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

二九四

二九四

濃黯黯的夜色籠罩着北江市的城市,卻掩不住璀璨妖豔的燈火的燃燒,在這個令人沉淪的夜——任雨澤淡淡地想起了在洋河縣的時候,自己剛剛認識仲菲依的情景,那一幕幕的往事就如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一樣。

此刻隆冬時節,夜生活的人們沒有稍減,更多人賣命的投入這旋渦的中心,盲無目的的歡樂、放縱着,手邊一杯紅酒,蕩啊蕩的,此刻的仲菲依也一定是在酒吧中買醉偷歡吧,想到這裡,任雨澤心頭就涌起了濃厚的悲哀,命運對仲菲依來說也過於殘忍了一點,但這似乎也和她自己的放任有關吧?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要見見她,安慰一下她淒涼的心境。

“喂——你在哪裡?”

她的聲音聽來迷醉而帶着近乎瘋狂的放縱:“我在,我在外面啊,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和任雨澤設想的一樣:“你又在外面兒玩?”

“是啊,不在外面我能在什麼地方?”

“好吧,告訴我你的位置。”

任雨澤放下了手機,幽幽地吐起了一個菸圈兒,片刻後,心不在焉地對司機小周說:“掉頭。”

找了五六個酒吧了,都沒有找到仲菲依說的那個地方,任雨澤只好讓小周停了車,自己深深的籲出一口氣來,走出了車裡,他決定自己步行走走,這裡的酒吧太多,坐在車上看不清楚,他打發了小周離開,一個人漫不經心的走着,看着,找着,還算不錯,他看到了那個並不起眼的酒吧。

舉步邁入這裡,任雨澤帶着不經心的目光環視着整個兒陷入曖昧淪落氛圍的酒吧,他得半眯着眼在每個女人身上搜尋着;終於,眼光凝到了一張桌子前面,仲菲依早已癱着身子斜倚在椅子上。

任雨澤三步兩步地疾步過去,輕聲道:“仲菲依。”

仲菲依乜斜着一對醉眼望向他,說,“你來了,我以爲你不會過來了?”

任雨澤坐了下來,仲菲依就移動了一下,半靠在任雨澤懷裡,嘆了口氣道:“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把你叫出來,嫂子沒說你吧?。”

仲菲依的話音剛落,任雨澤站了起來,半扶着她走出了酒吧,而仲菲依臉上的苦澀笑容,也只遺到了酒吧門口兒,一出了酒吧,她立刻煩躁地說:“喂。。。。。任雨澤,我是讓你來陪我喝酒的,你拉我出來做什麼?”

任雨澤擡手招呼了一輛停在門口等生意的出租,把她塞到車裡,面無表情地說:“我送你回家。”

仲菲依的頭,還在兀自暈着,她皺着眉,思索着這幾個字,“回家?回什麼家啊?”

“我送你回家。”

“你有病啊?我還沒有喝夠!”仲菲依爆發地大喊,即刻覺得酒醒了一小半兒。

任雨澤面不改色,冷冰冰地道:“你不應該總來一些不適合你的地方,你要知道,我也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經常出現。”

“你是誰啊?我的事要你來管?”仲菲依怒氣甚勝地瞪着他說,“我有我選擇做什麼的自由!要不。。。。。。”仲菲依轉而露出一個笑容道,“你帶我開房去。”

任雨澤搖搖頭,他知道,仲菲依還是在醉着,所以任雨澤沒有多說什麼,依然指點着司機把車開到了仲菲依的小區,也不管仲菲依願意不願意,任雨澤還是拉着她上了樓。

“你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兒?”見仲菲依一臥進沙發,任雨澤就冷靜地開口。

仲菲依輕蔑一笑道:“奇怪了,我什麼樣兒,關你什麼事兒?”

任雨澤深深地看着她說:“你這樣兒的日子,你心裡苦,我明白。但是仲菲依,我告訴你,你這樣繼續下去,會毀了你自己的,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吧。”

仲菲依皺着眉,努力撐起身子,坐得直了些,伸出兩隻手來揉着太陽穴道:“你就不必往下說了,你說的,我都會說,但是現在,我是真的從這種生活裡找到快樂了,我當然知道,快樂有很多種,我這種,是最虛幻、最幼稚的一種。但又怎麼樣呢?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樣呢?”

她定睛瞧着任雨澤,露出一個帶着醉意的笑容來,“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我覺得有意思,我覺得開心。也許有一天,我會忽然厭倦這樣的生活,但不是現在。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怎麼樣選擇我的生活,與你無關。如果你要做救世主,最好換個對象。”

任雨澤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緊盯着仲菲依的臉,她醉了麼?但她的話和思維,卻依然清晰分明。

而且,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有的人,選擇這種生活,是爲着某種盲目的放縱與迷失;而仲菲依,完全明白這一切的生活並非浪漫或叛逆,而只是出於她內心的失落和痛苦,並且她知道,有一天,她必須從這種無聊而毫無意義的生活中擺脫出來——但她卻依然沉溺其中。

“我不想看你過這種生活。”任雨澤靜靜地說。

“哈——你不想?你可真有意思——你是你,我是我,我是我自己的主人,我做什麼事情,有我自己的選擇權,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是,我管不到你。”任雨澤頹然坐下來,靠着沙發的後背,微蹙着眉頭說:“也是,我管這個閒事兒幹嘛?你愛瘋就瘋去,你愛玩兒就玩兒去。反正,毀得是你自個兒。”

“毀?”仲菲依思味着這個字兒,搖搖頭道,“爲什麼一定叫‘毀’呢?任雨澤,你一切都過得很好,順風順水的,你現在的生活很快樂,你的前途也很遠大,你可以超脫出任何的煩惱,你不想再看見我沉溺其中了。但是,你是改變不了我的。”

任雨澤輕搖頭說:“你不明白,我並不是想改變你。我只想看你真正的快樂。因爲,你現在這種所謂的快樂,是虛幻的,這你明白。虛幻的東西,都是幼稚而無聊的,是不能長久的,你又何必讓自己陷在這種生活裡面呢?”

仲菲依望着天花板,輕吐出一口氣來,沉默了良久,說,“我不是那麼理智的女人,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說罷,她又展顏而笑了;一下子就讓剛纔那飄蕩在她臉上真實的一面幻去了,轉過頭來,看着任雨澤道:“你能陪我回來,我也高興,我們這些年是不是太純潔了,是不是?”說着,她伸出一隻手,輕環住任雨澤的脖頸道:“其實,你應該是個挺不錯的情人,而我也一樣。”

任雨澤一動不動,臉上和身體沒有一點點的激~情,淡淡地說:“我希望我們永遠這樣。”

仲菲依莞爾一笑道,“你這是……已經悟道了嗎?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嗎?也對啊,你現在已經是高級幹部了,是省委常委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洋河縣的副縣長了。”說完這話,仲菲依便廢然放開了他,自顧自很隨意地坐到了沙發上,望向空落落的窗外。

任雨澤緩慢地移了過來,只是撫着她的頭,無比溫柔的,又帶了點無可奈何的說:“你錯了,這和我的職位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希望你可以過得好一點,過得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很好的未來”。

可她彷彿萬分厭惡他這種充滿溫情與柏拉圖式的、兄長般地愛撫,倏地迴轉身子,貼近了他,用舌頭開始真實的引~誘他;用身體朝他壓上來;手、脣、身體,都如一條遊動的蛇,竄在任雨澤的每個毛孔裡面。

任雨澤身體裡面的生理感覺,開始復甦了,從一點點,到具有進攻性質地佔據了男人的整個兒意識,男人,大多數時候只單純地感受着身體的膨脹與欲~望地支配,人,也總在生理與心理間擺盪與掙扎。

但任雨澤還是熬過了這種誘~惑,他堅定的吧自己的身體和仲菲依的身體分開了,他靜靜的說:“我知道,你是想糟蹋自己,想要放縱自己,但我不能,因爲你是我的朋友。”

仲菲依癡癡的看着任雨澤:“我還是你的朋友嗎?”

“是,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仲菲依看着任雨澤,慢慢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她一直認爲,自己沒有朋友,沒有真正的朋友,但現在她覺得,她可能錯了。

夜更濃,任雨澤看着慢慢疲憊下來的仲菲依,看着她合上了眼,露出殘留在臉頰的淚珠,看着她漸漸的熟睡。

任雨澤離開了,一路上,他都在認真的想着,自己不能眼看着仲菲依這樣沉淪下去,自己要幫幫她,讓她過上新的生活。

回到家裡,任雨澤看到了江可蕊,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臉上神采煥發,可以看見是化了淡妝,穿着紅色的棉襖,一身都是鮮紅的,頭髮也整過了,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新娘子,任雨澤趕忙上前去,抱住了江可蕊。

“雨澤,你看我像新娘子嗎?”

“是,是的,你永遠都是我的新娘子。”

“還記得結婚的那天嗎,那天,我化妝了,我穿上新娘的衣服,感覺那是最幸福的時刻,今天我情不自禁的又穿上了,好想再做一次新娘。”江可蕊喃喃的說着。

任雨澤笑了,說:“好吧,今天晚上我們就當是新婚之夜吧。”

江可蕊一下就笑了起來:“任雨澤啊,你真會找機會,不過還是先給你弄點吃的吧,今天宴會一定又是光喝酒了。”

“不行,今天你是新娘子,怎麼能夠下廚房呢。“

”但你也是新郎官啊,伺候一下你,是新娘子應該做的,對了,王稼祥送來的板鴨還剩了許多,我給你在微波爐上熱熱。“

說完,江可蕊就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看着江可蕊的背景,任雨澤猛然的感到一種溫暖在心中升起。

任雨澤將一小塊一小塊的烤的金黃的鴨皮放到江可蕊面前的碟子裡面,烤鴨最好吃的部分,就是鴨皮了,會吃烤鴨的人都知道,江可蕊喜歡吃辣椒,任雨澤將味道調好之後,一塊一塊喂着雲江可蕊。

“雨澤,都給我吃了,你也吃點啊。”

“呵呵,我吃肉,你吃皮,還是我佔便宜了。”

“我吃不了那麼多,你也吃,這樣吃,你就不怕把我喂胖了。”

“胖點好啊,我的可蕊這麼漂亮,不知道還有多少的暗戀者,把你喂胖了,我也放心啊。”

“呵呵,雨澤,你壞。”

後來,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慢慢訴說着往事。。。。。。

第二天,任雨澤決定帶着江可蕊和小雨去逛逛商場,準備給江可蕊買件衣服,作爲任雨澤這樣的人,實際上一年到頭是不會逛街的,也幾乎沒有逛過,更不用說給江可蕊經常買衣服了,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很內疚。

不過,小雨卻不想去逛街,他寧願在家裡看動畫片,任雨澤只好帶着江可蕊去轉街。

這真是一個悠閒的時光,他們一路聊着,走進了一個又一個的商場,他發覺江可蕊似乎沒有想着買衣服的事情,倒是很享受這種逛街的感受,江可蕊看中的幾套衣服,都被任雨澤直接否決了,到後來,任雨澤忍不住了,直接拉着江可蕊進入高檔服裝區。

服務員是非常會察言觀色的,任雨澤他們兩人的氣質都是很高雅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不普通的人,所以,服務員熱情介紹,不厭其煩,高檔服裝,一天能夠賣出去一到兩套,就非常不錯了,特別是女裝,女裝注重樣式,高檔服裝不好賣,可從今天的態勢看,先生就是想爲太太買高檔服裝,看太太的神色,有些捨不得,這樣的情況太正常了,於是,服務員重點爲江可蕊介紹服裝,同時根據江可蕊的身材和皮膚顏色,推薦了兩套服裝,供江可蕊挑選。

試來試去,江可蕊終於看上了一套,標價是六千多元,春節期間,商場有活動,可以打八折,任雨澤毫不猶豫的就去刷卡付錢了,服務員在江可蕊旁邊,一個勁誇獎任雨澤,羨慕江可蕊的好福氣,有一個好老公。

到了下一家商場,服務員根據江可蕊已經購買的一套高級服裝提出了建議,建議江可蕊購買另外一種風格的高檔服裝,推薦了幾套服裝供江可蕊選購。第二套服裝花去了任雨澤8千元,任雨澤年前發的那點獎金就幾乎用了去了一半。

“雨澤,我不想轉了,這些服務員好厲害啊,如果聽她們的,帶多少錢都會用完的。”

“嗯,回家,我太想看看老婆穿着這些衣服是如何的光彩奪目了。”

“去,就知道說好聽的。”江可蕊心裡是幸福和快樂的。

看到老婆的喜悅,任雨澤就更感到了一種慚愧,這些年來,自己虧欠妻子太多,太多,看看平常百姓家,每天老公和老婆都恩恩愛愛的在一起,可是自己卻總是忙着工作,忙着權力鬥爭,一會自己一定要多抽出一點時間來,好好的陪陪妻子。

正月初七下午,誰知二公子登門來拜年的了,着實讓任雨澤一家措手不及,家裡實在是人多,亂糟糟的,江可蕊慌忙把客廳拾掇拾掇,請出兩老來。

二公子恭恭敬敬地給任雨澤父母拜年,奉上了禮物,一些老人專用的補品小孩子的精緻食品,既熱情客氣也得體大方,讓兩位老人十分高興,任雨澤也推辭不得。

江可蕊泡上香茶笑着說:“嘯嶺,你那個研發中心最近怎麼樣!”

二公子呵呵直笑說:“進展很是順利,對了,你們省臺是不是要要支持一下。”

任雨澤笑着接口說:“放心吧,你嫂子都說了,過年一上班就對你們展開跟蹤報道。”

江可蕊也笑盈盈地說:“嘯嶺的公司嗎,那是一定要支持的。”

正聊着,江可蕊電視臺的幾個年輕人登門來拜年了,屋裡更是擠得不堪,任雨澤一看今天是去不成雲婷之那裡了,就客氣地跟來訪客人聊了幾句,帶着二公子到書房去閒扯了,客廳就交給了江可蕊應付。

等這些人都離開之後,兩口子纔好好的把房間收拾了一番,眼看着一個假期就這樣晃晃悠悠的過去了。

正月初八,假期就結束了,剛剛上班,省委便召開了一個常委會議,會上李雲中談了好幾個今年要落實的舉措,蘇良世也在會上就地鐵招標工作和下一步北江省工農業發展規劃做了一個介紹,這常委會的工作彙報和人大,政協兩會的彙報時不一樣的,這水分就少了許多,很多東西都是比較真實可靠的。

當然,後來會議中謝部長就按預先設定好的程序提出了北江市班子的問題,大家就一起討論了一下,讓任雨澤和李雲中更爲擔心的事情果然出現,在會上,蘇良世沒有做過多的抵抗,稍微說了幾句,便同意了謝部長,李雲中等人的提議,同意提名臨泉市的劉副市長接任北江市市長的職務。

表面來看,會議達到了李雲中和任雨澤等人的企圖,但實際上這個時候任雨澤的心也在不斷的往下沉,他擡頭看看李雲中,恰好李雲中也看向了任雨澤,兩人的眼中都有一種只有他們彼此才能讀懂的憂慮。

難道蘇良世的時間已經夠了嗎?

任雨澤哎看一眼蘇良世,他的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夾雜着一種自信和嘲弄,讓任雨澤的擔憂更多了起來。

帶着這個疑問,任雨澤在上班後的幾天都在憂心忡忡着,而北江市市委和政府的人卻不這樣看待這個問題,他們覺得這又是任雨澤的一個勝利,因爲不用別人介紹,既然新市長有可能是臨泉市的,這也就證明了此人和任雨澤的關係肯定很好,這個提名也是任雨澤鼎力相助才得以實現,這就讓所有的幹部更加的明白了目前北江省的政治氣候,他們認定了任雨澤的實力已經在北江省高層佔據了據對的份額。

他們幾乎都來不及炫耀彼此在春節中的奢侈和聚會上的壯舉,很快的投入到了對局勢的分析中來,每個人都爲自己制定了一個新的目標,在今年,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獲得最好的收益和最大的提升。

每一個人也都是雄心勃勃,鬥志高昂,在這裡,鬥爭是主題,不進則退的原則是每一個人都很清楚的。

任雨澤呢,他還在擔憂着,最近幾天裡,他經常都會想到蘇良世在常委會上的那個微笑,任雨澤希望自己的推斷是一次錯誤、

然而,任雨澤和李雲中的擔心還是突然的成爲了現實,就在北江省的市長提名剛剛發往中央的時候,中組部的任命通知也下達到了北江省,省政府秘書長翟清塵被正式的任命爲北江市市委副書記,並提名爲北江市的代理市長了。

這無疑就是對李雲中爲首的省委會議一個打擊和嘲諷,現在任雨澤回憶到當時成爲會上的時候,蘇良世那淡淡的微笑中更爲深刻的含義了,他就是要讓常委會順利的通過劉副市長的提名,就是要讓所有北江省的幹部都看到,自己依然擁有着巨大的潛能。

李雲中怎麼了?省委常委會又能怎麼樣?自己還不是在這個引人注目的角逐中獲得了勝利,這也是在間接的警告一些猶豫不定的幹部,自己的能量任然是足以左右他們的前途。

任雨澤也同樣的受到了一個打擊,這個打擊還不僅僅是自己的一次希望落空那麼簡單,短短的幾天裡,北江市的政治氣候又一次的發生了一種很微妙的轉變,哪些本來在年前已經準備投靠過來的市政府副市長和局長們,在這個時候都停住了腳步,左搖右晃起來,他們開始耐心的觀察,等待。

他們要再好好的看一看北江市到底會演變成一種什麼樣的格局,這對每一個政客都是至關重要的,誰都想要搭乘一條順風的船。

而無疑的,省政府秘書長翟清塵的到來,或許會讓北江市再起風雲。

過去,任雨澤還曾經寄希望於楊喻義的案件,現在楊喻義的案情也逐漸清晰起來,但讓人遺憾的是,在他的案情中根本都找不到一點蘇良世的影子,人們有太多的推測,覺得他和蘇良世的關係密切,應該會有一些經濟上的糾葛,可是讓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楊喻義否決了所有和蘇良世相關的問題。

任雨澤一向都自認爲自己的分析能力是不錯的,但這次,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錯了,中紀委的案情報告任雨澤看了幾遍,最後也只能承認,蘇良世真的在楊喻義的案件中沒有絲毫的牽連,事實勝於雄辯,任雨澤嘆口氣,放下了報告。

那麼接下來任雨澤也只能面對這個自己並不熟悉,但心存戒備的翟清塵代市長了。

翟清塵代市長的任命是在市政府的大會議室舉行的,謝部長受中組部的委託,前來宣讀了翟清塵的任命書,任雨澤帶着四大班子的主要領導,以及市直屬機關的頭頭腦腦們參加了這個歡迎儀式,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任雨澤也只能順其自然,不過心中卻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他突然的發現,自己這些年埋頭工作,卻少了幾分對上層關係的構建,這應該是自己的短處,但怎麼辦呢?自己沒有辦法放下手裡的工作,經常跑上層,打關係,因爲那不是自己的習慣和方式。

在這個會上,謝部長也有點黯然,這應該是新年之後李雲中和自己派別遭受的第一次打擊,很多省裡的幹部都在看着笑話,自己就像是被蘇良世扇了一個耳光,雖然不疼,但很難堪,自己還不得不前來爲這個讓自己出醜的人任命,這真的是一個很荒唐的事情。

在這個儀式上,任雨澤代表北江市市委,對翟清塵代市長的到來表示了歡迎,任雨澤說:”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同志們:剛纔,省委組織部謝部長宣讀了中組部的任免決定,任命翟清塵同志擔任北江市市委副書記,並提名爲市政府市長候選人。。。。。我完全擁護中央和省委決定,堅決服從組織調整和安排,也保證在以後的工作中,和翟清塵同志團結一致,努力搞好北江市各項工作。。。。。“

任雨澤說的是例行的官話,但似乎也不是如此,事已至此了,任雨澤不能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隘的圈子裡,不管怎麼說,搞好北江市的各項工作纔是自己的目的,那麼只要翟清塵是本着努力工作而來,自己也必須以大局爲主,拋棄自己的偏見,和他一起攜手營建北江市的美好未來。

但這樣的可能性到底能有多大,任雨澤是不敢確定的,翟清塵無疑是蘇良世的嫡系,也是蘇良世插在北江市的一個鋼釘,他能和自己並肩戰鬥?能和自己推心置腹嗎?顯然的,這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怕以後的麻煩會更多。

不過即是是如此,任雨澤也沒有太多的畏懼,北江市不在是自己剛來時候的那個樣子了,至少,自己現在在北江市已經掌控了絕大部分的權力和實力,自己不怕,也不需要怕誰,你翟清塵膽敢和自己爲敵,那麼自己一樣讓你有來無回。

任雨澤冷冷的看了一眼翟清塵,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翟清塵也少不得要講上幾句了:”尊敬的各位領導:此時此刻,我的心情難以平靜。聽着同志們的掌聲,我感受到的是一種無言的鼓勵;面對同志們真切的目光,我體會到的是一種殷切的期待。我深感使命光榮、責任重大。在此,請允許我真誠地道一聲:感謝組織的認可,感謝大家的信任和鼓勵!北江市是一片美麗富饒的熱土。燦爛悠久的歷史文化,得天獨厚的資源稟賦,風光旖旎的自然生態。。。。。北江市的發展已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任雨澤同志爲北江市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我希望在以任雨澤同志爲核心的黨委領導下,建設更加美好的北江市。。。。。謝謝大家!“

在翟清塵的講話中,他很低調的表述了自己的謙虛,對任雨澤卻是用了大篇幅的讚美和尊敬,這讓很多前來參加會議的人都有點迷惑,他們不知道翟清塵爲什麼要這樣,一個春風得意,新上任的市長,大不不必如此討好市委書記,何況他們還是分屬不同的陣營。

任雨澤也有點疑惑起來,他沒有因爲翟清塵得高度讚揚就沾沾自喜,反而,任雨澤心中更是提高了警覺和戒備,這個翟清塵不簡單啊,放的下身段,抹的下臉面,這樣的人才最爲可怕。

到目前爲止,任雨澤還沒有發現翟清塵性格上的弱點,但任雨澤心裡想,不急,時間長了,你總會露出破綻,現在不過纔是剛剛開始。

任命會和歡迎宴會之後,工作又忙綠起來了,任雨澤雖然心裡有點咯擰,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和翟清塵的工作配合也正常的展開,翟清塵也似乎真的就是來好好工作的,好多天過去了,他除了到下面區縣調研,視察,就是回來開會,上班,遇到什麼事情,也總是第一個來和任雨澤彙報,商議,沒有一點準備刁難和搗亂的跡象。

這真把任雨澤弄糊塗了,那麼好吧,既然對方沒有展開自己預想中的攻擊,自己也先好好的配合工作,所以任雨澤連續在市委和市政府開了幾個會議,表示了自己對翟清塵工作的滿意和支持,並儘量的擺出了一副和翟清塵關係密切的樣子來,讓常人看不出真假,看不出任雨澤心中深藏的那些想法。

一切都很平靜,二公子的特種鋼材研究中心不斷的取得實質性的進展,很多的報道都在證實着他們研究在快速靠近成功階段。

而新城的建設也進入了招投標程序,市政府站門成立了一個招標委員會,王稼祥任組長,對所有裝備前來投標的企業展開了拉網式的甄別和考察。

正月十四晚,北江市的烈士公園舉行了元宵花燈展,地方戲曲隊也搭臺演出助興。燈展保留了猜燈謎的習俗,組委會邀請了任雨澤等相關的領導親臨現場,也準備了大量精美的小禮品,當然重頭戲還是晚上八點的放焰火,這是組委會特意花了二十萬精心準備的,連放焰火的人都是從煙花廠請來的專業人員,於是遊園的羣衆熙熙攘攘從各條街道涌向烈士公園。

任雨澤領着市委和政府的領導隨着人羣進了烈士公園,儀式當然是要搞一搞,不過任雨澤沒有講話,他把這個路面的機會讓給了翟市長,讓他代表市委和政府做了一通發言。

接着就是放焰火,任雨澤也興致盎然的和大家一起看完了焰火。

組委會爲了增強娛樂性和羣衆的參與性,搞了一個大型的猜謎活動,不但把謎語分成一、二、三等,還把獎品也寫在上面,而且一等謎語的獎品尤爲豐厚,比如米老鼠娃娃一個、機器貓一隻等等,當然難度也很大。

一條謎語引起了任雨澤的注意“三十六計何謂上? 打一句歌詞”是個一等謎語,獎品就是米老鼠娃娃一個,任雨澤似乎在那裡見過這個謎語,而且謎底也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不禁駐足沉思起來。

這時旁邊擠進來兩個穿着時髦的女孩,也唧唧喳喳地討論着,最主要的她們也是衝獎品而來。一個女孩撅嘴皺眉喃喃地說:“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可哪句歌詞有走的呢?”另一個小聲唱:“走走走走走呀走?應該沒皺眉簡單吧?是一等謎語哩!”

這下任雨澤靈光一閃,脫口說:“啊,我想起來了!”一手扯下謎條。

紅衣服女孩惋惜地說:“唉,讓他得了去,你想要的米老鼠飛嘍。”

那想要米老鼠的女孩一把拉住任雨澤說:“大哥,我好喜歡那個米老鼠,你就讓給我吧?求求你了。”

還不等任雨澤說話,紅衣服女孩就接口說:“就是呀,大哥,你這麼瀟灑聰明,一定不會拒絕一個漂亮女孩的請求吧?”

任雨澤接着燈光一看,那女孩果然有幾分姿色,楚楚可憐的,心一軟說:“好吧,我就讓給你了。謎底是:人才溜溜的好喲。”

那女孩接過謎條蹦跳着走了,紅衣服女孩則說:“大哥,你幫了小靜,那也幫我中一個好不好?你這麼行一定可以幫我的!”

任雨澤仔細一看這紅衣服女孩,也是眉清目秀的,很清純的樣子,立即激發了男子漢氣概,說:“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們就一起來猜謎吧,人多力量大!”

紅衣女孩高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我想要一個機器貓娃娃,咱們就去找吧!”

拉着任雨澤就準備走,旁邊的幾個市裡領導都站在那裡嘿嘿的笑,也不過來解圍,任雨澤只好說:“你不等你朋友一起啊?”

那女孩一吐舌頭說:“暈,差點把她給忘了。”

那個叫小靜的女孩捧着個米老鼠喜孜孜地回來了,說:“大哥,真謝謝你,我好喜歡這米老鼠的。小惠,咱們走吧。”

那個叫小惠一撇嘴說:“哈,你得了喜歡的獎品就走啊?那我呢?幸虧大哥說幫我也猜一個機器貓!”

就這樣,任雨澤和幾個領導帶着這兩女孩又嘻嘻哈哈地猜起謎語來,要知道猜謎是需要智慧的,而且那些一等謎都不是轉一個彎就能破譯,需要相當是知識和見解才行。

剛纔那個“三十六計走謂上打一句歌詞”謎底“人才溜溜的好喲”,三十六計走爲上,是婦孺皆知的。作者有意加以衍化入謎,在謎底上巧設機關。“人才”二字分析,重點突出“才”的必須性。將本來沒有多大意義的修飾性詞“溜溜地”,着意粉飾成溜走之意。以上詼諧處理,“笑”果明顯,趣味性強,而不落俗套。是因爲任雨澤以前看過才猜出來的。

謎語“帝國主意夾着尾巴逃跑了”打一成語。謎底是:美不勝收。何解呢?抗美援朝,長達三年,美帝國主義以連遭敗績,被趕回“三八線”並在停戰協定上簽字而告終。底詞映面,顧名思義,“美”乃專指美國,無須猜疑;“不勝”當是失敗,用詞穩準;“收”字微妙,既可解作“夾着尾巴逃跑”時收斂之意,也可釋成遭到痛擊無奈收兵之義。四字字字謬解、處處關節不脫。

所以任雨澤一行人就是瞎碰也碰不中幾個一等謎語的謎底了,倒是三等謎語猜了不少,而翟市長也一路跟着任雨澤,他很少說話,就算是有他熟悉的謎語,他也總是並不說出,或者旁敲側擊的暗示一下,來讓別人猜中,雖然他做的很是巧妙,但依然是躲不過任雨澤的法眼。

這個夜晚應該是任雨澤和翟市長接觸的時間最長的一個晚上了,但翟市長過度的謙虛,低調,和藏鋒蔽利,讓任雨澤不得不認識的思考自己身邊這個翟市長了,從任雨澤多年來一直對人的認識上來看,這樣的人,輕易是不會露出破綻,而一旦他準備發起攻勢,那也將是一擊必中,自己萬萬不得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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