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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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易雪拍了拍手,看着目瞪口呆的任雨澤,笑笑說:“任書記,沒有嚇着你吧?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同事。”
說着,簫易雪指了指剛剛進來的兩個人,對他們說:“這就是任書記,你們認識下。”
這兩人都對任雨澤笑笑,不過笑是笑,但臉上的冷冽之色依然濃重。
簫易雪又對任雨澤說:“這兩位一個是李劍,一個叫王濤。都是安全部的人。”
任雨澤壓壓心中的剛纔的驚慌,伸出了手來,和他們都握了握手,不過心裡又想,這兩人的名字一定是假的。
等大家見過面之後,簫易雪就拿起了剛纔那個服務員掉在地上的瓶子,用力的搖了搖,然後獨倚着燈光仔細的看了看,嘴角露出了鄙夷的冷笑,擡腳踢了一下還躺在地上的那個服務員。
任雨澤也瞅了瞅地上的服務員,問簫易雪:“這個瓶子是什麼?”
簫易雪說:“新式噴霧**,可以讓人暫時的失去知覺。”
“啊,這樣啊,那麼我們就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了,會不會是我們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對方想要暗算你?”任雨澤思考着說,因爲這裡是簫易雪的房間,對方肯定是衝她而來的。
簫易雪很是奇怪的看着任雨澤,看了好一會,看的任雨澤都有點不安起來,說:“怎麼了,難道事情很嚴重?”
簫易雪就笑了,說:“任書記,虧你想的出來,用這樣的人來對付安全部的頂級高手?對付部長親自安排的行動?”
“那這??”任雨澤不解的問。
“這人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爲錢而來,小偷小摸,要不就是爲了你而來,你看看他腳上的那雙皮鞋,一兩千元的鞋子能是一個服務員穿的嗎?要真是對付我的人,那絕不會露出這樣低劣的破綻。”
任雨澤這才仔細的看了看,不錯,這個服務員的皮鞋真的還是名牌貨呢,這也太不小心了,看來真的不會是美國情報局的特工:“簫易雪,那你覺得他是來搶錢的可能性大,還是對付我的可能性大點?”
簫易雪沉思了一下,說:“對付你的可能性大一點,上次我說過,北江市道上有傳言要收拾你,在一個,搶錢用這樣的手段很少,應該是衝着你來的。”
任雨澤點點頭說:“是啊,是有這個傳言,但他們用迷幻藥對付我?這能把我怎麼樣。”
簫易雪只是稍微的想了想,刷的臉就紅了,看着任雨澤說:“你試想一下,當我們兩人都昏迷了之後,他會做什麼?利劍,搜一下他的兜裡,一定有照相機。”
那個利劍就彎腰摸了幾下,果然從服務員身上掏出了一個數碼相機來。
任雨澤很奇怪簫易雪怎麼知道對方身上有相機,有些茫然的問:“他用相機做什麼?”
簫易雪恨恨的瞪了任雨澤一眼,說:“我的大書記啊,當一對男女都暈迷了,你說相機可以做什麼,自然是。。。。。是剝光我們兩人,拍照之後,留下一些證據,然後以此來要挾你聽從他們都安排,不聽就讓你身敗名裂。”
任雨澤有點傻了,好一會才搖着頭說:“這樣啊,這樣啊,好懸。”但任雨澤的心裡卻又在想,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會和簫易雪那個什麼什麼一下的,奧,不對,自己失去知覺了,肯定是做不成什麼的,但是,自己醒來之後呢??
任雨澤轉動着眼珠,就想得有點入神了,他嘴角自然也露出了一些壞笑來,簫易雪的臉就更紅了,真想過去揪住任雨澤的耳朵,讓他想點正常的東西:“嗨,任書記,現在我們先把這個人處理掉吧?”
任雨澤一下醒悟過來,忙說:“好好,我讓鄔局長他們過來吧,既然不是針對我們行動而來的,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讓他們慢慢的查。”
簫易雪本來是想自己審問這個人,因爲這個人的身後顯然就是對任雨澤不利的那夥人,從他口裡或許可以查到,但看了看現在這個環境,簫易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怎麼說,自己這次的行動是很重要的,不要因爲這個事情引起別人太多的關注,反正過幾天任雨澤就要離開北江市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等那面的事情辦妥了,自己再留在北江市來,好好的幫任雨澤把這些潛在的危險排除一下。
簫易雪點頭認可了任雨澤的安排。
任雨澤拿出了電話,給鄔局長掛了過去,讓鄔局長不要聲張的秘密帶幾個人過來,把這個嫌疑人弄回去,任雨澤還給鄔局長說了簫易雪剛纔的判斷,說這人可能是對付自己的黑道人物,請鄔局長詳細的查查。
對北江市有人想對付任雨澤的事情,鄔局長也是知道的,現在聽說弄了一個活的,他也很興奮,自己一定要撬開這個傢伙的嘴,幫任雨澤排除威脅。
任雨澤在打完電話之後就離開了這裡,但簫易雪怕任雨澤再有什麼危險,留下那兩人在屋子裡等着鄔局長,自己陪着任雨澤一起出去,一直把任雨澤送到了家屬院的門口,簫易雪才和任雨澤分手了。
任雨澤晚上好長時間都沒有睡下,今天這連續的幾個事情,讓任雨澤感到真的匪夷所思,特別是自己一直把簫易雪當成一個溫柔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她還是老牌的安全部特工,這個反差也太大了一點,讓任雨澤好長時間都沒有適應過來。
還有一個問題也是值得關注的,北江市竟然會有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今天多虧是遇上了簫易雪這樣的特工,要是換做在其他地方,自己可能是着道了,那樣的話,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了。
任雨澤輾轉反側了很久,到後半夜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任雨澤就起牀稍微洗漱一番,趕到了市委,今天任雨澤有很多事情要做,剛到辦公室就見到了文秘書長,他說他收到了美國巴爾的摩華人商會發來的邀請函,過來詢問任雨澤怎麼處理。
任雨澤拿着這個邀請函裝模作樣的看了好一會,說:“文秘書長啊,這可是一個好事,我們北江市下一步就是要集中開發招商引資的活動,多認識一些海外的華人商團,對我們是大有益處的。”
文秘書長笑笑說:“這個事情當然是好事了,但現在接近年底,不管是政府,還是市委,我們都很忙,這個時候過去有點不大合適,要不我回函把時間延後一點,開年再去怎麼樣?”
任雨澤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說:“這樣不好吧,人家是一片熱情的,我看這樣,開個會討論一下吧?”
文秘書長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任雨澤這樣感興趣的樣子,也不好給他潑涼水,便點頭問:“那書記你看那天開會?”
“擇日不如撞日,通知下去,下午召開副廳以上的工作會議。”
“奧,好吧。”文秘書長有點難以理解的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下去通知會議了。
任雨澤想了想,就拿起了電話,給市委的幾個常委以及王稼祥,嶽副書記等人都預先打了個招呼,他可不希望在會上大家衆口一詞的抵制這個考察,當然這樣的情況出現的概率也不是很大,但防範於未然也是任雨澤歷來的習慣。
到了下午上班的時候,各位常委和副市長們都陸陸續續的到了會議室,任雨澤最後一個到達,他進去就看到了楊喻義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眼光,但任雨澤並不在意在他怎麼想,現在任雨澤覺得所有的一切都算不得什麼,只有一步步完成自己心中的計劃,那纔是正事。
任雨澤居中而坐,掃視了一圈,就淡淡的說:“今天請大家來,是有一個情況要通報一下,也和大家商議一下,現在請文秘書長把情況介紹介紹。”
文秘書長等任雨澤講完了,就把那封巴爾的摩的邀請函拿了出來,逐字逐句的讀了一遍,最後有把巴爾的摩商會的情況介紹了一番,這也是文秘書長臨時抱佛腳,今天才從網上看到的一些資料,他知道任雨澤的想法,所以在介紹這個商社的時候,少不了的要添油加醋一番,但說真的,這個商會在美國的影響力度也只能算很一般了,不過在座的各位誰也不太瞭解這些,現在聽文秘書長說的天花亂墜的,都以爲這是一個很大的,實力很強的,在美國很有影響力度的商團了。
等文秘書長介紹完了之後,任雨澤就看了一眼宣傳部的部長席建安,這席部長早上已經接到了任雨澤的電話,而且任雨澤還說準備讓他一起前去的,他當然高興了,不說自己可以到外國逛一圈,就是能和任雨澤單獨在一起待上那麼十天半月也是好事啊,可以更好的和任雨澤加深彼此關係和感情,這對所有的下屬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沒等任雨澤看第二眼,宣傳部席部長說話了:“好事,好事啊,我建議我們馬上動身,要是我們反應過快,說不定今年還能給北江市弄傷幾個項目回來呢,現在全國各地招商多困難啊,人家能主動邀請我們,就說明對我們北江市很有信心,也很有意向,任書記,這事情就不用商議了,肯定大家都支持。”
這席部長的頭一帶,接下來組織龔部長,紀檢委書記田展照,副市長嶽蒼冥和王稼祥等人都表態支持,會議室就成了一片到的氣氛了,任雨澤偷偷的笑着。
但他還沒有笑完,楊喻義就說話了:“任書記,去當然是應該的,但都是誰去?這一點很重要,有的人恐怕走不開吧。”
楊喻義見這幾個人如此情緒高漲,心中就估摸着任雨澤是不是想帶他們過去,不然他們高興什麼,對任雨澤離開北江市到國外考察,楊喻義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他本來就不想見任雨澤,任雨澤不再家裡,北江市就是自己說了算,但他有點擔心任雨澤會不會自己不去,讓他帶隊去,這可不好,萬一自己前腳走,任雨澤在後面給自己搞點事情出來,那才得不損失呢。
任雨澤對這個問題早就想過的,他這次去的目的是尋找蕭博瀚,不是真的招商引資,任雨澤不會,也不希望因爲這個行動影響到北江市的正常工作,所以王稼祥和嶽副市長肯定是不能去,他們兩人目前都有重任在肩,文秘書長也是不能去,市委這一攤子事情還要他頂上,雖說有屈副書記主持工作,但任雨澤還是有點信不過他。
任雨澤就想了想,說:“巴爾的摩的鋼鐵、造船和有色冶金向負盛名;其次是化學、軍火、電子、食品和服裝等工業也很是發達,我想啊,我就帶這些相關的領導前去觀摩和交流一下吧,市委宣傳部席部長去,政府裡面發改委主任吉瓊玉同志,工業局的齊局長,還有招商局王局長去,另外我們在邀請省鋼的成廠長去,對了,可以再帶上一兩個私營企業的老闆一路吧,今天國家商務部說他們會安排三個人隨行,一個好像是翻譯,還有兩個是聯絡員吧,我看這樣人就差不多了。”
楊喻義鄒了一下眉頭,這任雨澤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看來他已經想好了這件事其的,你都想好了,還裝着讓我們商議個屁,假惺惺的。
楊喻義就哼了一聲,說:“這個事情恐怕還要給省委,省政府打個招呼,我們商議了也不算。”
楊喻義一說到省委,任雨澤也是有點頭大的,李雲中已經是表態了不讓自己出去了,自己又苦於沒法給他細說這其中的關係,看來還得好好想想這事,還有啊,給省政府蘇良世彙報的時候,他會怎麼想呢?
任雨澤心裡鬱悶,但臉上是一點都沒有表示出來,點着頭說:“那是肯定要打招呼,我們今天先定下來,到時候我和他們說,其他人還有什麼建議和意見嗎?”
這誰好提出反對的意見啊,明顯的任雨澤自己都準備好了,別人說什麼那不是自找沒趣嗎?有幾個副市長是心裡不太舒服的,這麼好的機會也不讓他們出去,但看看任雨澤,他們還是一起點點頭,什麼都不敢多說了。
會議開的很順利,結束之後,任雨澤就讓文秘書長聯繫省鋼的成廠長,把這個事情說了,還沒等任雨澤走進辦公室,成廠長的電話便追了過來:“任書記啊,這次是你帶隊考察嗎?”
“是的,我帶隊過去。”任雨澤走進了辦公室,回身關門的時候,看到鄔局長跟在自己的後面,任雨澤想,鄔局長可能是爲酒店裡發生的那件事情來給自己彙報的,他就點下頭,把鄔局長讓他了辦公室。
手裡的電話繼續傳來成廠長的聲音:“好好,只要是任書記你帶隊,我肯定親自陪同,另外啊任書記,你看能不能讓我帶一個朋友一起過去。”
“你帶誰啊。”任雨澤很隨意的問。
“額,你認識的,搬遷公司那個周佳芳啊,呵呵,人家也是我們的客戶,費用你放心,不讓政府出,也不讓省鋼出,她自己負擔自己的。”
任雨澤暗自搖搖頭,這個成廠長啊,真是色迷心竅,這樣的陣仗他也要把情人帶上,但任雨澤想想,人家是部管的企業,和北江市本來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這次不過是爲了湊人數,再說了,任雨澤心裡還有小算盤呢,想讓他鋼廠出點水。
任雨澤沉吟了一下,說:“去可以,不過要注意一點影響,雖然你們不是北江市的企業,但傳出去總對你不好吧?”
“是,是,那是一定要注意的。”
“不過老成啊,你也知道,政府這面的費用緊張,你看能不能從省鋼。。。。。。”
成廠長一口就截斷了任雨澤的話:“這個請任書記放心,費用我來,你們都不用管了。”
“呵呵,好好,成廠長就是家大業大,爽快,本來我還準備邀請幾個私企老闆一塊過去呢,現在我看不用了,你多帶幾個廠裡的人,另外搬遷公司的周總就算是民營企業的代表吧。”
“好好,謝謝任書記。”電話那面就傳來了成廠長‘嘿嘿’的笑聲。
任雨澤也是挺高興的,有這個大款一路前往,就能節省很多費用了。
放下了電話,鄔局長就笑着說:“任書記找到一個冤大頭了。”
“嘿嘿,他們出點水是應該的,你說是吧?”
鄔局長也是哈哈哈的笑着說:“那是,那是,對了,我給書記彙報一下今天審訊的情況吧。”
任雨澤不再開玩笑了,點頭說:“嗯,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鄔局長有點難爲情的掏出了香菸,給任雨澤也發上了一支,幫他點上說:“任書記,很遺憾,雖然這個嫌疑人交代的比較多,但有用的信息卻不多。”
“奧,怎麼這樣?”任雨澤吸了一口煙,說。
“他交代了一個和他聯繫的人,這個人是北江市一個很不入流的混混,答應成事之後給她10萬元,已經給她預支了3萬。但一大早我安排人去抓這個混混的時候,人已經跑了,所以線索也就斷了。”
“一個小混混?”
鄔局長點頭說:“顯而易見的,這個指示他的小混混背後還有人,就憑他一個混混,只怕既沒那個實力,也沒那個膽量來指示這件事情,但問題是我們找不到他,就查不出背後的人。”
任雨澤沉思着說:“是啊,這是個問題。”說道這裡的時候,任雨澤就想起來簫易雪分析的嫌疑人準備使用的招數,到底對不對呢,任雨澤想證實一下,又問:“對了,他們準備怎麼對付我?”
鄔局長也笑了,說:“他交代的,當天晚上,人家找到他,給他說了你去的酒店,還說了你進的房間,然後給他了一瓶**噴劑,一個照相機,讓他進去弄翻你,把你和你那個女朋友。。。。。。嘿嘿,弄倒牀上去,照一些照片。”
任雨澤一聽果然是如此,看來簫易雪夠老道的,幾分鐘時間就看出了對方的招數。
鄔局長繼續說:“這人到了酒店樓層的服務檯,迷翻了一個服務員,穿上了人家的衣服就找你們去了,沒想到進去還沒動手,就讓你那幾個朋友看出來了。。。。。。”
但任雨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用手製止住了鄔局長的話,凝神思索一下說:“鄔局啊,你有沒有想過,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存在?”
“什麼問題?”
“是誰告訴他們了我的行蹤,昨天我是一個人出去的,恐怕連我的秘書都不知道我要去的準確位置,而對方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找到我,這是不是很奇怪?”
鄔局長眼前一亮,說:“任書記的意思是有內鬼?”
任雨澤緊縮眉頭,說:“這只是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在市委的門口一直有人在守候我,嗯,等等,這也不對,我開的不是我的專車,就算有人在外面守候,也應該認不出我,我想一下。”
任雨澤站起來,一遍遍的圍着沙發繞着圈子,後來猛地停下來說:“車隊?市委小車班?只有他們可能會聽說是我借車,從這裡入手應該會大有收穫。”
鄔局長默默的點點頭,任雨澤的思路他也明白了,問題極有可能真的出現在這個環節上了。
鄔局長站起來,說:“我馬上和你的司機小周談談,他當時借車的情況會對我們有幫助的,然後我會對小車班展開調查。”
任雨澤緩緩的摁息了菸蒂,他想,只要鄔局長照着這個思路展開調查,一定會有所獲的按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只能到此爲止了,自己現在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來分心考慮這個事情,讓鄔局長慢慢的去調查吧,自己要準備出國考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