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等她看清車裡坐的人是誰之後,恨得直跺腳,“您怎麼又惡作劇?”
她這位王叔叔,雖然已經40多歲了,但仍然是小孩心性,經常喜歡惡作劇。
所以,在餐桌上,王建華作出當面指責江宇的行爲,她只是錯愕,現在想想,完全就是在情理之中。
也只有他,纔敢在飯桌上直接指責江宇。
王建華哈哈大笑:“哎呀,小師師,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吧?”
李師師恨恨地瞪了一眼王建華,纔想起一個很關鍵性的問題:“王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王建華一臉正色道:“當然是偷偷跟蹤你們,你看看那小子會不會作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對了,我正想要問你,他怎麼把你扔在這裡了?”
李師師的家不是這呀。
李師師腦子飛速運轉,立刻就想到一個答案,把自己曾經做過的尷尬事情掩蓋。
“我讓他把我送到這裡,您不是跟我說過嗎?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的隱私,所以我當然不能讓他送我回家。”
王建華不相信地上下打量李師師,然後才說道:“行了,你趕緊上來吧。”
說着,讓出位置。
李師師立刻上車,對司機說道:“司機叔叔,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司機回了一聲好之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王建華卻有很多話想要說。
“師師,你跟我說說,你覺得,你們這位副縣長怎麼樣?”
“王叔叔,你都指着人家鼻子罵他了,還問這個問題幹什麼?”李師師不解,而且,更讓她不解的是,“對呀,你爲什麼要指着他鼻子罵他?你不是說好來談項目的嗎?”
怎麼談着談着,就忽然罵他不是人呢?
王建華神秘一笑:“女孩家家,知道什麼,我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看看這個江宇的氣量到底有多大?不過從目前來看,他還是有點氣量的。”
“你爲什麼看他的氣量?”李師師不解地問道,“反正我覺得他這人挺好的,你罵了他之後,他也沒對我怎麼樣。”
光是這一點,就說明江宇的人品還很不錯。
“真的嗎?”王建華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是當然,而且他還主動要買單,反正我覺得他這人挺好的。”李師師上車之後,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說江宇這個人挺好的。
王建華微微蹙起眉頭:“那要是按照你說的,這江宇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嗯,此人既然人品不錯,那我可就要跟他好好合作一番。”
“合作?”李師師深度懷疑王建華的腦子是被驢踢了,“王叔叔,你當着他的面罵他,他還要跟你合作,你覺得他腦子有病還是……”
最後半句話,李師師主動消音。
王建華卻絲毫不介意的說道:“大丈夫,就要有能撐船的肚量,做大事者更應該這樣,如果他爲了這麼點小事,就不跟我合作,那我也沒有必要和他合作。”
這樣的人,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當年吳國夫差,臥薪嚐膽才重新奪回皇權。
今日不過是小小的辱罵,如果江宇無法淡然處之,看淡此事,那麼,這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伙伴。
李師師不懂王建華的邏輯。
反正要是她,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她是絕逼,不會跟這個人在合作。
……
“回來了?”聽到屋外的聲音,常輕舞立刻站了起來,一看到江宇,心瞬間就安了。
江宇嗯了一聲,問道:“怎麼還沒睡?”
“才十點鐘,”常輕舞看了一眼牆壁上掛着的時鐘,說道,“睡不着。”
“睡不着?”江宇微微蹙眉,走到常輕舞身邊,還沒有坐下,就聽到常輕舞說道,“你今天和女人一起吃的飯?”
江宇嗯了一聲。
“還是一個挺年輕的小姑娘對吧?”
江宇笑道:“什麼時候我媳婦變得這麼料事如神了?”
常輕舞湊了過來,聞了聞江宇身上的香水味,說道:“你自己聞聞你身上的香水味。”
江宇嗅了好幾下,都沒有嗅出身上有什麼香水味。
“沒有。”他搖搖頭,表示平時敏銳的鼻子,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用。
常輕舞拎着江宇的衣領,說道:“還說沒有。”
她都聞到了。
可惜,江宇真的沒有聞到。
看着江宇一臉無辜的表情,常輕舞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此時,江宇的手機響了起來。
常輕舞一看是劉學斌打來,頓時識趣地不再鬧。
江宇接起電話,剛要說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哭腔:“江副院長,劉局長……他……他……”
江宇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厲聲問道:“他怎麼了?”
“他心臟中了一彈,正在動手術,您……您能不能過來?”
江宇的心更是往下沉:“我馬上過去。”
說完,他立刻放下手機對常輕舞說道:“老劉出事了,我必須現在趕過去。”
“可是……”常輕舞說着,卻不再說話,而是看着江宇,迅速冷靜地說道:“你去吧,路上小心,這裡交給我吧。”
江宇鄭重地點點頭,拿起衣服準備出門,可就在快要踏出去之際,他忽然轉身對常輕舞說道:“我今天晚上的確是跟一個女人吃飯,不過,還有另外的人作陪。”
“我知道。”常輕舞想說,她就是鬧着玩,並沒有當真。
但是江宇卻特別認真的說道:“不,我一定要跟你解釋清楚,輕舞,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對你的真心都是天日可鑑。”
常輕舞點頭,催促道:“你快走吧。”
江宇這才放心的上路。
他一腳油門踩了出去,車子立刻就像是弓箭般,嗖地一聲發射出去。
等他趕到醫院之際,發現門口已經站滿了警察。
一個個神情肅穆。
“江副院長,您來了。”給他打電話之人正是老錢,老錢因幾個案子和江宇接觸頻繁,知道江宇和劉學斌關係非同小可,更知道江宇醫術了得,所以解開劉學斌手機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江宇打電話。
江宇點頭問道:“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清楚,”老錢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送進去好幾個小時了,只說子彈就在心臟附近,其他的都沒有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宇問道。
老錢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江宇。
“我們根據線人的線報,找到了陳深現在的住址,但是卻反遭埋伏。”
“反遭埋伏,是線人出了問題嗎?”江宇蹙眉問道。
老錢搖搖頭:“線人很可靠,而且,出事之後,他也一直配合我們調查,並沒有發現任何嫌疑,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劉局長和線人。”
他們也是等到出警之後,才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什麼。
江宇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劉學斌和線人之外,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他。
在出警之前,劉學斌曾經給他打個電話,說過萬一他要是不回來的話。
而且,這次行動重大,在出發之前,他的手機應該已經安裝監聽器。
也就是說,只要警方調查此事,必然會發現劉學斌在出警之前,曾經給他打過電話。
陳深這是打算,借這件事,幹掉他們兩個人嗎?
果不其然,此刻陰雲密佈的會議室裡,每個人臉色低沉,半天不說話。
“這是老劉的電話記錄,在出警之前,他曾經給江宇打過電話。”甄宏偉的臉色低沉,目光卻十分明亮,眼眸落到所到這人處,就像是一束光束。
“按理來說,我們不應該懷疑江宇,”有人說道,“但是,在這一份錄音裡面,我們可以知道,在出警之前,劉學斌曾經告訴過江宇,他的抓捕行動。”
“也就是說,除了線人和劉學斌之外,還有第三個人知道警方的抓捕行動,”坐在甄宏偉下首的***起來,誠摯地看着甄宏偉,說道,“而這個人,便是曾經跟陳深打過交道的江宇。”
“你要是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立刻有人站起來反駁道,“雖然江宇和陳深打過交道,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江宇和陳深串通一氣。”
“我也沒有這麼說,”此人立刻反駁道,“現在只是提出懷疑,再說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三個人,線人這邊沒有問題,劉學斌更不可能有問題,排除法你會不會做?既然已經排除掉兩個人,那麼第三個人就更可疑了。”
“……”站起來反駁的人看着此人,半晌之後才緩緩地坐了下來,“以我對江宇的瞭解,他不是這樣的人。”
“李雄!”甄宏偉拔高聲音說道,“調查,可不能以主觀來論斷。”
說到這兒,他語氣放軟了幾分:“我知道,我們曾經不止一次的調查過江宇,而且也曾經不止一次發現此人剛正不阿,但是,現在出現了這種問題,就應該調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他出賣了劉學斌,那我們一定要找到出賣劉學斌之人!”
李雄擡起頭看向甄宏偉,說道:“那我申請進入此次的調查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