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一愣,模樣顯得有些茫然,但瞧了瞧鄧志軍的證件之後,也沒有多加懷疑。
護士搖了搖頭說:“我們也沒有見到什麼刻意人物啊,不過外面是發生了車禍嗎?”
這護士好像也挺八卦的,聽到有事情發生,她忍不住朝着大門口那邊看了幾眼。
鄧志軍立刻喝道:“既然和你沒關係,就少打聽了,我和幾個同事要進入養老院搜查一下,以防萬一,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護士立刻點頭,好像也生怕養老院出事一樣,連忙招呼着幾人入內。
鄧志軍無奈衝着劉權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進入之後,隨機應變。
這自然是不用他來多說的,劉權已經用胳臂肘輕輕的頂了頂芳霏兒,讓她帶着自己去找方博。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幾人便站在了一個房間門口,瞧見裡面有幾張大牀,其他老人好像都出去曬太陽了,而在其中有一張牀上則是躺着一個神色安詳的老人。
芳霏兒指着那張牀上老人說:“他在那裡。”
劉權立刻朝着老人走了過去,而鄧志軍則站在房間門口,左右張望着,給他們把風。
老人緊閉雙目,躺在那裡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也許是看到老人一動不動,這讓芳霏兒有些着急了起來,忍不住輕輕推了推方博。
她的嘴巴也微微張了張,可還是沒喊出那裡兩個字。
沒過一會兒,老人才像是甦醒了過來,只是眼神顯得有些蒼老,目光落在劉權身上的時候,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可是當她看到芳霏兒也在場時,身子微微顫了顫,眼睛也猛然一亮。
似乎是想要從牀上坐起來,可是嘗試了幾次之後,卻還是沒有起來。
芳霏兒見到這個男人時,心情則顯得極爲複雜,雖然他是自己的生父,但說到底芳霏兒對他還是存在怨氣的。
父女兩人目光相交,卻沒能說上一句話。
而劉權則是看到老人的神色之後,然後又過去檢查了一下老人日常服用的藥物,無意中才在旁邊的垃圾桶內,看到了一支用過的小藥瓶,看到那個藥瓶的時候,劉權就呆住了。
倒是守在外面的鄧志軍忍不住朝着裡面低吼了一聲:“你們動作快一點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人。”
劉權這才反應過來,衝着病牀上的方博說道:“方先生你好,我是你女兒請過來的醫生,現在大概也知道你的身體是怎麼個情況了,她讓我給你看病,不過我的出診費很高,如果你答應給我一千萬的診治費用,我就有辦法讓你恢復正常,如果你能聽懂的話,就眨一眨眼睛告訴我。”
聽到那一千萬的時候,牀上的方博顯然愣了一下,不過稍作猶豫之後,他便眨了眨眼睛。
劉權嘴角露出了一絲皎潔的微笑,而旁邊的芳霏兒顯然沒想到,劉權會趁着這個時機,去敲竹槓。
可眼下的情況,她也只能相信劉權了。
父女兩人都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劉權,好像都在等待劉權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才能讓方博恢復過來。
可是劉權卻什麼都沒做,而是衝芳霏兒揮手說道:“芳小姐,我們走吧。”
“走?”芳霏兒都愣住了,趕忙問道:“可我們就這樣走了,那他怎麼辦?”
“我已經知道你爸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只不過眼下我也沒什麼手段可以幫他,自然要去再做一番準備才行的,難倒你希望我此刻出手,直接把他帶走嗎?那咱們的酬金可就得另算了。”
芳霏兒似乎有些擔心劉權再次坐地起價,於是惋惜的看了煩惱方博一眼,就跟着劉權一起離開養老院。
可是,纔剛剛來到養老院外面,芳霏兒就忍不住,她拽着劉權的衣服,疑惑的問道:“我爸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真的有把握治好他嗎?”
旁邊的鄧志軍也在好奇的看着,可是以他對劉權的瞭解,劉權既然說能讓方博恢復正常,鄧志軍還是相信的。
劉權則摸了摸這小姑娘的腦門說道:“我當然有把握讓他恢復正常,如果方博三天之內不能出院的話,你就來找我。”
芳霏兒將信將疑的看了劉權一眼,總感覺劉權在賣關子,可劉權既然是她請過來的醫生,自己也只好選擇先相信他了。
隨後,劉權和芳霏兒才乘上了鄧志軍的車子,將芳霏兒送到學校之後,鄧志軍也有些好奇了,他坐在駕駛座上,問道:“劉權,你剛纔沒有說大話吧。”
劉權嗤笑了一聲,說道:“你難倒也在懷疑我的醫術?”
“這倒不是,只是我剛纔也聽說了,你張口就跟方博那傢伙要了一千萬的出診費,我想不管怎麼樣,他的病情都應該很棘手纔對啊,可你卻說三天內能讓他恢復,這怎麼聽都覺得不靠譜啊。”鄧志軍疑惑地問着。
可是隨後,他就注意到劉權臉上居然多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劉權也沒有要跟鄧志軍隱瞞的意思,說道:“其實方博的身體很正常,可以說沒有任何毛病。”
“沒毛病?”鄧志軍一陣愕然:“他要是沒毛病的話,怎麼會一直躺在牀上呢?而且還不能說話。”
劉權這才告訴鄧志軍,其實剛纔他在養老院中,就看過方博日常服用的一些藥物,發現那些藥物根本不能治病,服用之後,會讓人心神鎮定,甚至嗜睡。
而在那個垃圾桶裡面,發現的小藥瓶則是屬於注射一類的藥物,具有麻痹人體神經的功能。
如果長期服用鎮定藥物,又注射麻痹藥物的話,無論是誰都只能躺在牀上了。
想要讓方博恢復正常,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停止這些藥物的使用,方博的生理機能自然也會逐漸恢復。
而鄧志軍聽到這些之後,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劉權。
“我靠!你可真是個王八犢子啊,就這樣騙了方博一千萬?”
劉權神色依舊當然,並沒有因爲那口頭上的一千萬診金而沾沾自喜,他指着眼前的大學學校說道:“這一千萬不是給我自己的,是我替她要的,這孩子命苦啊,雖然方博是她的生父,可是方博卻從來沒照顧過她,她甚至還經常受到同父異母的哥哥欺負。”
鄧志軍倒是沒想過,芳霏兒居然還有這樣的苦衷,掐滅了菸屁股,也沒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