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姜雲朵心頭一沉,抓了誰不好,爲什麼偏偏是她!
衛大少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看來是因爲許靜心。”
“那個女人還真是死心不改!”向驥緊緊的盯着遠處的人,神情有些惱恨。若不是和攸還有些血緣關係,他真想一槍崩了她。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許夫人在他們的手裡,肚子裡還懷着一個,若是見死不救,只怕……”謝三少眉頭緊皺,話沒說完,可深意誰都懂。
許夫人懷有身孕可是承載着許家的希望,比起周熙若的分量重要多了,周熙若都救了,這個那就必須救。
怎麼救……少不得又要被威脅妥協,甚至割讓!
向驥忽然緊緊抓住姜雲朵的手,聲音擔憂而緊繃,“朵兒,這次我不許你心軟,我受不了再一次……”
衛大少也堅定的道,“對,雲朵,如是這次呂家的目的還是你,我也不允許你再做出犧牲,哪怕寒了其他家族的心也在所不惜。”
“大哥說的對,況且呂家應該也不敢真的拿許夫人怎麼樣,畢竟許靜心和呂崇熊可是一對……”謝三少正寬慰着呢,就見遠處的人已經走近,且一直沒有顯身的許靜心也赫然在列,面色冷漠,彷彿看不到被推搡在前面當成人質的是自己的母親。
這樣令人心寒的畫面也徹底讓謝三少禁聲,其他人也都不再抱有希望,許靜心還真是喪心病狂,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圖什麼……
走來的一衆人裡,最前面的是許夫人,手被反綁在後面,一臉絕望的痛徹心扉,而她後面的許靜心則麻木而冷漠,眼底隱藏着令人心悸的嫉恨,旁邊是呂崇熊,陰沉而含着一抹得意,呂繼明則似終於揚眉吐氣一樣,臉上的笑容很大,在他的後面,竟然是高士棋和高一惠,還有幸災樂禍、笑得不懷好意的姜一痕。
後面還有呂家的一衆屬下,黑壓壓的一片,大約有一百多人,走近時,高士安的屬下紛紛攔住,領頭的人喝止,“這是我們大公子的地盤,沒有大公子的允許,誰也不許再靠近一步!”
走在前面的呂既明手一擺,後面的人都停了下來,他臉上得意的神情不變,很是有些狂妄的道,“你們家大公子呢?”
那領頭的人道,“大公子休息了。”
“哈哈……休息了?這個時候了,還依舊美人在懷,你家大公子還真是好心情!”呂繼明不無嘲弄的大笑道,身後的人也毫不客氣的發出譏笑聲,那一個個的神情彷彿成胸在握,完全不把高家放在眼裡一樣。
高士棋和高一惠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卻沒有說什麼,姜一痕冷冷的勾着脣角,抱臂看戲一樣,要亂就都跟着亂,反正她已經淪落到這樣的地步,那就誰也別想過好。
那領頭的人面色不變,“大公子的事,我們做屬下的沒有資格置喙,還請呂長老回吧。”
呂繼明也不再打哈哈,冷了臉道,“既然我今日來了,就沒打算再回去,崩跟老子廢話了,讓你們大公子把姜雲朵那個女人交出來,只要交出她,那麼一切事情都好商量,若不然……”
威脅的聲音一出,他的身後,一百多人的槍就對準了形似耀靈殿的建築,“不然,老子就把這裡夷爲平地。”
“那呂長老儘管試試,兄弟們的槍也不是長眼的。”嘩啦一聲,他背後也站出幾十號的人來,手裡的武器比起呂家來可要先進許多,黑洞洞的槍口令人膽戰心驚!
呂繼明的臉色瞬間很不好看,回頭掃了高士棋一眼,高士棋站出來,平時那幅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模樣也不見了,變得陰沉沉的,“你們最好不要動手,就算是不顧及呂家的人,我父親和高家的一衆老爺子你們也不怕傷着了。”
聞言,那領頭的人一臉的憤恨,“二公子,您怎麼能做出這樣不孝的事!”
高士棋嗤笑了一聲,“怎麼不孝了,呂長老也不是外人,那可是我的親舅舅,我幫着自己的舅舅有什麼不對?”
“可是您姓高!”真不知道這位二世祖的腦子裡都想的什麼?
高士棋卻絲毫不以爲意,甚至嘲弄道,“姓高?呵呵……高家承認的只有我大哥一個兒子而已,什麼時候眼裡看見我了?”
“那還不是因爲您……”您自己不爭氣?怎麼都埋怨在別人的身上?
“行了,別說這麼多廢話了,趕緊去告訴我大哥,讓他交出姜雲朵來,那就萬事好商量,不然真交起手來,誰臉上也不好看,更不要怪我無情。”高士棋沒有了耐心,煩躁的催促着。
“屬下還是那句話,沒有大公子的吩咐,誰也不許再往前走一步,除非從屬下的屍體上踏過去!”那個領頭的倒是個衷心的,也有一聲的硬骨頭,絲毫不懼怕退縮。
“你!真以爲小爺不敢開槍是不是?”高士棋掏出自己的額槍,嘩啦一聲子彈上膛的動靜在暗夜裡十分刺耳清晰。
呂崇熊忽然出手攔下,“稍安勿躁,我想大表哥應該是還沒有醒,我們再等等!”
“表哥,我們這麼大動靜,他怎麼會……”他還想要爭辯,呂崇熊一個冷厲的眼神,他下意識的頓住了。
身後的高一惠忽然開口,“表哥,大表哥沒醒,江雲都也許醒了,不如我們讓許夫人跟她說幾句話如何?許夫人遠道而來,姜雲朵可還是人家的侄媳婦,應該不會也沒禮貌的選擇不見吧?”
聞言,呂崇熊面色複雜了一下,看向許靜心,而許靜心自始至終神情都很冷漠,呂繼明哈哈哈一笑,“一惠這想法好,如此就勞煩許夫人了。”
許夫人神情悲憤的啐了一口,“呂繼明,你真是喪心病狂,你背叛祖宗,你不得好死!”
對許夫人的咒罵,呂繼明也不生氣,只是冷嘲了一聲,“許夫人,真正喪心病狂的人是你你家女兒吧,若是沒有她的幫忙,我怎麼能有那個本事把你請來做客呢?”
聞言,許夫人神色一下子變得哀傷絕望,甚至沒有轉身去看自己女兒的臉,不,從她把自己騙了來開始,母女的那點情分也就散了,她閉上眸子,再不言語。
呂繼明又冷哼道,“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好不容易懷上了一個,可別想不開再弄沒了,到時候你們許家的家業可還是得落在別人的手裡。”
許夫人豁然睜開眼,“那又如何?我侄子也是許家的人,大不了我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也不會讓你們這些無恥的人得逞!”
“是嗎?那老子就看看你真捨得還是在這裡裝模作樣。”說着,呂繼明也拿出了槍,頂在了許夫人的肚子上。
見狀,許夫人面色一白,許靜心的眸光也縮了縮,呂崇熊想要說什麼,卻被呂繼明阻止,“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
聞言,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一時氣氛沉重壓抑。
“老子說到十,若你還是不配合,那麼就對不住了。”呂崇熊冷漠無情的聲音開始響起,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彷彿生命倒計時一樣,令人心驚肉跳、呼吸困難,“一,二,三……”
而下面在進行着這一切時,樓上的房間裡幾人也在緊張的商量安排着。
從看見許夫人到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開始了爭論,姜雲朵無法做到見死不救,可也同樣沒辦法一次次的漠視他們的心意,陷入兩難之中。
在此期間,衛大少的與章四少之間特殊的通信系統也連接上,得知他們馬上就到,同行的除了他們七個,姜萬豪和林玉顏也來了,還有許彥南,以及島上上一輩還活着的幾個老爺子,衛家,齊家,謝家,章家,許家,都一起乘船過來了。
另外,所有的裝備都已妥當,隨時都可以將這裡夷爲平地,當然前提條件是等到他們安全轉移。
安全轉移?在現在的情況下是何其困難?本來他們四個想走都有些困難,更何況如今還多了一個孕婦?
商量來商量去,還是難以抉擇,而一直沉默的高士安忽然道,“你們的那些替身呢?”
“什麼意思?”衛大少看了他一眼,沉聲開口。
高士安嗤了一聲,“你們培養的那些替身,關鍵時候不就是拿來用的?”
“用過一次,這一次未必還能瞞過呂繼明。”若是能行,他又何嘗想不到?
“若是我配合呢?”
聞言,衛大少眉頭一皺,“你會願意?”若是他肯配合,那麼騙過呂家的機會就大了很多,畢竟呂家和高家都不會想到他會幫助姜家。
高士安看向姜雲朵,“說實話,不願意,我只想把她困在我自己的手裡,可是我怎麼擄她、困守她、威脅她都可以,卻絕不允許別人也這樣對她!”
幾人沉默了一下,衛大少聲音有些嘆息,“你能有這份心思……多謝!”
“我不用你們的謝,我這麼做只是因爲她,不需要你們領情!”高士安有些惱恨。
其他幾隻聞言,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那事不宜遲,我們準備換人!密道在哪裡?”
高士安示意自己還被綁着的手,向驥不是很情願的走過去解開,謝三少爺拿出解藥給他吃下,“你最好不要耍花樣,不然……就算外面的人出手,我們也能分分鐘瞭解了你。”
高士安站起身子,整理一下狼狽的衣着,請了下嗓子,聲音已經恢復正常,“我只有一個條件!”
聞言,幾個人都繃緊了身子,“要是你還想繼續霸佔雲朵,想都不要想!”
高士安走近姜雲朵,幾隻的身子迅速的擋在前面,而姜雲朵卻輕輕的分開他們,勇敢的站在高士安的眼前,“你說!”不知爲何,她心頭總是浮動着一種哀傷,來自眼前的男人。
高士安笑了笑,“你現在還願意相信我?”
姜雲朵點點頭,眼眸直視着他,這次沒有再躲閃開。
高士安的笑溫柔起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陪我演一場戲吧,演完之後,我就放你們走。”
姜雲朵默了一下,低低的應了一聲“好。”其他的幾隻見狀,也沒有再阻攔,他們心底莫名的也覺得哪裡不對勁,看着高士安好像心情很愉快,可他們卻聞到了絕望的氣息。
高士安走到窗戶前顯身時,對着身後的衛大少道,“可以通知你們的替身來了,密道在牀頭的的暗閣裡,密碼是雲朵的生日,記住,我不是幫你們,而是幫雲朵,還有……你們走後,幫我除去呂家,島上的人很多都是無辜的,相信你們也不會濫殺無辜!”
高士安冷靜的交代完,就拉着姜雲朵站了出去,窗簾拉開,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迅速暴露在下面所有人的視線中。
而此刻,呂繼明正好喊道九,許夫人以爲自己死定了,早已絕望的閉上眼,然後久久沒有覺得疼痛,也沒有聽見槍響,不由茫然的睜開眼,順着衆人的眼神看去,就看到了二樓的陽臺上站着的那一抹身影,不由的愧疚難當!
自己的女兒把她出賣,卻要別人家的女兒來救,她有什麼臉面還活着?
“大小姐,您不用管我!您千萬不要答應他們,不然,就算您救下我,我也不會活!”她的一番悲憤之言說的撕心裂肺的,有些心腸軟的聽的就有些心酸。雖說他們都是過得在刀口上添血的日子,可是威脅一個孕婦還真是有點幹不出來。
許靜心察覺到軍心不穩,纔在許夫人的耳朵邊上低聲道,“媽,您還是不要喊了,莫要動了胎氣,萬一傷到了弟弟,父親和爺爺可是會傷心的。”
許夫人回頭,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看着她,“你,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媽肚子裡的也是你的弟弟啊?你就狠心……”
許靜心眸底的怨恨毫不掩飾,“弟弟?媽,您說自從您懷孕之後,眼前還有我這個女兒嗎?我不過就是你們的棄子,你和父親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胚胎上,我還有什麼好不捨的?”
“你……”許夫人又驚又痛,說不出話來。
“我勸您還是安分些吧,一會兒姜雲朵只要過來,會安全送您回去和父親團聚的。不然……今天誰也走不了。”
聞言,許夫人悲痛的閉上眸子,隱忍的淚終於落下。
呂繼明見狀衝着許靜閒讚賞的點點頭,然後看向二樓的窗口,“姜小姐,好久不見!”
姜雲朵冷笑一聲,“呂長老真是貴人多忘事,早上我們不是才見過?”
這話一出,呂繼明似是想到自己被涮了的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姜家培養了那麼多的替身,且足以假亂真,把他都騙了,這才讓他們有機會去祭拜了神殿,一切的計劃被打亂,他最後迫不得已來了這裡跟高家搶地盤!
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姜雲朵,老夫還真是小看了你!”
“哼,不是小看了我,而是這一切都是天意命運,是姜家的祖先保佑,不管你用什麼招數都不會得逞的,黃金島永遠是姜家爲尊。”
“哈哈哈……是嗎,老夫今日倒是想看看爲了你,姜萬豪舍不捨得讓出黃金島?”
“你休想!”
“哈哈……廢話咱們也就不多說了,你爲了一個朋友都甘心情願的當了人質交換,如今爲了許夫人還有她肚子的孩子,我想,你應該會更痛快吧。”姜萬豪的槍指了指許夫人,意味不言而喻。
姜雲朵眸色發冷,“呂繼明,你真是無恥之極!”
“哈哈……無恥不無恥,老夫根本就不在乎,你選擇吧,是過來,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許夫人一屍兩命!”
姜雲朵抿着脣,一時無言。
而身後,衛大少已經成功的開起了密道,跳下去時,給向驥和謝三少一個默契的眼神,他們兩人留下保護姜雲朵,他負責去密道的另一端接替身過來。
“姜雲朵,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不然……”呂繼明還未說完,出現後就一直沉默的高士安忽然冷冷的開口,“不用考慮,我不會答應的!”
“高士安?”姜雲朵大約明白他的意思,也配合着演戲,神情表現的很焦灼氣氛,“你憑什麼不答應?”
高士安看着她,眼神溫柔醉人而堅定,“就憑你現在在我的手上,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是我高士安的人,和黃金島沒有關係,和十大家族也沒有關係,你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而我……心裡只在意你一個人的安危,其他的人是生是死都和我無關!”
聞言,姜雲朵心底一動,知道他的話雖說是演戲,可真實的成分很多,所以也成功的騙過了下面的人,呂繼明看了高士棋一眼,高士棋心神領會,退了下去。
而樓上,姜雲朵還在繼續陪着演戲,“高士安,你不能這樣,我爲了熙若甘願跟你上船,如今爲了許夫人,我卻見死不救,你讓天下人如何看我?”
“別人如何看你,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能活着陪在我身邊!”高士安斬釘截鐵,神情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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