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生禮已經跟劉學斌聯繫過,但是劉學斌沒有說自己在哪裡,那江宇就沒有必要說了,現在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喂,你一定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對吧?”杜生禮看着江宇的身影,大聲說道,他和劉學斌的關係這麼好,一定是知道劉學斌現在在哪裡的。
而且,他這樣的態度,不就是在躲避他的問題嗎?
他是一個警察,看得出來的好嗎?
江宇轉身,對杜生禮說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他也沒有跟我說,我們經常這樣,又不是天天黏在一起,而且他是警察,也沒有必要跟我報備行蹤。”
江宇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理的,讓杜生禮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好在江宇不是犯罪分子,要是遇到這樣的犯罪分子,真的不知道要費多少的力氣才能將他定罪。
“好好好,我算是看出來了,江大院長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行,那我自己去問。”杜生禮拿起電話,要給劉學斌打電話。
江宇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杜生禮。
杜生禮已經點開了劉學斌的電話號碼,但是江宇還是靜靜地看着他,也不阻止他,杜生禮頓時有些氣餒地看着江宇,“我說,江大院長,你就……你就……”
江宇淡淡地說道:“杜警官,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好好養病吧,這纔是最重要的,至於老劉的事情,他要是想告訴你的話,肯定會告訴你的。”
說完,江宇再一次轉身走人。
杜生禮看着江宇的背影,將手機一扔,說道:“行行行,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我想請吃飯,還要上趕着找你們在哪裡。”
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還是有些擔心劉學斌。
“上趕着找誰呢?”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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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生禮擡起頭一看,愣住了,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杜書義。
而杜書義的身後站着江宇,顯然是剛纔江宇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杜生禮的父親,所以纔會又回來的。
杜生禮在父親面前收斂了幾分孩子氣,看向江宇,然後才轉過頭看向父親,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上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好好看清楚,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白頭髮已經悄悄地佔據了父親的鬢角,後腦勺。
杜書義今天主要的任務就是來看杜生禮的。他接到消息說杜生禮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老實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是不相信,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快點好,而是這個速度真的太快了。
這江宇就是個阿基米德式的人物,只要給他一根槓桿,就可以將整個地球給翹起來。而江宇也是這樣的人,給了他一個機會,他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毒品的戒毒方法,實屬人才,人才!
要是每個地方都多出這個這樣的人才,那醫療改革的問題和難度會大大減少。
醫療問題近年來頻頻亮紅燈,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才的缺失,俗話說得好,事在人爲,現在是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太少了。
“感覺怎麼樣?”杜書義從來沒有表現出關心兒子的樣子,現在開口問杜生禮怎麼樣,覺得喉嚨裡像是梗着什麼般,就是說不出話來。
杜生禮其實也有點兒不習慣這樣的父親,感覺好像一直是一章很嚴肅的臉,但是在忽然之間就換成了慈父的臉,真是讓人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
“還好,沒事了。”杜生禮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江宇,“江院長說,只要情況穩定,過段時間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江宇冷漠地看了一眼杜生禮,他好像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吧。
杜書義看了一眼江宇,又看向杜生禮,嗯了一聲,也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和看法。杜生禮一直猜不準,杜書義到底有沒有看出來他在撒謊。
“你媽讓你有空回家一趟。”杜書義說道。
他今天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杜生禮回家。要說母子連心,也真是這樣,自從杜生禮出事之後,他媽三天頭說心跳急速,眼皮也一直在跳動,天天問他我們家小杜怎麼還不回來。
杜書義趕忙到戒毒中心,看看杜生禮的情況到底怎麼樣,然後趕緊帶着杜生禮回一趟家。
江宇見父子兩人是打算聊聊家事,便說道:“我還有事情,兩位慢慢聊。”
杜書義點點頭,對江宇說道:“江院長,謝謝你。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跟我老杜開口,只要不違法亂紀的事情,我都在所不辭。”
這杜書義是特別講義氣的人,即便現在已經是省長了,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江湖氣息。
江宇點點頭,跟杜書義父子道別之後,走出病房,繼續查房,小然的情況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至於二號病牀的周全,因爲長期吸毒的緣故,所以現在身體還是比較虛弱,而且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好幾次警察局那邊的人都想要找周全,問能不能錄口供,但是每次錄口供錄到一半,這人就開始發病。
有幾次是真的,又幾次是假的。
這樣真真假假的,警察又不是醫生,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出來。
所以每次都只能終止。
“江院長。”護士看了一眼江宇,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周全,說道,“他的血壓指數是偏低的,體溫的話是偏高。”
江宇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今天繼續用藥。”
“好的。”護士跟在江宇的身後,繼續查房。
檢查完之後,江宇回到醫院繼續工作,這幾天,他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戒毒中心,醫院這邊的工作,倒是鬆懈下來了。
要說鬆懈,其實也不能說鬆懈,因爲醫院那邊的體系是完整的,他來到之後,只是將醫院體系不斷地完善。
……
收押室。
收押室裡,長長的桌子兩旁,一邊坐着劉學斌,是閒賦在家休息的劉局長,而另外一邊,坐着劉振東,是暫時代理局長職位的副局長。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但是都沒有說話。其他人已經被清走了,這一次的談話不會有錄音,也不會有筆錄。
在外面的人看到這樣的架勢都有些擔心,這又是沒有監控 的,又沒有筆錄的,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錢警官……”其他警察都有些緊張地站在收押室門口,看着守在門口的錢林東。
劉振東進去的時候,特意囑咐錢林東看着這裡,不讓任何人進去。可能他也看準了這些警察有可能會不聽自己話,衝進來,所以事先讓錢林東在這裡站着。
果然,錢林東站在這裡,那些一頭熱的小夥子,就算是對劉振東再怎麼不滿,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給錢林東,一個個都站在錢林東的面前,沒有直接衝進去。
錢林東卻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些人,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這幾個人看着錢林東,支支吾吾說道:“錢警官,他們在裡面,我們擔心……”
“擔心什麼?”錢林東依舊面無表情地問道。
這些人被懟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有些話心知肚明,不是每句話都可以說出來的。所以,就算是他們懷疑劉振東會在裡面濫用私刑,也不敢說出來,只能看着錢林東,隱忍不發。
錢林東見這些人不說話,語氣也緩和了幾分,說道:“你們回去吧。”
有幾個人心中雖然有些擔心劉學斌,但是還是覺得劉振東不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所以轉過身子打算走人,但是還有幾個人,卻不相信劉振東的爲人,站在原地,就是不走。
錢林東嚴肅的視線落在這些人的身上,眸子微微一擰,冷笑一聲,說道:“還不走嗎?”
這羣人中最高大的男人擦了一把鼻子,走到錢林東的面前說道:“我們不走,除非劉振東出來!”
“你說什麼?你剛纔喊局長什麼?”錢林東的臉色一變,目光嚴厲的看着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這個男人卻揚起脖子,看着錢林東,說道:“我說,除非劉振東出來,不然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錢林東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哼一聲說道:“讓你走是命令,你難道要違抗命令嗎?”
說到是命令,這些人的臉上都露出鬆動的表情,一個個連忙上前拉住這個男子,說道:“我們走吧,走吧。”
男子被拽着,身體不斷地往後倒退,但是他卻絲毫沒有畏懼的表現,而是指着錢林東的方向說道:“姓錢的,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劉局的話,你今天會受到重用嗎?你現在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
對於這樣的指責,錢林東只是冷漠地轉過身子,雖然這樣的指責是有失偏頗的,不瞭解事情真相的評價,但是錢林東不在乎。
不是他臉皮厚,而是他進入警局的第一天,上司就告訴他,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很多不能說的秘密,這些秘密有的時候回讓你覺得委屈,你可要想好了。
他想好了,早在入隊的那一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