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第一天做老闆的秦念華麗麗的翹班,跟着張啓一起扎推打麻將,手氣還出奇的好,張啓越來越後悔,爲什麼要把她帶過來,讓她回公司坐辦公室纔對!!
“啓少爺,今天東風不再啊。”張啓對面的一小夥子,贏得也比較happy,忍不住就得瑟一下。
張啓輸慘了,秦念看他可憐就心軟請他吃晚飯,張啓往死里宰秦念,一點兒都不留情。吃飯中間說起了陰陽曆,她忽然發現,秦萬里馬上要生日了。
“你們家老爺子生日,你都準備什麼?”
張啓夾了一口煙燻三文魚塞進嘴裡,吊兒郎當的說:“不管準備什麼,在他眼裡都不是正當玩意兒。”
張啓從小不着調,是大院裡最不靠譜的孩子,還好他有一親哥,替他頂着壓力做父母眼中的正經好孩子,才讓張啓有這麼囂張的資本。
“秦叔要生日了?”
“嗯,快了。”
“那他喜歡什麼?”
喜歡什麼?秦念託着腮幫子想了又想,當真的不太知道秦萬里喜歡什麼。一年到頭看見他的次數比在電視上看見的還少,見面時總是秦萬里唸叨的問秦念生活好不好,朋友好不好,心情好不好等等,而她好像從沒有主動問:“爸爸,你最近喜歡什麼?開不開心?有沒有喜歡的阿姨?”
“你說,我媽和我爸,分開這麼多年,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張啓一口紅酒噴了出來,還好即使轉臉,纔沒有噴到桌子和秦唸的臉上。“不不不好意思,那個……”
“沒事兒,我從不和動物一般見識。”
“你也是動物!”
秦念擡頭瞄了他一眼說:“你是單細胞。”
晚飯後,張啓和秦念一起回家,秦唸的車還在左驍公司樓下趴着,就理所當然的就繼續霸佔着張啓的副駕駛。車子進了大院,一路緩緩前行,在秦念家門外,車子打着方向停在路邊,車燈從一個人影身上閃過。
車子停穩後,車上兩個人沉默了,表情有點兒複雜。
張啓試探的問道:“你……看見了嗎?”
秦念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被路燈染成黃色的小路,不敢側頭,不敢亂看,怕看見了某個人,更怕看不見……她本來也以爲自己看錯了,可是聽張啓這麼說,就知道自己還沒有花眼。
“沒有!”
張啓吞吞口水,跟在秦念之後,摸索着打開車門下車。
周子俊就站在秦念家門外,秦念如果進門,一定會從他旁邊經過。秦念下車之後,目空一切,全把他當作石柱子,腳步走的和平常無異,挺胸擡頭。
張啓手雙手搓着,低着頭跟丟了錢似的找着什麼。秦念拎着包,把高跟鞋踩的“硜硜”作響,和周子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一米……一步……經過……
“念念……”
當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再一次喊了她的名字,那一刻血直衝她的腦門,什麼都來不及想,動作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映,彎腰伸手脫掉腳上10公分的獨跟鞋,根本就不用瞄準的朝周子俊扔了過去,特別準的一下子砸到他的臉。周子俊沒有任何躲閃,被砸到也悶不吭聲,彎腰撿起她的鞋子,秦念已經一瘸一瘸的走回家。
張啓繞過車子,大步邁着走到周子俊面前,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撿了一塊兒板磚,一磚頭朝周子俊砸過去,特別狠。可是準頭也拿捏的特別好,磚頭“砰”的砸到牆上,應聲而碎。幾乎是擦着周子俊的身子而過。
“你他媽的死哪兒了?還知道回來!”然後抻着脖子對着秦念家的院子喊:“秦念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氣!靠,太火大了,我說今天老子怎麼就輸光光,鬧了半天就是因爲你回來了!你還回來幹嘛?外面不是好嗎?不是樂不思蜀嗎?不是美女成羣嗎?不是杳無音信嗎?”
張啓一個勁兒的扯着嗓子喊,也不管會不會引起周圍鄰居的公憤,反正他要發泄,要替秦念發泄!
周子俊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摩挲着秦念那雙高跟鞋,用手丈量着鞋跟的高度。她已經可以駕馭這麼高的鞋子,做了左驍公司的大領導,她的眼裡是不是也不再只有自己……
“哭,使勁兒哭,大聲的哭!哭不出來?那我給你拎瓶水!”說完,打開後備箱,拎出兩瓶礦泉水。
“張啓,秦念過的好不好?”
“好,特別好,面色紅潤,生活美麗,如果你不回來,那心情就更美麗了!”故意氣他一樣,張啓挑着眉毛說。把水擰開遞給周子俊。周子俊接過來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半瓶。
張啓又從車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周子俊。他很矛盾,周子俊失蹤了八個月,張啓恨不得揍死他,可是又覺得他有苦衷,所以捨不得揍他。
倆人就蹲在秦念家院牆邊兒,玩憂鬱般的吞雲吐霧,眼神迷離。
秦念一進門就踢飛另一隻鞋子,氣沖沖的,楊阿姨想和她說話,可是看她心情不好,話到嘴邊有吞了回去,只能嘆氣啊嘆氣,她想幫忙,卻不知道從哪兒幫起。
房間沒有開燈,秦念坐在牀邊,只有的路燈光透過玻璃微弱的射進來,照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手不自覺的抓緊了牀單。
剛剛真的是周子俊嗎?是他嗎?他不是不見了嗎?不是沒有任何音訊了嗎?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長了和他一樣的面龐?一樣的眼睛和鼻子,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喊她,念念……
不知道去了哪裡的人,真的就是他嗎?
她以爲他失蹤了,以爲他再也回不來了,沒有等他!可是他一直不出現,她甚至要絕望了。
秦念還記得,正在爲他回國而雀躍不已的時候,他忽然打電話問她:“你會不會等我?”
她以爲他說,如果時間押後幾天,她還會不會等,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和他要回國比起來,什麼都不是困難。可是誰知道,他所謂的等,就是“杳無音信,查無此人”,找不到他的人。秦念擔心,害怕,不停的做惡夢,害怕他出事,所以到現在,她都不敢確定,這個人,是他嗎?
秦念覺得自己特別委屈,特別特別委屈,身子一歪躺倒在牀上,眼淚大把大把的蹭到枕頭上。
他不見,邵曉亭也沒了蹤影。他們,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哭到幾點,秦念就那麼趴在牀上睡着了,楊阿姨不放心的過來看她,發現她衣服皺巴巴的壓在身下,整個身子扭作一團,臉上還有淚流過的痕跡。楊阿姨怕把她吵醒,只幫她解開了衣服的扣子,拉開被子蓋好。
就在這時,田佩蘭回來了。輕輕的踏進秦唸的房間,對楊阿姨示意讓她先出去,自己坐在了秦唸的牀邊。
她剛剛在門外,看見周子俊。她讓他回家,可是他固執的厲害。
田佩蘭輕輕拂過她的頭髮,心疼的神色無以言表。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給秦唸的關愛太少,所以在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助她不受傷害。分開?那能會讓本已經傷痕累累的心上更加千瘡百孔。接受?她性格那麼執拗,不輕易低頭,她怎麼可能輕易原來子俊。只是在不原諒的過程中,傷着子俊,同時也會讓她自己的心鮮血淋漓。
秦念睡腫了雙眼,任命的從冰箱裡取出冰袋用毛巾包裹着敷在眼睛上,她記得自己還要替左驍坐鎮大局的,雖然她也沒什麼用,可是裝一裝還是要的。
雖然換了精緻的衣服,化了妝,可是仍能看出她的力不從心,靠在大門看着門外空空,纔想起來昨天她把車子留在了公司。
這時候一輛車子停在她面前,沒見過的款式,從車裡下來的人,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個,分明看見了他顴骨有淡淡的淤青,提醒着她昨晚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送你,好不好?”周子俊站在她面前,聲音低低。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的聲音里居然有淡淡的哀求。那個從不求人,從來成竹在胸的人,居然在求她。
秦念從包裡拿出手機,憑着記憶播出一串號碼,繞開周子俊,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林特助,我是秦念,我的車子在公司樓下,對,到路口等我就好,謝謝。”
老孃有車有人,憑什麼坐你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卡死人不償命啊,卡文有毒啊,害人不淺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