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了眼,那種感覺迅速消失。他的面前坐着一個女子,她的眼中有一絲慌張。
莫雨痕笑笑,他問,“姑娘,我這是在哪?”
“你…你在…在客棧。”
莫雨痕笑笑,“我又不是老虎,又不會吃了你,你那麼怕我做什麼?”
“我…我…我沒有怕你!”雲簌簌急忙解釋。
“那你看見我就結巴是怎麼回事?”莫雨辰笑着逗弄她。
“我…我沒…沒有!”雲簌簌急的滿頭大汗,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結巴了呢!
莫雨痕看着她的樣子,說道,“逗你玩兒呢!丫頭!”
“哦,沒事我先走了。”咦?結巴好了?雲簌簌在心中嘀咕。
房間內,顧今生看着這一幕,不覺有些好笑,可是想到他們的如今,心中卻悲涼起來。她看着雲簌簌那無神的雙眼,心中無限感慨。
雲簌簌彷彿看穿了什麼般,笑笑說,“顧姑娘,沒事兒的。”
畫面一轉,看見他們在江州河畔散步,柔和的月光照射到他們的身上,使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對璧人、
“簌簌,跟我回臨安吧!”莫雨痕牽着雲簌簌的手,說道。
河邊,野草被風吹動,簌簌作響。
“我…”雲簌簌猶豫了,在天條和愛情之間她無從選擇。
“你不願意?”莫雨痕看着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盈滿了落寞。
“不!”雲簌簌急忙否決,“我和你去臨安!”
如果放棄天條,她可能會遭受無止盡的傷;如果放棄愛,她一定會孤寂一生!
那一日,她一直記得,按人類年齡來算,她十六,他十八。
房內,青煙慢慢散去,雲簌簌對莫雨痕說,“我從沒有後悔過我的選擇。”她笑,這笑容,是那麼燦爛。
“簌簌,”莫雨痕沉痛的說,“都是我的錯,可是,你不應該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啊!”
“對不起,”雲簌簌將頭轉過對莫雨痕說,可是角度有些偏差。
“簌簌,你,你怎麼了?”此時,莫雨痕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簌簌但笑不語。
“她眼睛看不見了,”顧今生說,“鮫人落淚之後眼睛就會瞎,所以鮫人一般不會輕易落淚,除非,很傷心的時候。”
“簌簌,你怎麼這麼傻。”莫雨痕滿臉的心疼,“有罪,我們一起扛,我會把你引向正道的。”他將她摟入懷中。
得夫如此,夫婦何求。
“我此生,只流過兩次淚,一次是爲阿爹,只流了一滴淚,而第二次,是爲你,我哭瞎了一雙眼。”然後,笑容在她嘴角邊擴散。
“簌簌,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即使你再壞,你也是我的簌簌,永遠不可能胡傷害我的簌簌。
顧今生咳了咳嗽,“雲簌簌,你現在可以把他們喚醒了吧!”
“簌簌,把他們弄醒吧,他們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爲我們痛苦的犧牲品。”
雲簌簌頓了一下,說,“我也沒有辦法,這藥是別人給我的,我沒有解藥。”
“什麼?!”顧今生彷彿遭雷劈般大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個人是誰!那個人是誰!?”
“好像,好像叫做龍行雲。”雲簌簌想了一會兒道。
“龍行雲……”顧今生喃喃,“又是他啊。”
一瞬間,她彷彿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她頹廢的坐在地上,任淚水肆意,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他是這麼強大的李尋思啊!
窗外下起了鵝毛大雪,很大,彷彿要哭訴這人間淒涼,
“姑娘,還有一法,但可一試。”雲簌簌說道,“只是此人已失蹤多年,不知能否找到。”
“何法?你但說無妨。”一瞬間,顧今生彷彿活了起來,雙眼發出奪目的亮光。
“只要找到女媧後人,用她獨有的再生之力,他們就可以活下去了。”雲簌簌看着顧今生篤定的說。
“呵呵,”顧今生笑,“最後,還是要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