“王隊長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媒體新聞對社會行使監督的權力,他們是政府和百姓之間的橋樑,他們有責任隨時關注事態發展,我們也有義務將消息傳達給他們的嘛。畢竟這也不是多有利害關係的國家機密。”
牛大風這麼說,王士奇還不是隻能連連點頭稱是。
給自己鋪了臺階之後,牛大風轉身面對那些記者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中情局的,剛接到總統先生的電話,咱們中情局也將介入龍城的各種突然事件處理,所以請大家儘管放心,邪不勝正,這不過是一些跳樑小醜而已。”
馬上有記者問:“對於聖魔者闖入刑警隊救人,死傷數十軍警的事情,請問這位長官怎麼看呢?說得難聽點是這些所謂的邪門歪道都到我們 的頭上拉屎撒尿了,我們政府都有種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擔憂,百姓還能有什麼安全可言?”
牛大風笑了笑說:“刑警隊被襲擊事件,不是我們政府的無能,而是一個偶然而已。爲什麼說是偶然呢?首先因爲對方看準了神兵連的人正在遠處執行任務這個時機纔來的,他們爲什麼會抓住這個機會呢,因爲戰神裡出了一個叫李無悔的叛徒,他在負責審訊長生教總護法東方聖虛的時候,將東瀛颶風恐怖組織的人帶進了刑警隊,導致情報泄露,給軍方和警方帶來了重大損失,目前已經將他逮捕,正審訊中,有什麼事情會隨時向大家公佈情況。”
牛大風逮住這個機會對媒體說李無悔的事情,是因爲他知道媒體會將這個事件無限制的誇大宣傳,讓李無悔沒有任何退路,到時候魅姬他們將李無悔救走的話,李無悔的事情就成爲一件鐵案,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有媒體的力量,會使得李無悔和想救他的唐靜純與“戰神”更加的被動。
果然,牛大風此言一出,媒體記者一下子譁然,因爲之前林文山有對刑警隊裡的人下令將這個消息封鎖的,不能泄露,但牛大風不是在這個範圍內的人,並不受林文山的管制。
王士奇聽了牛大風這麼說,還趕忙靠近了他,對他小聲耳語提醒說:“牛處長,這件事情不能說的。”
牛大風淡然一笑說:“你是說林文山說的不能說吧,他說話關我什麼事,我們中情局跟他沒有關係,他有他的處理方式,我有我的處理方式。”
但還是有記者質疑說:“聽說李無悔是抓了長生教護法的功臣,而且之前在戰神也立功無數,他怎麼可能是叛徒呢?”
牛大風說:“他抓東方聖虛,是因爲他跟長生教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東瀛颶風恐怖組織的人,至於他以前立功嘛,就像很多貪官落馬一樣,在沒有落馬之前我們是不是總聽到他們的廉政事蹟呢?因爲他們懂得掩飾自己的罪惡,讓我們看到最虛假的表面。”
這麼一說,似乎也通了。
牛大風揮了揮手;“好了,我還有事情去忙,關於李無悔或者是長生教以及東瀛颶風恐怖組織的事情,有新的進展了會通報給大家的。”
問題問多了下去,牛大風擔心自己說話難免百密一疏,或者終會問得他詞窮,就這樣給大家拋根線出去,纔會產生最好的效果。
他不會忘記自己到刑警隊來,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無悔因爲被知道是中了魅姬的邪術,所以林文山他們擔心他可能反叛逃走,因爲那個女人會成爲他心中的信仰,所以不但給他戴上了手銬,還加上了腳鐐,是出於萬一的安全考慮。
在李無悔的臨時牢房,也就是刑警隊的禁閉室外面,不是刑警的站崗守衛,也不是“戰神”特種部隊的人守衛,而是“神兵連”的人。
只有“神兵連”的人才是絕對力量,具有最高的安全保障。
牛大風讓王士奇帶自己去見李無悔。
王士奇卻直接搖了搖頭說:“不行的,我現在都沒有權力見他了,除了林文山發話。”
牛大風一聽就生氣起來說:“林文山算個狗屁,他的話難道比總統先生的話還管用嗎?我現在可不是私人去見李無悔,而是代表中情局,奉着總統先生的命令。李無悔事件影響深遠重大,必須得重視,而李無悔是‘戰神’的人,林文山一定會包庇他!放心吧,萬事有我擔着呢!”
王士奇聽了這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不帶着牛大風去了,雖然他的心裡會懼怕林文山怪罪,但是牛大風這裡他的確得罪不起。
而且料想牛大風說的應該是真話,如果他真是帶着總統的命令而來,那麼他對於牛大風的抗拒,就是對總統命令的不遵從。
夾縫中間做人是最難的,以前他在百姓眼裡是大官,可以耀武揚威作威作福,但現在他面對的都是大官,是大有來頭的人,他一下子變成了小蝦米,這種感覺令他感到特別的窩火。
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將牛大風帶去見李無悔之後的後果怎麼樣,林文山是拍着桌子說的,誰敢私自去審問李無悔,由此牽帶出的種種後果,都必須嚴加追究!
而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後來知道了神兵連的人介入了進來,儘管神兵連長並沒有說任何話,什麼事情都是由林文山開口,但事情來了,林文山的“戰神”和“神兵連”是一條船上的,他們都是神兵委周國鋒的人。
上次因爲李無悔的事件,王士奇就差點陰溝裡翻船栽在軍方手裡,從此以後,行事可謂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他只能儘量的兩方討好,誰也不得罪。
但他越是怎麼躲,這事情似乎就怎麼來。
王士奇覺得自己走往李無悔牢房的那一雙腳都在忍不住的打顫一般,他完全可以想象林文山的怒火上來,他輕則會被訓斥成龜孫子一樣,重則直接把他抓了關起來。
在軍方的眼裡,警察連狗屁都不是,他們纔是玩槍的專家。尤其還是國家頂級的特種部隊,就更不用說了。
“要不,牛處長,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你還是和林師長接洽一下吧?”王士奇想來想去還是擔心兩方起什麼衝突,最終把自己當成炮灰。
牛大風聽得這話,當即停下腳步看着王士奇,帶着些鄙視的諷刺說:“王隊長,你是被林文山那幫人給嚇破了膽吧?就別說我是奉總統命令而來,就是中情局,比他林文山也有分量些吧,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你不會是覺得你這刑警隊長做到頭了吧?”
牛大風的話說得輕,但很有分量和殺傷力,王士奇覺得自己的額頭和背後冷汗直冒,他得承認自己在林文山那幫人的面前,連龜孫子都不是,李無悔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都能隨時拿捏自己。
一個人的膽被嚇破之後,基本上見着影子都會感覺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